终于,毛利不堪忍受心理折磨,竟主动给仓田先生家里打了电话。
至于他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电话挂断之后小兰恰好替我问了。
“爸爸,怎么样了?”
毛利大叔略一沉吟,说:“仓田先生自会展那天起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他太太说那天晚上他曾经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是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小兰没忘了毛利打电话的目的,刚想询问,却被毛利抢先回答了。
“仓田太太还说,‘水中之眼’被邮寄回他们家了。”
小兰愕然,我也跟着小小惊讶了一下,不过我马上便接受了这一事实,因为快斗曾经说过,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宝石。
这样一来的话,这次的事件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我颇感欣慰地看向柯南,谁知他还是一张苦瓜脸,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肯停止思考么?
切,侦探的恶习。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我也有点心不在焉的,总不能踏实。
空刹还是没有回音。
唉——
罢了,至少现在有一件事值得我高兴,那就是一直憧憬的盛会——烟祭,马上就要来到了啊啊啊!
黑暗中,寂静无声,伴随着打火机的“咔嚓”声蹿出一簇火苗,映红了少年稚嫩的脸,紧接着就是点烟,吸烟的一系列动作,娴熟老练。
“cocktail,你失败了。”
少年稚气未脱的声音与冰冷的语调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寒颤。
cocktail显出些焦躁:“有许多疑点。”
“上头可没耐心听你解释。”少年残酷地打断她。
沉默,cocktail像一只野兽掉进猎人的陷阱里,开始还会挣扎,后来渐渐放弃了,只是等待命运宰割。
男人会向冷淡他的人献殷勤,而命运,也是如此。
“不过,上头并没有要抹杀你的意思,”少年轻笑,“反而派我来协助你。”
cocktail表面上淡然,其实也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毕竟,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感觉,非一般人能承受。
“好了,既然我们现在是伙伴,就跟我说说吧。”
于是cocktail把会展上的情况大致叙述了一遍,甚至包括她如何逼得仓田启治安排好她的角,但是有些事她私自隐瞒了下来,例如,她的儿浅穗还没有死的事实。
少年静静听完后,才开口问话。
“你出现在毛利他们面前的时候,没有易容?”
cocktail倒不怎么担心,“上次和他们对峙大厦顶楼的时候,距离远,我又戴着墨镜,他们必定认不出来。反倒是我易容的话,万一被侦探拆穿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有点道理,那么,仓田最后你是怎么处置的?”
“当然不能留着,我骗他说只需要他一段时间就放他走,令他告知家里说自己有事外出,然后在僻静的地方解决掉了。”
“不错。那你对自己判断失误以致于放跑了基德,而抓住的‘假货’又轻松逃走,有没有什么感想?”
“手下们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墙上出现一个炸开的洞,可是他们又无法从那洞里出去,古怪的很。但是等我回去的时候,却根本没有什么洞,墙依然完好无损。”
“会不会是做得十分逼真的影像?”
“不清楚,但是没有在那里找到类似的设备,就算带进去装上了,也应该没有机会带走,而且,手下们冲进去的时候,人已不在。”
“可能是他们被那个大洞吸引,忽略了其他吧,说不定人只是在某个角落里躲着,然后趁乱逃掉了。”
cocktail一怔,随后接口:“说不定正是如此。”
“有没有留下‘假货’的影像记录?”少年在思躇着什么。
“不用了,我已经查过,他叫黑羽快斗。”cocktail很快说出来。
“黑羽快斗?……黑羽盗一的儿子?”
“正是。”
“相当奇怪啊,不是么?”少年皱眉。
又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之中,两位头脑都很好的组织精英,都被这次事件的诸多疑点搅晕了,看来此番任务十分艰巨。
“Bloody,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睥睨着cocktail,“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其实比起烟祭,我更向往学园祭,因为很好玩,可是好不容易来了(动画中的)日本,却连学校都不能去的我,这辈子别想了。
自我安慰说,别挑剔了,烟祭不是也挺好吗,多么唯动人。
话说,我在《柯南》中貌似没有看到烟祭的说,怎么现在有了?
向小兰询问,她说:“嗯,前几年也有过的,只是规模太小了,而今年的话,有几个大财团联合出资,所以比以前热闹不少。”
唉,怎么又是这种事,富人显摆,群众沾光,老套……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一饱眼福,还抱怨什么呢?
大财团,我脑子里“咣当”一下,立刻联想到园子那毫无淑风范的大笑,便问:“小兰,铃木财团也有份吗?”
