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氏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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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通穆顺等人进到半途又改道进兵与贾诩汇合,五月三日,攻破天水。俘获马休马铁,马云禄、马岱、庞德与马超成功突围,只有两三百骑跟随,去卑与李通率三千轻骑追击。贾诩特意接见了一个商人和一个僧侣,僧侣是卫宁曾经见过的严佛调,商人则是安息人,严佛调的好友,名叫安会。

    这两人重金雇佣了驻扎于居延属国骊靬城的外国军团帮助李通。骊靬军团据说是很久以前来自大秦的一支军队,在汉安居甚久。如今有五千人,并不全为异族人。安会之所以下重本,就是看准了要与卫宁合作,享有买卖特权。

    贾诩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请他们与卫宁商议。安会便与严佛调赶往长安,分一杯西凉的羹。李通在上原将人困马乏的马超团团围住,只待贾诩命令。

    马超在林中焦虑地踱来踱去,他失败了,没有丝毫机会了。马云禄等人四周席地坐着,耷拉着脑袋。

    “大哥,我们别和卫哥哥打仗了,好不好?”马云禄站起来,走到马超身边。

    “可是他还会放过我们吗?”

    “会的。卫哥哥肯定不会伤害我们的。”

    马超看着马云禄,又转头看了看马岱和庞德以及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长叹口气。他静静地站着,透过树叶望着支离破碎的天空,望着自由变幻的白云。

    李通接到了贾诩的命令,只围不攻。三千骑兵将林子困得滴水不漏,马超也没有突围的意思,双方保持着怪异的沉默。

    直到马超被困的第四天,他才率兵出林,投降了。西凉终于全部纳入卫宁的势力版图,傅干、杨会、董昭等一帮干臣奔赴凉州担任各郡太守。马超等尚未到长安面见卫宁,而严佛调两人已经在与新的凉州主人谈条件了。

    “大人,希望你能给我们商号税率上的优惠。”安会说道。

    “先生帮了卫宁大忙,我自然要答谢。这样吧,你帮我筹措三亿钱,我便给你们低税。当然钱算是我借的,一分利。如何?”

    “这可不是小数目。”安会低头思考了会,问,“几时还清?”

    “五年内,分批偿还。”

    “十税一。一个月内交齐。”这可比其他诸侯的商税低很多,乱世多纷争,不少诸侯都收取重税。

    “好。”卫宁干脆地答应了,他现在太需要钱了,尤其是刚打下凉州。

    在送走严佛调和安会后,卫宁唤来杨修,商议筹措款项之事。他要修一条路,贯通凉州司隶,从最西边的敦煌到最东边的洛阳。这是保证辖地安定的一个重要条件,同时也能方便各地买卖交流。除此之外,卫宁还要在凉州建立一支四万人的铁骑。

    “光这两项就得耗资亿万。何况依你的一贯政策,开渠分田,租牛犁,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呀!”

    “我已借了三亿,你先投入凉州的牛犁水渠开销……

。至于路,边筹钱边修,我和大哥的商号每月盈利颇丰,全部用上,应该勉强能应付。至于建军的钱粮,向辖地的土豪富商借点。”其实卫宁已经想到了借钱对象,那自然就是这些年累积了大量财富的拂勒。

    “好吧!我们倒是越打越穷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大家就得全饿死了。”杨修愁眉苦脸地应道。

    “呵呵,以后就会有钱的。”卫宁开心地笑到,没有一点担心和顾虑。

    卫宁一发布修路的消息,许多人还担心会被抓去干苦役。没想到,卫宁居然发钱管饭,各地民众踊跃参加。感恩于惠政,不少百姓甚至不领钱白干活。卫宁一再申斥,不得耽误农务,否则以犯罪论处。

    从金城郡向东主干道开始分为南北两条,北线为金城—北地—冯翊—河东—洛阳;南干线则是金城—陇西—天水—扶风—长安—弘农—洛阳。南北两条干线之间相离不远的郡县也都有宽阔的道路连接。双向修建,路经的每个郡县都同时动工,数十万百姓活跃在施工场地。

    在各地都开始忙碌的时候,贾诩班师回长安,卫宁出城三十里迎接,百姓也自发到路旁迎候得胜归来的子弟兵。

    “文和,马超呢?”卫宁拉着贾诩的手,低声问道。

    “就在这。”贾诩指了指离自己两三丈远的马超,他正看着卫宁,马氏一族都在看着这个将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卫宁走到跟前,马超下马,阴郁着脸,马云禄等人也纷纷下马。卫宁左手拉起马超,右手拉住马云禄,脸上漾着笑容。“你们两个家伙,让我好等啊!你嫂子生了,走,去看看!”

