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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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郁,小心啊!”娇滴滴的声音,矫情地发出了惊呼声。

  刺耳的声音叫她咧起了嘴,像是听到了玻璃和铁摩擦的尖锐声音。揉了揉耳朵,她皱着眉头看躲在树荫下的那几个生,穿着湖蓝的校服,稍微一运动就走光的百褶超短裙,不安分的眼珠全都滴溜溜的落在操场上奔跑的男生们身上。

  打个哈欠翻白眼,她靠近她们后才问她们刚才干吗大惊小怪。

  娇滴滴的巫清云抬起兰指,慢声细语,又好像颇受惊吓得说:“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踩到死猫呢。”

  死猫?她的目光回到刚才的地方,果然看到一只灰的猫被碾死在路中间,扁平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轮胎痕迹,血肉模糊的灰毛和暗红的血迹糅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那种恶心的气息是因为血迹还是因为已经失去生命光泽的毛,心不在焉的走路经常让她摔跤跌倒,但是,没想到校园的道路上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死物挡路。黑瞳转过她们一圈后,她撇撇嘴,最后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突兀的穿过她们的小群体,坐在了离她们不远不近的石头上,空茫的抬头看天。

  “青蓝学院”是所历史悠久的古老学院,“青蓝”取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一直以育人为本,只是,近年来……金钱的狂潮也席卷入了学校,育人信念节节败退,就连基本的留守教学为本这样的底桩也到最后也摇摇坠,金钱至上的理念,洗脑了大部分的上层管理者,而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也被这所学校响亮的名声所吸引,以在这里学习为荣,在亲朋好友中虚荣一把。而管理者们似乎也明白,只为钱财低头很快他们可以出售的好名声也会被这些纨绔子弟给败落光了,所以,他们为了两全其,就想出了免除学费,高奖学金的方法吸引优资生来“青蓝学院”就读;而另外一部分学生就是那些富家子弟,每天来学校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家世,做一些空无大脑的攀比之事,不过也就是这些学生缴纳的庞大学费,还有富豪们为了送自己子进来这里豪爽的“赞助费”,如今的“青蓝学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有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校,现在他们已经融合了小学、初中、高中还有大学以及研究生院的庞大的学校。迁址的新校园就是一座山头,虽然在郊区,但是这里就偏偏四周环水,流水不深,也就是及腰而已,但是对于这些学生们而言,却是没有必要为了逃课弄得自己的狼狈,而在这个青山为靠,绿水为墙,唯一通过整个学校校门的地方就是可以并派开过两辆车的一座长桥。

  而这些放学才能离开学校的千金大们百无聊赖的除了在一起聊八卦,聊男生,聊时尚,聊星座……除了这些她们还能干什么?萧郁皱眉,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到这里上学到底是为了什么,垂下了眼,耳边是这群生嬉闹的在看篮球场上的男生们吃吃的笑的声音,她却一声都不吭。

  “哇,看看,是沈绝,是沈绝。”其中一个生突然叫嚷着,像是骨牌一样,她们立即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的叫嚷。

  这样潮涌般的像是麻雀叽叽喳喳的喜悦让萧郁厌恶的抬起头顺着她们的指指点点看了过去,她心惊,平静的瞳孔紧紧的凝成一根针——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把简单的白衬衣穿成一抹幽暗的抑郁的伤痕,蓝的天,明媚的阳光,这样充满明朗的世界,怎么会有一个这样可以撕裂整个平静的痕迹?他就像是光明和黑暗的分割点,随时都可能扭曲整个世界的平衡。

  遥远的距离,几乎相隔了一个篮球场,可是他那样强烈的存在感,是即使这里有一万个人也难以忽视的人物。

  沈绝,差不多是在今年天的时候才转入他们学校。真正的豪门贵族,祖父发迹在巴西,生活潦倒,是个廉价的小矿工,有上一顿,没有下一顿,不要说娶生子,就算是下一顿饭他都没有着落,而最倒霉的就是他们的矿场老板因为在这里挖不出好铁矿,在拖欠了他们半年多工资后卷铺盖逃跑了,整个矿区第二天混乱一片,每个人都像是没了头的苍蝇,在到处搜刮能搜刮的值钱东西后,所有人都一哄而散,而他祖父在眼睁睁看着他们抢完所有东西后在废弃的矿坑,随手把一把锄头从地里拉了起来,闪耀的金子就出现在了他祖父的面前。

  而就是这金矿让他祖父挖到了真正的第一桶金!

  而就是这一锄头,敲开了他的运气之门!

  自此,从巴西跳到了国发展,一路顺风顺水,不只是娶到了钢铁大亨的独生儿,从暴发户轻易的跨上了贵族的台阶,而在他的岳父过世后接手了他的所有生意,而他的儿子更是将他的产业发扬光大,触及到各个行业,甚至在华尔街也占有领导者的地位,自此以后沈这个姓氏在整个上流社会变成了在尊贵的新兴贵族的代表者。沈绝,正是这个名门的第三代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为什么以他这样的身份更好的贵族学校不去偏偏转到他们学校?

  她眯起眼,白亮的地面反折射出的光亮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沉默的从路的这一头走过,然后消失在了篮球场旁的咖啡厅墙后。

  长久的,她都感到了窒息,那样看不清他面孔,却难以想象的强烈窒息感。这样可怕的情绪传染到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绷紧,绷紧……

  “唉,他走喽。”一个生沮丧的垂下头。

  “你啊,就别做梦了,他沈绝耶,能让你这样碰到,看到,就该感谢上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指望什么?”另一个生打趣的问她。

  “你指望什么我就指望什么咯。”那个生迟迟笑着,具有暗示的递给那生一个眼风。

  “你们都醒醒吧。”巫清云柔柔的声音打断她们的对话,兰指微翘的捂住嘴,端坐的瞥了她们一眼后,缓慢的开口:“他,可不属于任何人。”

  两生忽视一眼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其中一个抚平自己短裙的褶皱,凉凉的开口:“云,你也说了是每个人哦。”

  巫清云正要开口,另一个生也紧接着跟上:“是啊,虽然你碰见他的次数似乎是多一点,他也似乎跟你说过一两句话,可是,你也别以为你是例外哦。”

  巫大听到这句话,端庄而又具有大家闺秀的平静面庞上浮现鲜有的愠怒,霍然起身,口气虽然还是温柔但是里面却显得生硬了下来,微微扬起了小巧而又精致的下巴,轻声的说:“不要把我当成是你们。”说完这句话,她像是一个骄傲的孔雀,抖了抖自己的羽毛,昂首而去。

  一群生见她离开,也都耸耸肩膀,随即都离开了。——毕竟,她们知道只有和巫清云在一起才最容易碰到沈绝。

  那抹杀伤力惊人的伤痕!

  这是萧郁在她们走了良久之后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后的结论。

  她仰望着树荫,绿叶层层叠叠的遮住了烈日,她眯着眼,就这样抬头看着,看着这一片片绿的叶子透出的光变成了一道道灰的伤痕,把所有的完和希望都碾成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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