小兰被我一问,突然用右手拳在左手掌上敲了一下,说:“我都差点忘了,园子邀请我们一起去。”
我扯扯嘴角,果然有份……
“小铃,我有跟你提起过园子吗?”小兰对我问起铃木财团略感惊讶。
“哦,你讲电话的时候有叫她的名字啊,而铃木财团的千金的名字,我多少也有耳闻的。”
解释有点牵强,不过善良单纯的小兰不会追究的,她反而恍然大悟似的说:“哦对了,你也是千金呢,你爸爸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表情一滞,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但小兰却误会成她勾起了我的伤心往事,连忙对我道歉:
“呀小铃,我不是故意的……”
我勉强挤出一句:“没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也不是很难过了。”却有点盖弥彰。
小兰想转移话题,一眼瞥见毛利大叔又在喝酒看电视,就拿他开刀了:“我爸爸他啊,真是没一点正经的。”
毛利大叔不知小兰在说他,只是看到兰朝自己这边扫了一眼,顺便就大声喊:“儿,我快饿死啦!”
小兰手插腰:“爸爸,你少喝点酒啦,晚上还要去参加烟祭呢!”
毛利却不以为然:“我才不去呢,要去你们自己去,我要守着洋子的节目~~”两眼桃心。
小兰暗自叹了口气,接上一句:“那晚饭你得自己解决了。”不过毛利大叔似乎没听到。我突然发现柯南没了踪影,便问:“小兰,你看到柯南了吗?”
我一提,小兰才发现:“诶?好像是没看到他哦。”
我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一连串设想来,今天是烟祭——晚的烟很——会有很多情侣去看——很适合重逢。
难怪,难怪柯南从前几天开始就行为不正常,例如我看见他满头大汗从外面回来,立刻对着风扇猛吹——这不是很明显的意图么?
“小兰,我们要穿衣去吗?”我笑得很贼,为了前面的设想而笑。
小兰又理解错了,她摸摸我的头说:“如果小铃想的话,当然可以啊。”半小时后,我们准备妥当。
兰身着一件白的和服,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紫绒,细致灵动的仿佛刚刚开放,各自停留在最柔的时候,点缀在纯白无暇的和服上,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兰的丽。
这样的兰,如同降落在人间的天使,她未施粉黛,却胜过繁似锦。
我嘛,很遗憾,因为没有小号的衣,所以只好作罢,就当是给小兰作陪衬好了。
园子的电话很是时候地来了,我们走下楼,便看到一辆黑的贵族房车停在那儿,后车窗降下,园子的脸出现。
“哇,小兰你真是……诶,难道说那家伙要回来吗?”
小兰的脸腾地红了,她摆摆手,说:“园子你不要乱讲啦。”
园子露出胜过我十倍的贼笑,“好了好了,丽的毛利兰,请上车吧。”
上了车以后,我们便向烟祭举办地点一路行进。
园子没有穿和服,反而挑了很平常的一件衣服穿,而我也穿得极为普通,只有小兰穿得特别漂亮,这感觉简直就像——
园子和我要护送小兰出嫁似的。
“怎么,毛利大叔和那个小鬼头不来吗?”园子问。
“爸爸他不来了,至于柯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小兰回答。
“咦,这位小我倒是第一次见呐,”园子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笑得蛮亲切,“我叫园子,你呢?”
呵,园子真是直爽。
“园子,你叫我小铃吧,大家都这么叫。”我也笑。
“哦,小铃啊……”她顿了顿,突然撸起衣袖,很豪爽地说,“到了那儿尽管玩吧,今天出来就要对得起自己!”
“好~~”不出十分钟,我们已经达到,有车就是方便,有豪华车更是长脸,我们三人下车的时候,不少羡慕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反倒让我觉得不自然。
神经粗大条的园子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她挽起小兰的手,拖着她亲密地向前走,又发现好像忽略了我,于是回过头来看,我对上她的视线,尽力笑得令她安心。
不过她还是松开了小兰,退后几步拉过我,使我站到她和小兰中间,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走。
当我们身处各种小摊之间的时候,我才发现烟祭也很好玩的,除了烟之外,还有许多活动。
晚饭没有吃,便在各种小吃摊前买串烧,饭团,还买了面具,风车,铃铛,遇上钓金鱼的小游戏,也不放过机会体验了一把。
有时看到日本民间风格的表演,也停下来看一会儿。
这次举办烟祭,地点选在了河畔。河岸边划出一块区域是普通人不能进入的,那里是专为财团高层们准备的观赏区,藤椅圆桌等一应俱全,还把自家厨师带过来在露天大显身手。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作风,我不是很喜欢。
幸好园子也不太乐意那个样子,她一点架子也没有,只是跟我们混在一起到处溜达。
我正在想会不会遇到熟人的时候,阿笠博士带着少年侦探团出现了,大家碰到一起,十分兴奋。
一点不意外的,三人组对小兰今天的扮相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小哀嘴上没说什么,但眼神里也有赞许的意思。
但是三人组里面的元太和光彦,似乎很容易和园子起争执,聚在一起没一会儿,就要爆发出一场小舌战了。
此时,园子的手机响起来,搅乱了他们刚积蓄起来的气氛。
“爸爸?什么事?”
