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篮球社就看见大家都在忙着拆礼物。
“今天过什么节吗?怎么人人都有礼物啊?”
“是啊,真想不通。对了,哥们这是你的。”
真是不够意思的家伙,递给我一封信一样的东西便集中精神对付他自己的礼物去了。
拆开一看真的是一封信,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便条。上面只有几句话:亦昕,下课早点回家,我等你。学虔。
呵,这家伙怎么突然又蹦出来了?不过倒想看看他耍什么招。
一到家就见他在外面坐着傻笑。
“干吗在外面坐着,不会找不到自己的门了吧?”我没好气地糗他。
“没有,我是在等你。我怕在房里听不到你回来。”他一脸憨笑的答。
开开门让他进去问:“等很久了?”
“嘿嘿,没,不久。”真是服了他了,还挠头。
“今天怎么舍得突然现身了?”
“我今天是为那天的事道歉的,先听我把话说完。”他似乎看出我有话要说,“本来我是当天下午就想跟你道歉的,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人,晚上接到电话去了趟上海,今天才回来。这不,一下火车就回来等着跟你道歉了。”
末了还一副话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壮烈样。不过有些事要比训他有趣得多。
“怎么突然跑到上海去了,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是作协要我过去领奖。”瞧他说得风轻云淡的,相比之下我的反应可比他强烈多了。
“哎呀,真不错。我就说吧,照你的实力这还不是小case。”
怪不得大姚说到学虔的文章上刊物比自己的还要得意,就像我现在。可他还是诚惶诚恐。
“不生气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像旧时代的小媳,小心翼翼。
“笑话,我干吗生气?我温亦昕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反正又没人知道,还不赶紧自吹一下。
看他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听乃康说那天下午你找他拼命一样的打球,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天的事在生我气呢,幸好不是。”
那个死欠扁的姚乃康!不过有人说着道歉却没有行动表示。
“你不会光说一句道歉就算了吧?还是要我提醒你道歉该有什么行动表示诚意?”不过事实证明是我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都是因为你说不生气让我太高兴了,你过来。”带我到他家打开还没整理的旅行包。
“干吗?难不成想要本姑娘帮你整理行李?”我马上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显示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没,怎么会呢?”
说着拿开表面上的衣物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他拿出来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他是怕那些碟会被压坏或不小心撞到而用衣服团团围住。
哇,全是我喜欢,而且是比较难买到的。
我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感动和喜悦中,根本就忘了还要解决民生问题这回事。直到学虔的肚子的一阵怪叫,我才恢复正常。
“你没吃中餐呐?”
一听见我问,他马上就可怜得像非洲难民,用他那双我研究了两个月到底有没有戴隐形眼镜的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一天没吃了,这几天吃得都比较少,因为吃不惯别人做的菜。”
真是败给他了,敢情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御用厨师了吧。不过,伟大的教导过咱,知恩要懂得图报。他给我买礼物,我就给他一点小小的回馈吧。看来的吸引力还是比大男人的自尊心要来得强烈,学虔又在开始为他的追友计划努力了,也没听他再抱怨了。
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或者说威逼利下)他终于接下文学社社长的位子。
这下大姚可又有得唠叨了:“就说嘛,学虔,早就该这样了。”
现在的学虔可不比从前了,他自信,幽默风趣。见到孩子也会从容大方的打招呼,甚至还会幽默的开些小玩笑。
“这要是让伯父伯母知道肯定会怀疑他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了,说不准还不认了呢,变化实在太大了。”大姚看着远处被一群人围着的学虔说。
“是啊,改变实在很大。”大姚一定不知道学虔现在甚至在向我请教煮菜。
回过神来却见哥们儿正用他的狼眼狠狠地盯着我,尽管他说那是温柔的注视,但我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姚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哥们儿,你跟学虔……不寻常喔。”他语气中暧昧成分让人心都麻了,我全身的汗毛毫不迟疑的蹭地往上冒。
狠K他一下,这小子肯定是闲太久了,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又没营养的东西。
“亦昕,乃康,你们都过来了?”过了N久以后,他终于穿过厚厚的人群发现我们的存在了,这差点让我改信基督教(沙说,敢情你温忘了自己没有信仰什么的吧。亦昕用鼻子哼了一声道,姑奶奶我乐意。沙可怜的摸摸鼻子蹲墙角去。),好感谢上帝对我们的厚爱。
“是啊,我们是过来充当门神的。”
这种没心没肺的话当然只有大姚那没心没肺的人才说得出了。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忙着社里的事。”
“你小子现在倒好,成了大名人也成了大忙人了。”大姚语气里有些酸酸的。
我就知道哥们儿那家伙是典型的闷,口里嚷着怪学虔不够意思,其实心里早就了乐翻了他有这样的朋友了,见谁都吹嘘他这哥们。
“大姚,你今天下午不是还要和大联谊的吗?你应该没忘记吧?”我凉凉地说。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得马上走。走了学虔。”
最后一个字音一落马上连人影也不见了,还真有点像武侠中的大侠们来无影去无踪。
结果回头一看,又有人狼一般的盯着我。怎么今天的人都这么奇怪,好像我是来自外星球的生物,就连学虔也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没见过啊?”我恶狠狠地冲着那些人吼了句。
“是见过,不过没见过这么……的。”
学虔低低的咕哝了句,不过我发誓,以我所有的私房钱发誓我听见他说我凶。
“你说什么?”我“很”温柔地问。
“啊,我问你没事干吗背这么一大包。”
“对了,这才是我来的主要目的。”
一把扫开桌上所有碍眼的东西,拿出里面的便当。
正当学虔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时进来一孩。
“杜学长……”
可在见了我这个第三者之后就没了下文。
“有事吗?”
