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独自旅行之纯真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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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两个人就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整个车子里都弥漫着尴尬窒息的氛围,像是一不小心,时间就会凝结成冰,一块一块像下冰雹似的砸下来!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就打破沉默,“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交朋友啊?”

  他就搔搔后脑勺笑,“哪有这么容易?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还没从你对我的伤害中走出来呢!”

  我反问,“是你先提出的分手吧好像?”他就再次尴尬的笑笑,“正因为这样才走不出来啊!”

  我说,“你们班不是有个叫王冬敏的么,她好像一直都挺关注你的,怎么,没考虑考虑?”

  他扭头狐疑地盯着我,“你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耍的那点小聪明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比以前聪明了!”

  从郊区的木匠家回来的那天下午,我在移动营业厅办卡的时候无意间碰到王东敏,她和伍舜明是同班同学。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认出我,我们就寒暄了几句!

  办完卡后,我跟她挥手告别,她却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我就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她就笑着拉着我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会……

  伍舜明头也不回地冷不丁地问,“为什么不问啊?”我大惑不解,他继续说,“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吃牛排还是给你点了牛排?”我惊讶地不知如何回答,我没有想到他其实记得我不喜欢吃牛排这回事,是的,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还是要点?

  他莫名地笑了,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居然笑到流眼泪。然后突然不笑了,就扭头说,“没什么!我跟你开玩笑的!哈哈,不好意思,好久不见,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尴尬地笑笑!

  他打开音乐,是一首非常抒情的歌曲,似乎是一位港的男歌手唱的,歌名不记得了!然后幽幽地说,“一年多了,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我笑笑,“说没变那是骗人的,至少我不会像以前一样拉着你的胳膊撒娇,至少你不会像以前一样迁就我!很多事情在时间面前显得太不堪一击了,包括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也笑了,“是啊,但至少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愿意跟我说!我们,分手,大概有一年了吧!呵呵,每次回想起来,就像是雾里看似的感觉不像是真的!”

  他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你知道你一直以来给我一种什么感觉么?陌生,还有自私!你不觉得你心里藏了很多很多的心事么,而且是从来都不会告诉我的!一想到这,我就有一种巨大的挫败感!我问过你很多次,可是你每次总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笑,说没什么!还有刚才,你不喜欢吃牛排,我一直记得,从第一次带你去吃西餐给你点了牛排你没吃两口就记得了,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不喜欢吃的,你让我觉得是因为我不够了解你,是我不够关注你不够关心你,所以才点了你不喜欢吃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吧?”说完自问自答似的接着说,“是啊,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你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我不太习惯把自己的心事摆出来当话题聊,却没想到,那反而成了一堵墙把我们之间的距离越隔越远!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事情过去了,最好的祭奠方式,就是让它过去,不要追究!现在的解释,难道就不是狡辩了么?

  他随即笑笑,“我不是要跟你发牢,只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有时候偶尔想起来,心里都会有一种很不甘心的感觉!我只是想要确定,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把我当作过你的男朋友?”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朋友的界定以内,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把我当成朋友,我们就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啪!”左脸上挨了一巴掌,很疼,我拨弄了一下被打到脸上的头发,低下头,咬着嘴唇!

  他突然冲下车,把车门轰地关上后,啊啊啊大喊三声!然后隔着车冲我疯狂的大喊,“为什么你就不可以给我一个明确回答?为什么你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左脸依然火辣辣的疼,我却不敢用手去摸!

  我曾经,真的真的很认真地在喜欢他!他是我第一个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勇敢接受的男生,也是第一个想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哥哥的男生,是第一个让我失眠的男生,也是第一个让我费尽心思要为他庆祝生日的男生……我想要给他快乐,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但是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让我始料未及,足以让我精神崩溃的事情!

  一年多以前,我的父母,一个是出租车司机,一个是家庭主!虽然条件不是特别充裕,但一家人生活的也算其乐融融!爸爸开车很辛苦,晚上很晚才回来,妈妈就会非常体贴地起来把饭菜热一热!有时候一家人坐在桌子周围吃晚饭,互相给对方夹菜,那种感觉,特别温馨!

  然而这样的日子,只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我的母亲背叛了我的父亲!其实,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的确有一股恨不能跑过去扇她几耳光的冲动!但心情在极度紧张的时候脑袋似乎也僵硬了!

  每次我看着爸爸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我特别的恨我妈,那段时间我处处跟她过不去,故意找茬,有事没事总会跟她大发脾气,甚至想过那把刀冲到她的情人家一了百了!讽刺的是,再然后的有一天,我发现,不光是妈妈,爸爸在外面也有情人!一家川菜馆的老板娘!

  我恍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强烈的被骗感!如果说妈妈的出轨对我造成的冲击,仅仅是情感上的不能接受,那么发现爸爸的外遇,就不单纯是情感不能接受,而是一种无法容忍的欺骗!觉得自己那么长时间对他的同情,对他的心疼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夫两个人每天晚上睡在一张上,想的却是不同的心上人,每每想到这,我都觉得极其恶心!

  大人们太虚伪了,我不止一次的想,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离婚,因为我和哥哥么,承受不起,真的!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被那种无形的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精神极度紧张,看到小区里的人冲我笑,我就会想,他们一定是在嘲笑我,可怜我,因为我的父母男盗娼,无耻,不要脸!上课听不进去,下课不想动,就连睡觉都会从噩梦中吓醒!

  我的脾气极度暴躁,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让我火冒三丈失去理智。我跑去跟人家打架,去做人肉沙包供那些精神压力比较大的人发泄,只有上的极度疼痛才可以彻底麻痹我的神经,让我不再为虚伪的父母而日煎熬!那也是伍舜明为什么老是看到我脸上有伤的原因!

  我极力想找出一个办法,一个可以让父母不再虚伪下去的办法!有一天晚上,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父母中又一个人突然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看而已解决了,至少永远不会有离婚的一天,至少永远不会有人指着我和哥哥闲言碎语的一天……

  然后有一天,我爸他真的就出车死了……

  那期间我试图找人发泄,找人倾诉,伍舜明是我唯一想到的人,所以一天放学后,我去找他,可是他不在。我就给他留了一张字条,说放学后在操场等他!我一个人在操场等了整整五个小时,到晚上近11点的时候也没有等到他,我就彻底心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想过找人倾诉,尽管后来王冬敏有跟我承认是她拿了那张字条,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害造成了,不是一个解释就可以弥补的!

  再后来,他向我提出了分手,我没有解释,只有接受!从爸爸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谈论一切都资格……

   走下车,走到伍舜明面前,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舜明,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继续追究谁对谁错也没什么意思,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总之,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多保重!哦对了,王东敏,她是个好孩,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她相处看看!”说完这些话就命令自己头也不回地走掉!

  街道上的路灯亮着,我的内心却一片黑暗,眼前一片迷茫,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不知道可以往哪里去,世界这么大总觉得没有一片宁静之土是属于我的!

  坐在公交站台上,我开始强烈地想要回家,于是决定给哥哥打电话,摸摸口袋,又翻了翻背包,恍然发现手机不见了?然后就想起在火车站的时候放在地上听电话来着……

  人在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水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我恨不能立马抽自己几耳光!

  抱着侥幸的心里疲惫地回到火车站,回到充电的地方,老远就见到伍舜明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我的手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