“好,我过来。”
园子挂了手机,很遗憾地说:“小兰,小铃,步,博士,我先去一下爸爸那边,你们继续玩啊~~”
故意的。忽视另外两个人。
元太和光彦同时把脸别向一边,不去看她。之后虽然少了园子这话痨子,却多出侦探团的这些活宝,大家一起逛,乐趣多多。
随着放烟的时刻越来越近,这里渐渐人山人海,蚂蚁一样拥挤。
我在找机会接近灰原,见她一个人稍微落在比较后面,我便放慢速度在原地等她,直到她走上前来到我旁边。
“那个,小哀,柯南有没有去找你?”我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
哀看我一眼,还没有作答,忽听得人群中有谁大喊:“看!开始了!”
大片人同时侧头,正好看到第一个烟如一条飞天的火蛇“嗖嗖”上升,扭动着明亮的“身躯”达到最高点,然后在半空中炸开。
火光映亮了所有人的脸,只是一瞬,便使人群疯狂,潮水般涌向河岸。
我和灰原被冲散了,然后我隔着好几个人从缝隙间看到灰原动了动嘴,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了。
原本留连于各个小摊之间的人群开始朝河岸边移动,除了被保镖围得严严实实的特殊观赏席,其他能近距离看到烟的地方都站满了人。
河之两岸,横跨河的石桥上,附近小山山腰的平台上,以及打开自家窗户探出头或站在阳台上的,那么多那么多人。
刚才烟开始燃放的时候,大家都尽可能往前挤,而到了现在,混乱的人群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人人各自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不再争抢,不再拥挤,只是满足于现状,欣赏空中接连绽放的焰火,看它们为漆黑的幕洒上五彩缤纷的颜料,虽然转眼便会奇异地“渗透”下去不见踪影,但之后又有更多的火齐拥而上,它们似在庆祝,舒展了身体舞蹈,互相挨碰,热闹不已。
空是灵动的画布,盛下胜景无双。
经过之前的混乱,小兰也和大家分开了,她一身清雅的和服,又变成独自一人,免不了给人寂寞的感觉。
虽然在场的年轻孩中穿和服的也不少,但几乎都是绚烂温暖的颜,如小兰般清清冷冷的确实不多,也正因如此,她承受的来自四周的目光也要多一些。
但小兰无所谓那些,她失神地看着烟,看它们在短短几秒钟内将生命中所有的丽一次释放,然后消陨,化作灰扑扑的尘埃。
她看到周围有许多父母带着孩子,还有未被冲散而聚拢的朋友,更有无数甜蜜相拥的情侣。
她微微低头,像要驱散寒冷般的抬起双手交叉扶臂,远远看去,宛若祈祷的姿态。兀地,从背后伸来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肩膀。
再是贴上背的另一种衣料的触感,还有隔着两人的衣服传递过来的微热体温。
然后手臂又圈得紧了些,单薄的肩完全被包裹进其中。小兰惊呆了。
哇,刚才那叫一个夸张,我差点没被踩成肉饼诶。
等到人群不那么疯狂的时候,我也已经没有方向感了,傻傻站在原地,愣是不敢动。
早就坦白从宽了——我是超级路痴!
和大家走散的感觉真难受,我眼睛一刻也没有休息,不停地寻找他们的身影,特别是小哀,散开时她离我最近,找到的希望最大。
“小铃。”
咦,在叫我吗?
“小铃。”
是在叫我!我激动地回头,竟然是柯南啊,有救了!
“柯南,你来得真是时候啊!”我一爪子搭上他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似的,然而……怎么有点别扭呢?
“我有点事情要查,就来晚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柯南说着往两旁边看看。
“原来是去查案啊,这样……”奇怪了,越来越别扭。
“我说,其他人呢?小兰呢?”柯南终于露出尾巴,果然还是把小兰放在第一位啊。
小兰……等一下,(猛敲脑壳)我知道哪里别扭了!
我搭在柯南肩上的爪子没有拿下,反而把另一只爪子也搭上去,两手一起用力摇晃他,“你怎么没变大?!”
柯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呢,小铃?”
醍醐灌顶,我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不再说下去,否则我又要解释不清自己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了。
怨念啊怨念,我到底不甘心,谨慎挑了词句问他:“你没感冒?”
“没啊。”
“你没去阿笠博士家?”隐含意是,你没去找小哀商量一下变身?
“没啊。”
“你……没有什么想法?”
“我会有什么想法?小铃,你有点奇怪。”
“奇怪的人是你啊!”我怒,这个脑子里缺根筋的感情白痴,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担负的思念啊?