    “文和,你今天也到我府上。”

    卫宁与贾诩、马超以及马云禄登上车,往长安卫府而去。三人向糜氏问安后,马云禄开心地和逗起孩子来。卫宁一见马氏兄妹不谈公事,只论私事,令马超心中的缔结松解了不少。

    “文和啊,我就等着你回来呢!帮孩子取名吧!”

    “主公……”贾诩为难地看着主公,卫宁是饱学之士,为何不自个替孩子取名字呢?聪明如贾诩也没能猜透,或许就是懒吧。“卫觊?”

    “有何讲究吗?”马超问道。

    “觊……”贾诩正要做番解释,被卫宁打断了。

    “诶!文和,孟起,给孩子取个名字何必讲究那么多呢!就叫卫觊了。”卫宁笑呵呵地说道,“庆功宴应该摆好了,去大厅。云儿,吃饭咯!”

    杨修、李通、成公英、穆顺、去卑、杨秋、马腾父子等人,已落座等候,连严佛调、安会都被邀请。马云禄见父亲也在,高兴地坐到他身边。卫宁让贾诩坐在自己下首,然后又拉着马腾和马超坐在上位。贾诩还好说,马腾父子不过是降将,居然能受此殊荣。众将有不解的,也有不服的。

    “今天,庆功宴,所庆两件事。……

一,西凉马氏投靠我军。”卫宁用的词是投靠,不是投降。他举起酒杯,说道,“使我军如虎添翼,得算文和头功。”他与贾诩先干一爵,然后走到其余有功人员前,逐个喝过。

    随后又说道:“日后卫宁还需仰仗马叔一家。马叔,我敬你。”卫宁与马氏诸将喝,一一敬过。当他走到庞德面前时,眼中一亮。年纪轻轻,武艺超人,眼睛里透出股死亡的气息,冷峻逼人。必有不凡之处,卫宁心中有底,原先的计划稍微做出点变动。

    “今天庆贺的第二件事是,建立狼王军。”卫宁站在席位上,看着众人。“成公英听命!”

    “属下在!”

    “令你与阎行、侯选、程银、梁兴组建一支两万人的轻骑,号白狼骑,悬白狼旗帜。三年内必须形成当初西凉铁骑的实力。”

    “是!”成公英及阎行等人应道。

    “马腾何在?”

    “主公吩咐。”

    “命你与马超、马岱、马休、马铁筹建两万人的铁骑,号黑狼骑,挂黑狼旗帜。三年为期。”

    “遵命!”马氏父子侄齐声应命。

    “庞德!”

    “末将在!”

    “升你为骁骑校尉。与杨秋组建一支万人重骑,名金狼骑,我为主帅……”

    “卫哥哥!”马云禄打断了卫宁的话,跑到他身边,瘪着嘴说道,“云儿也要当将军!”

    “云儿!”马腾喝斥道,女儿太无礼了。

    “呵呵,好,那你就当金狼骑的将军吧!”

    “那我还得听庞大哥的啊!不要!”马云禄的一举一动都被杨修收入眼中,他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虽然卫宁意外地多加了一万人,但他此时根本不将这些后勤保障任务的加重而担忧。

    “我是金狼骑主帅啊!庞德是副将,负责操练。你呀,听我的就行。”

    “那好吧!”马云禄开心地回到座位。

    卫宁接着宣布封官令,以贾诩为首的一应出征将领都有官职上的提升,钱财上的赏赐则稍微少了些。他向大家解释了下最近财政紧张的情况,贾诩等人自动退回了赏赐财物,被卫宁拒绝,说有功不赏何以激励将士。

    据有司隶、凉州的卫宁,要大手大脚地动作一番了。实行惠政,修富民路,组建骑兵,他蠢蠢欲动的剑暂时搁下了吗?还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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