瞧他笑得风荡漾的,心里开始冒泡泡(如果要问为啥冒泡泡,当然是酸的呗)。相处这么久怎么就没见他这么冲我笑过啊,心里不平衡。(沙说,是你温大健忘了吧,他这招牌笑还不是你逼他对着镜子狂练的啊?亦昕说,那不算,练习完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对我这样笑过,只会乱没形象的笑。沙给她一个大白眼留她一个人生闷气。)
“呃,没……”
那孩在看了我一眼后又来了个言又止。
我不感叹,害羞成这样也实属不易啊,如果有害羞选秀估计冠军是此的囊中之物了。
我在考虑要不要回去问我老妈,看她儿是不是长了一副叉脸,还是额头上刻着“我不是好人”几个字,怎么吓得人小姑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为了证明我的笑容也是有亲和力的,我刻意笑得像奶奶一样慈祥。
“你们说,我没关系的,就把我当空气吧,我现在是透明的。”
学虔在看了一眼便当后,才不甘不愿地微笑着问:“学,你是不是有什么难题啊?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靠,就没听他问过我有什么难题的,上次要他帮弄一篇文章上个人网页还硬是蹭掉一身皮才蹭到手。
“我想请教学长怎样写采访专题。”
这小妞也太纯了吧,这年代还用这招套近乎。看来学虔是被这位小学盯上喽。
“我说这位学,可不可以请你先坐一下。如果你嫌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杂志或者和我聊一下天都可以,我们家学虔正吃饭。”
看着小学不自在的神,我暗自得意。而学虔那没心肝的家伙,就等着我替他解围呢。这会儿他赶紧转过身去全力对付他的便当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小学的一脸委屈。
过了N久以后,学虔突然出声打破一室的寂静:“亦昕,我觉得你的称呼有问题。”
“什么问题?”
“人家祈琪学和你同届,你怎么叫她学呢?”
虽说人与人是平等的,可这并不代表人的头脑就是相同的,像学虔,他思考问题就明显的要比别人慢个半拍。
“你叫她学,我不叫她学叫什么?我又不知道她姓什名谁。”
我的温氏歪理在篮球社可是出了名的,连那个传说中所向披靡的是辩论社主将的师兄都拿我没辙,只能感叹说,“在亦昕面前我只能俯首称臣”。可见学虔更是没有招架的能力了。
“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啊。”过了N的N次方之后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经盘问之下才知道那个小学叫祈琪,已经找过学虔好几次了,每次不是请教问题就是拿一些诗啊文章的要学虔帮她修改。
“我知道了,这个小学对你有意思。”
“切,你还以为我是万人迷啊。”学虔有颇有点不以为然。
“你别不信。”
他现在可还真是万人迷,不过可不能告诉他,要不他尾巴不知道要翘到哪了。我敢肯定他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全校生的猎物了,而我,托他的福成了全校生嫉妒的焦点。我一定是全校生的头号公敌了。
“哟,这不是杜学长吗?学长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没事也可以请吃饭的,真是大开眼界~
“真不好意思,最近我都比较忙。”
在他快被麻烦缠上之前就该轮到我当恶人了,我可不像他那样温柔。
“真不好意思啊这位学,我现在和学虔还有事,你的事下次再说吧。就这样,改天吃饭记得加上我啊。”边说边拖着学虔走。
虽然我知道自己皮挺厚,可那位学的眼光实在是太毒辣,害得我差点被刺穿。看来下次我得整一身黄蓉那样的软猬甲来防身才好,不让我迟早得体无完肤,所以我决定要他补偿我的损失。
“学虔,我今天帮你赶走了两头母狼,你要怎么感谢我?”
“那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出声要你帮。”
他冲着我笑,露出两排白亮的牙齿,眼睛有点弯弯的样子,挺吸引人的。
“好啊,学虔,你知道吗,你现在变得很欠揍耶!”
“是吗?好吧,那以身相许怎么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晶亮晶亮的,看不出来他是开玩笑的,我楞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算了吧,留给你的莫默好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不屑可心却有点揪。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今晚吃火锅怎么样?我下厨。”
这家伙就会拿我爱吃的来贿赂我。不过也好,今晚有口福了。说实在的他实在有当厨师的天分,他现在的手艺连我都望尘莫及了。
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很想扁人。
“学虔,你打算什么时候向莫默发起进攻啊?”
他对莫默还真的是痴心一片。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拜托,你已经准备这么久了,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到时候你哭都没用了。”真是想不通,喜欢就追啊,婆婆妈妈个什么劲。
“那我该说些什么呢?”
“你平常不是挺会说的吗?真了服了你了,要不你把我当成她练习一下?”
“这怎么可以?你们根本就不同,我见到你就有说不完的话,可如果碰到她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呵,你要不要干脆说我不像人了。”他的话实在是很过分。
“没,绝对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个样子像我妈。”
我真的很想扁他,要不是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加健壮一点把从小学的什么散打啊跆拳道啊的都教给他并训练得比我还厉害,我一定会狠狠扁他一顿。现在可好,说不过又打不赢,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那滋味儿,跟猫挠过似的,特别难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