说话的空隙,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插入我们的对话:“你该怎么做呢?”
我和柯南一同看向来人,是灰原。
柯南显然反应不过来了,这大侦探也有脑子短路的时候。
小哀冷冷抱臂,完全是大人的腔调:“你的小兰正被别人抱着呢。”
这一下柯南再糊涂也震清醒了,他失控地喊出来:“在哪里?!”
哀基本没有表情,只是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你去了又如何?难道要以柯南的立场……”
“Kuso!”柯南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句话。
然后他一头钻进人群里,很快不见了。
而这次灰原没有拦他,眼睁睁看他莽莽撞撞地离开。
“小哀,让他这么去了可以吗?”
我也被吓到,刚刚回过神。
灰原依然是面无表情,只说:“那个方向,有电话亭。”我沉默了,因哀如此默默守候而一时无语。虽然她几乎不会表达出来,偶尔有,也装作是玩笑随便代过,但是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柯南的吧。
她看到小兰和不明人物一起,会告诉柯南;柯南失控,她一盆冷水将他浇醒;而当柯南一心为小兰奔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的时候,她清楚了解他的动向。
灰原和柯南,他们之间几乎没有隐藏秘密,他们有默契,偶尔搭档解决问题。
但是柯南的眼睛,不是盯着案件就是看着小兰,他和灰原那么近,心却离她那么远。直到有一天,当哀终于退出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之时,她会觉得轻松么,抑或是……不舍?
我不愿再想,也不忍再想。烟依然璀璨,光耀而灭,未灭又绽,更替不断的焰火,让小兰察觉到原来时间没有停止。
然而时间就此停止该有多好。听得见心脏强烈的跳动,突突地要破腔而出。
眼眶迅速的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很满很满,满到快要溢出来。
从心底升起直奔喉咙的呜咽,承载了漫长等待中的委屈,在寻找一个出口宣泄。——是不是……新一?
——是的吧,一定是的,新一……回来了啊。
——新一,你又让我等好久,真的…好久。
——但是我好开心,无比无比的开心。“我回来了啊,原谅我吧。”
小兰身体一僵,高涨的情绪如退潮般迅速归去。
她忽然失去了一切感,整个人像是浸溺于深海,不断不断往更深处下沉,仿佛将迎接她的是阳光也无法抵达的黑暗沟壑。
——不是新一的声音。
——这不是新一!
(我错了,在这里纠正吧,那个“衣”改成“和服”)兰意识到身后的人并非新一,第一反应就是挣脱他的怀抱。
她有些埋怨地回头,正对上一张同样吃惊的脸。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道歉是充满诚意的,甚至还微微鞠躬了,再度抬脸的时候,神情已平静了些,才看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
对着那张白嫩的讨好的脸庞,兰生气不起来,只是有点伤感。
“嗯……也没什么的。”
少年却介意起来,自顾自解释:“你的背影,那个,有点像我朋友。我前段时间不在,没想到这次一回来就认错人了。”
没想到他还会说这么多,小兰有点不适应,“嗯……我说了,没事的啦。”
少年也放心了,咯咯笑着:“那我走了啊,凉子再见不到我一定会大发脾气的。”
虽然小兰自己也才十七岁,不过看着比自己小的男孩恋爱还是有些感慨。
正要和他道别,手机却蹦出来捣乱似的响起,小兰给了男孩一个歉意的眼神,便接了起来。
面前的男孩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挥手对小兰告别。
而电话里——
“兰,是我。”
小兰迟钝了一下,她听出是新一的声音,然而刚刚才失望过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迟疑的时候,小兰看着男孩离去的背影,他年纪不大,却也跟新一差不多高了。
“哦,是新一啊。”
“真冷淡呐。”
“有……有吗?”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烟很漂亮。”
小兰的心中又是一阵涌动,她几乎是失声了喊:“新一!你……你也在吗?”
“哦,刚才曾路过这里,现在已经离开了。”
小兰的心又跌到谷底,她低声说:“原来,只是路过呀。”
这时男孩还未走出小兰的视线,突然从人群中跳出一个娇巧的孩子,顽皮地在男孩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孩也有丽的长发,从背面看,还真的和小兰有几分相似。
电话里新一在道歉:“小兰……对不起,我只是来这边寻访,马上还要回去连查案。”
听不见远处的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是也能猜到,孩很快放手并蹦到男孩面前,似乎是埋怨了他几句,男孩温柔地承受着,然后被孩拉着手往人群里牵。
“呐,新一,你能不能调头回到这里来,我很想见你。”带着哭腔的。
对方又沉默了。小兰似乎总是在等待,等待他回来,等待他给出答复,等待他做出抉择。
半晌,新一只是说:“对不起。”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小兰强迫自己装作不在意。
“哦……没关系,你的事情比较重要嘛,”小兰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无声无息,“就当作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兰……”
小兰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垂下去,这样便听不到新一的呼唤了,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小兰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既然,你没办法来,又何必……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
我本想拉着小哀去找其他人的,可是哀似乎更喜欢独自一人。
“我这样就好,你自己去吧。”
真是不合群的“孩子”,没办法,我只有单独行动了。
转来转去的,我却一点收获也没有,反而还失去了灰原的踪影,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呆在原地不要动来的好呢,至少身边有认识的人。
看来我不仅是路痴,这回还真得升格到白痴了。这次燃放烟将持续一个半小时,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比较抢眼的十个大烟也放掉了七个。
聚在河边观看的人也少了许多,毕竟站了这么久,总有些疲倦了想回去的。
好像天公也不作,竟陆陆续续地打出了几个响雷,穿插在烟的爆破声中,破坏气氛。
看这架势,估计要下暴雨了,那烟祭不就得被迫取消了?
不对啊,天气预报好像说今晚不下雨的。
该死的天气预报,果然不可信。
我向四周看看,一下子还真找不出避雨的地方,虽然雨尚未落下,但也需要未雨绸缪,是吧?
我的个有那么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继续寻找避雨处……诶,那是谁啊?形象太符合我的审了,我喜欢!
距我五六米开外,和我现在的身材一样是个小孩子,暂时看不清别,但全身衣服都是黑,甚至连头上戴的鸭舌帽都是黑的。
我就喜欢黑,特别是在衣服这方面。
不过有点小小的缺憾,那就是黑的上衣左下角有一个浅黄竖起来的“Z”,如果没有这个图案的话,那简直堪称“完”。
我正想冲过去问出那身衣服从哪里买的,那小孩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小孩走到我面前,微微扬起脸,露出了一直隐藏在帽沿下的脸。
“嘭轰隆!”
烟和雷声同时大作,为我内心的震撼充当了足够分量的背景音响效果。
是男孩子,但是他拥有令SD娃娃看了都要含恨而死的面容。
我在遐想中发愣,倒是他首先开口了:“空刹在哪里?”
“啊?”我没听清楚。
他不耐烦地皱皱眉,天公又发怒,一连串极具震慑力的雷在云层里翻滚,配以闪电刺眼的昼亮,吓跑了一大片观众。
“我找空刹,你知道他在哪里,对吧?”
这回我终于听清了,也着实被惊吓到了,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相关记忆,立即提取出了一个名词——“雷刹”。
除了他还有谁?!
他这身衣服还真是对他能力最好的诠释诶,衣服漆黑如幕,竖着的浅黄“Z”则代表闪电,十分形象,阿哈。
柯南对着电话讲了很多,却再也没有小兰的回音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语速也逐渐放慢,最后,虽然不知道小兰有没有在听,柯南还是吐露了他的真心话。
“兰,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时间静静淌过,柯南等待对方的回应——假如小兰有听到的话。
而事实却是令人无奈的——对方挂机,中断了通讯。柯南手插在裤袋里走出电话亭,全然没有注意到外面雷声大作,他心里全是后悔。
明明知道的,如果无法见面的话,还不如不要刺激她。可一碰上小兰的事,柯南便很容易丢下侦探应有的理,他到底是爱吃醋,他终究还是放不了手。
也曾经说过:“我不想再看见她悲伤的眼泪,即使……她心里将没有我。”
但还是不行呢,遇上可疑的迹象就会发狂,拼命想要把她牢牢捆在自己身边,想对她好,想弥补她。
也许在爱情上,所谓的“放手”都是虚假的,若非心中已不爱,否则……怎样能够放手?有那么一瞬间,相当冲动的,想去找灰原帮自己暂时恢复成新一的模样,回到小兰身边去。
但冷静下来后,这个想法被否决了。
大多数时候,在柯南身上,还是理大于感,毕竟是侦探呐。
心中的苦涩只能自己品尝,漫长等待的也不是只有小兰一个人,另外那个被思念的,叫新一的家伙,或许更难耐些。
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喜欢你。
我运气真是不错啊,空刹那个古怪猫家族里的重要人物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嗯,不管那么多,至少眼前这个“雷刹”的人形我可是超喜欢啊,比空刹可爱多了。
就算变回猫肯定也比空刹养眼!
这位“SD小弟”额前也有一颗泪滴形宝石,漂亮的琥珀,很衬他这张小脸蛋。
此时他正拿一双电眼瞪我,还嘟着小嘴,害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你少给我恶心,赶快回答,否则我让雷劈了你。”
靠,年纪不大,心肠那么狠毒,当然我知道这已经不仅牵扯到心肠的问题了,因为他真的随时可以降雷把我劈成两半!
“你们守护者之间不是都有感应的吗,干什么问我?”小鬼那么嚣张,就算长得好看我也要挫挫他的锐气。
“你们守护者之间不是都有感应的吗,干什么问我?”小鬼那么嚣张,就算长得好看我也要挫挫他的锐气。
但雷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先是一怔,随后睁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儿。
我承认自己对于的事物抵抗力是很低的,看到他那委屈的样子,我的心瞬间便软得跟泥巴似的:
“喂,你别哭啊,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小母老虎呢!”
“……”
“啊啊啊,好了啦,我错了还不行么?告诉你,空刹在另一个时空,就是我本来呆的那个世界。”
跟我一样高的雷刹,我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脸,就能帮他擦去泪水,可是我不敢,只能干着急。
都说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我马上意识到,这句“赞”该送给雷刹的。
前一秒还眼泪汪汪的,下一秒却立即变换出一副小痞样。他眯着眼,嘴角微微上翘,同时身体倒向我,用右手勾住我的脖子,伏在我耳旁轻轻呵气:
“这才乖嘛,宝贝。”
我耳根一热,他却迅速抽身,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靠,小小年纪就懂得装可怜以博取同情,就明白若即若离才能把握住孩子的心,就知道恰到好处的言巧语,这,这长大还怎么得了?!
“果然人都一样。”他轻蔑地说。
“啪”,力道不重但听起来十分清脆——没错,我给了他一锅贴。
然后在他反应过来要降雷劈我之前,溜之大吉。本来我是逃不掉的,但是不知河岸边出了什么事,人们莫名其妙地朝那边挤,比看烟还要积极,我就顺势跟大家一块儿走,拥挤的人群正好可以为我掩护。
周围的人在热切地议论着,虽然带有惊恐,但还是掩饰不住好奇。
“那边怎么了?”
“啊,你还不知道吗?河的上游漂过来一具尸体!”
“嗯嗯,我还听说是尸。”
“诶,会是谁啊?”
“据说贵宾席的人看到那尸体的时候快发疯了,正命人打捞呢!”
“自己打捞?警察呢?”
“正好有两个便衣警察在场,已经开始指挥行动了,刑警队的人马上也要到达了。”
“那我们不是都不能走了?”
“是啊,快封锁现场了,……听,警察的笛声!看来已经封锁了。”
“真是的,早知这样刚才回去就好了。”
…………似乎没有人介意肆虐的雷电了,这反倒还给现场的命案增添了恐怖的气氛。
人说“雷声大雨点小”,但这雷刹根本就是没有雨点,只会弄出虚张声势的东西,却下不了雨,太逊了嘛。
我麻木地随人流而走,在一枚枚烟的注视下,仿佛将去参加一场盛宴——死亡之宴。
当园子第一个发现那一抹白的时候,她感觉像被谁重重地闷头打了一棒。
这妙的晚,空中流光溢彩,河水是墨,浓重得仿佛伸手捞一把手指便会染黑,但是每当烟绽放,墨的河水便成了一面砂镜,模糊地倒映出空中的树火银。
贵宾席里有些人在观赏烟,但更多的是在谈生意,园子撑着下巴看得无聊了,便稍微垂头,却看到了河面上不协调的那一抹白。
园子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她跑到河边仔细看,是……一具尸体?!
虽然脸部朝下,但是从服装和发型来看,怎么都觉得,像……小兰?!!
小兰……小兰!便衣的佐藤警和高木警已经在维持现场秩序,尸体也正在打捞,但园子没有办法等,她颤抖着拨打小兰的手机。
“嘟……嘟……嘟……”
无人接听,小兰的手机无人接听!
园子本来就不坚强,在这种时候更是克制不住大哭出声。
“呜呜……兰………兰……”同一时刻,不知在哪个角落里,一个黑影看着远处的尸悄声笑了。
“这是你活该呢,凉子。”
最后一个雷所带来的闪电,点亮了黑影的眼瞳,只是一刹,令其冷漠的笑容暴露于黑,然后雷鸣无声无息地停止了。
我利用小巧的身材优势,轻而易举地抢到了不错的位置。
原先贵宾席的外圈由一个挨一个的保镖围住,滴水不漏,当目暮警带着刑警队的人赶到以后,撤去了那些保镖,改用隔离带。
我就站在隔离带的旁边,虽然离河边稍微有点远,不过至少能看见园子。
她想扑到尸体上去大哭特哭,却被佐藤警一边安慰一边拉开,我依稀听见园子哭喊的名字是“小兰”。
我不想妄下定论,不过……如果连小兰都死了话,这部作品也不用拍下去了。
应该不是小兰。
我继续张望,不到半分钟,柯南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隔离带边,我使劲挥舞自己的手臂,同时小声喊:“柯南,柯南!我在这里!”
柯南不愧是侦探,耳朵也十分敏锐,他听到了我的叫唤,立即调转方向朝我这边跑来。
他气喘吁吁地停在我面前,却连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拉着我钻进了隔离带。
“喂,柯南,这样好吗?”
我眼角瞥见不少还站在隔离带外边的大人看我们的眼神有点……
“等会儿你乖乖呆着,不要给我添乱,知道吗?!”
柯南的口气很凶,他今天吃火药了?……还有,他根本是把我当成了拖油瓶,怒!园子还在狂飙眼泪,柯南深呼吸,然后走到尸体旁边去蹲下,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
法医还没赶到,所以目暮警也只是命人初步检验了尸体,死因应该是溺水,死者由于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容貌已辨不清。
我不敢靠近尸体,那次在公寓里看到门边面部中了两弹的尸体,我就差点休克,栽倒的时候幸亏有柯南在身边,他扶住了我,姿势暧昧……
Stop!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柯南在尸体周围打转儿,警察也不管,看来他真的小有名气了——侦探小子,阿哈!……好冷。
折腾了半天,柯南终于暂停,他先是手插着裤袋走到园子身边,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园子,你不要哭了啦。”
园子哽咽着说:“你,在……说什么…呢,小、兰……兰…她……”
柯南努力使用甜童声:“可那不是小兰啊。”
园子的哭声一瞬间停止了,真的是一瞬间!
“……啊?”
柯南刚想用简单易懂的方式把疑点讲给园子听,却被园子一声兴奋的“小兰”给打断了。
园子跌跌撞撞地跑向隔离带,我觉得就算京极真回来她也不一定这么激动。我顺着园子的跑向看去,小兰正神情恍惚地站在那儿。
一到小兰面前,园子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完了还趴在她肩膀上蹭,肉麻得我鸡皮疙瘩一层一层掉。
然后园子拉着小兰回来了,小兰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她看柯南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一眼。
“那么,……她又是谁?”园子指了指尸体。
小兰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却再无法把视线挪开,她好像对死者有特别的感觉。
“凉……子?”小兰喃喃。
“小兰,你说什么?”柯南两眼放光。“凉子!”突然有人推开警察冲到尸体边上,悲痛地喊:“凉子,为什么会这样……”
目暮警走上前去,“请问这位先生,你认识死者?”
男子大约二十多岁,长得还算英俊,此时的他受到打击,面部有些扭曲,“是的。”
目暮警严肃起来:“那么请问死者的姓名,您的姓名,以及您和死者的关系?”
他难过地看了一眼地上冰凉的尸体,“她是长谷川凉子,我叫作神坂泉,我们有婚约。”
“泉。”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家回头看,是一个老伯伯带着一些随从走过来。
老伯年纪虽大,却不失威武,再看看他身后跟的全是些西装革履的家伙,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爸爸。”神坂泉这样叫他。
老伯点点头,看了一眼尸体,眼中掠过一丝遗憾。
“这件事你长谷川伯伯已经知道,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就不过来了。”
看来他们都是坐在贵宾席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死者身份已揭开,与之相关的人也差不多凑齐,接下去的调查就方便了,目暮警开始进行一系列的盘查。
我对死板的问话没兴趣,只是拣了些关键的东西拼凑到一起。
死者长谷川凉子,是长谷川财团的千金,和神坂财团的公子订有婚约,两者年龄相差七岁,凉子不喜欢泉,还私自交了一个男朋友,为此和自己的父亲闹僵,使两方财团都陷入尴尬的境地……
等等,好像没有看到凉子的那个小男朋友啊?
目暮警也发觉蹊跷,“那么,今晚凉子的男朋友来了吗?”
神坂一家脸不太好,最后是泉苦着脸说:“也许吧。”
目暮警觉起来,“他人呢?……快派人搜索!”“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伴随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少年自人群中跨出一步,然后敏捷地翻跃过隔离带,走向目暮警。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小兰看他的眼神一如刚才看到尸体时,有种特别的熟悉感。
“关岛晃。”少年简单地自我介绍。
小兰对他笑了,柯南看他的眼神十分警觉,神坂泉回避着他的视线,园子好像也觉得他很可爱,而我嘛——自然是旁观。
其实我心里也对这个关岛晃有好感,谁让我承受不了的惑呢?接下来就是目暮警询问所有嫌疑人某某时间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作证之类的,我一样是自动滤过,只抓重点。
嗯,把盘问的结果概括起来呢,就是这样:
得知晃来了以后,凉子离开贵宾席去找他,而后两人在摊位之间游逛。然后凉子说有点事,让晃等她,就只身去了河岸上游人烟稀少的地方和泉见面,是早就约好的。
据泉说,凉子约他见面,是为了说服他解除婚约,但他没有同意,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关岛晃自称他在等待凉子的时候没有走远,一直在这儿看烟,然而没有人证。
神坂泉自称他离开约定地点时凉子还好好的,可也没有人证,无法证明他没有对凉子下手。
除了他们俩以外,其他嫌疑人都拥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我最懒了,对动脑筋解决案件真是过敏死,真的挺佩服柯南这个推理狂的,也不怕用脑过度。
这不,他又行动起来了——先是去套关岛晃的话。
“关岛哥哥,你好像带点外地口音呢。”
关岛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柯南的佩服:“小弟弟,你真厉害,我还以为已经听不出来了呢。没错,我是中日混血儿,经常回中国,前段时间也是,今天为了陪凉子看烟才特地赶回来。”
小兰又朝这边看了一眼,明显带有羡慕凉子的意思,柯南咳嗽了一声,继续问:
“关岛哥哥,你和凉子的关系一定很好喽。”
关岛晃想了想,说:“这个么,凉子有时候很可爱,但有时候比较任,我一直迁就她的。”
柯南“哦”了一声,接着把问题转向神坂泉。
“神坂哥哥,你和凉子在河边起了争执吗?”
神坂泉好像有些躲避柯南的眼睛,他把脸别开,心虚地说:“嗯。”
柯南揪住这点追问下去:“那么,你有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神坂泉似乎在隐瞒什么,他含糊地回答:“不知道。”
柯南微微垂头,镜片上的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用大人般成熟的语调说:“神坂哥哥,你最好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帮你哦。”
神坂被柯南的气势震慑到,他犹豫了一会儿,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
“其实……”通过神坂泉的描述,我的脑海中像有个放映机一般,回放出在河边的一幕幕情景。风袭人,凉子站在丽的河畔,远处的天空焰火流光,此处的空气清新静谧,惟有虫鸣从树丛中传来。
身后的草地传来沙沙的声响,凉子回头,与泉相视。“泉,请对我放手吧,我们真的不合适。”
……
“为什么你不愿意解除婚约?让我们都解脱出来吧,还给对方自由以及……幸福。”
……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过一辈子!我喜欢的人是阿晃,不是你!”
……
“看来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泉,我最后问你,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解除婚约?”
……
“既然你不肯成全我和阿晃,我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去!”
……
“神坂泉!你以为我不敢跳吗?!”那是凉子对泉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活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的泉负气离去,即使他听到了身后传来“扑通”的落水声,也没有回去救凉子,从此,再无交集。
“为什么不去救她,因为一时意气吗?”柯南压抑着怒火问。
神坂泉手撑着头,无限悔恨地说:“我真的是气昏头了,不过,凉子她会游泳的,我觉得她在危险时刻一定会依本能求生的,没想到……”
“笨蛋!你没有想过她可能会在水中抽筋吗?!”柯南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神坂泉几乎崩溃。泉与柯南的对话,只有躲在一旁的我听到了,目暮警包括泉的父亲他们都还不知道,而关岛晃竟然已经和小兰园子混熟了正在聊天。
柯南抛下失魂落魄的泉,手插口袋走到河边,独自面对着宽广而平静的河水,它刚刚夺去一个鲜活的生命。
我猫手猫脚地跟上前去,小心问道:“呐,柯南,这样是不是就能以自杀来结案了?”
柯南不理我。
我想大概是自己话里的哪个部分出错了,连忙矫正:“难道不是自杀么……哦,我知道了,应该说是意外事件!”
柯南仍旧无视我。
MyGod!他怎么了?刚才对我那么凶,现在又不理我……走极端路线?“小铃,你真的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吗?”柯南终于肯开金口。
“啊?你的意思是……”
柯南侧身,指了一下几米远外凉子的尸体,“她的手腕上有轻微的勒痕。”
“……”我不懂,勒痕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在凉子跳河之后,有人趁她慌乱之际用布条缠住她的双手,她就不能游泳了。”
“对哦!”我恍然大悟,“柯南,你真的好厉害诶。”
被我这么一夸,柯南顿时警醒:不该在我面前暴露太多他的实力的。
“啊哈,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运气好而已,哈哈。”他用童声一个劲儿谦虚,在我面前还装,唉……
我言归正传:“那么,你觉得谁会是那个害死凉子的凶手呢?会是泉在撒谎?还是……晃?”
柯南恢复正常,却面带愁,无意间看到晃和小兰聊得欢快,他一咬牙:“凭我的直觉……是那家伙。”
我顺着柯南奇怪的眼神看过去,立即明白他那满腔激愤的来源,话说,在情感影响下的直觉……真的可靠么?(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