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有你的责任。”
“责任?”卫宁嘴角的笑容里充满疑惑。
“既怀异才就当施诸于天下,你怀有对天下人的一份责任。”
“救黎民于水火?”卫宁自嘲地笑了笑,说,“若是到了有必要的那天,兴许我会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大英雄!”糜氏眼里洒满了崇拜的星点。
糜氏少有的显露小女儿姿态,令卫宁颇感好笑。
“你笑什么呢?”糜氏似乎有了几分醉意。
“没什么!”卫宁信口答道。
“还说没有?快说!”酒浇铸出糜氏咄咄逼人的气势。
“真的没有!”卫宁无可奈何,语气里尽是被冤枉的委屈。
“呵呵,你说不说!”糜氏突然抓住了卫宁的胳膊,整个人贴得很近。
卫宁尴尬地往后微仰,瞅着举止过分的糜氏,显得局促不安。
“要不我嫁给你吧!”糜氏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意外地坦诚了。
“你喜欢我?”卫宁盯着双眼迷离的糜氏,极其冷静地询问。
“反正我的夫君吧……一定得是个大英雄!而且还只爱我一个!”
“我不是英雄!也没说过爱你呀!”卫宁调侃道。
“你不仅是个英雄,还很专情!”糜氏不折不挠地说服着卫宁,其实也在说服自己。
“专情?”卫宁嗤之以鼻,说,“那我又如何会爱上两个女人?”
“不管……我就要嫁给你……”糜氏说完猛然亲了下卫宁,然后耷拉着脑袋往他身上靠,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看着怀中醉糊涂了的俏佳人,卫宁错愕了半晌后,摇了摇头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英雄?呵呵,英雄!”
安顿好糜氏后,卫宁心血来潮想出去散布,不,或许该说是晃悠。他有点烦闷,有点躁动,总觉得心里装了啥不安分的东西。乱无目的,信脚闲逛,空气中飘荡的热闹也闯不进他耳中。
不知什么人抓住了卫宁的手,拉着他走了几步。“兄弟就你了!来!”卫宁此时才清醒过来,拽着自个的是个约摸三十上下的修道者,旁边站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孩,大概十一二岁。
“信不信?本仙能让他飞起来?”自称仙人的修道者严肃地看着周围的观众。
“信!快飞啊!快!”观众显然是瞎起哄。
“兄弟别紧张啊!”修道者凑近低声提醒卫宁,见卫宁点了点头他就发功把卫宁升了起来。顿时现场哗然,刚还要看热闹的人们齐溜溜地跪下了,口呼“活神仙”。反观“神仙”,则肃正地闭上了眼,傲然地站着。
“活神仙说了,他此次下凡,是要为众生救人免难的。想要祈福消灾或者治病的,到这来缴纳十钱,领取神符。”
男孩恭敬地打开了一直捧着的盒子,里头装着厚厚一沓粗糙的“神符”,上面画着……
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心想要治病救灾的人们在男孩的要求下秩序井然,投钱取符,过路的听闻神人的仙法后立即加入了长长的队伍。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朝活神仙靠近,后面跟着些卫兵。
“你为何要骗百姓?”卫宁面色不善,质问道。
“本仙……”
“呵呵!”卫宁嘴角浮起笑容,说,“本仙?甭糊弄我!你只不过是修道者罢了!赶紧自个向大家说明了,否则你就等着麻烦吧!”
仙力笼罩了卫宁,他没有反抗,很容易地被控制了。“修道之人怎可诓骗世人?”
“修道之人也要吃饭,也要生存。”他瞥了下正卖符的男孩,理直气不壮。
“因为他?”卫宁猜测到,摆脱了控制。
“你?也是修道者?”满是惊疑不安。
“下不为例!”卫宁脸上挂起了轻淡的笑容,转身走了。
“将此惑众之人拿下!”马车近到跟前,下来了个女子。
士兵围了上来,修道者无心辩驳,似乎要强行反抗,男孩惊慌失措地躲到了他背后。
“怎么了?”正要离开的卫宁返身回来了。
女子上下打量了番卫宁,冷峻的面孔暖和了几分,但语气依旧严寒。“妖言惑众之辈!”
“慢!此话怎讲?”男孩的无助让卫宁决定“助纣为虐”。
她夺过一个人手上的符纸,问道:“就这能消灾治病?”
修道者闻言哑然不语,她的咄咄逼人令卫宁板起了面孔。“能!”
“喔?”女子怀疑地盯了卫宁一会,随后转身向众人问道,“你们之中谁有病痛的上前来!”
好半会,才有个老人愿意充当试金石。“大爷,你哪不舒服?”女子依旧冷着脸,但语气和蔼。
“老汉我身体不好,三天两头不是这疼就是那疼!”老者说话有些低沉,精神不大好。
“请拿着这神符!闭上眼,放松!”卫宁探查了下老人的身体,不过是经脉闭塞,血流不畅。生命元气源源不断地流入,卫宁缓缓地疏通着老者的血脉。约摸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卫宁让他睁开眼。
“大爷,可以了。感觉怎么样?”
“嗵”,大爷闻声就跪下了,忙不迭地磕头,不断念叨“神仙下凡呀!神仙下凡呀!”。卫宁连忙拉起来,打发他回家。
众人瞅着原本毫无生气的老人片刻工夫就红光焕发,走路也精气十足,无不叹服,一股脑拥上来还想买。女子被人潮挤到,一踉跄跌入卫宁怀里。
卫宁轻轻扶正她,随即对着人群喊道:“大家别挤,之前买过符的去把钱领回来!剩下的免费赠送!”人群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女子奇怪地瞥了眼卫宁,微低着头琢磨。“我叫曹秀,你呢?”她的面孔不再如雪山般冰冷,说话也顺耳了许多。
“卫仲道。”卫宁的嘴角翘起,笑容瞬间漾开,向着她,向着修道者与男孩。“跟我走吧!”
男孩渴望地看着修道者,修道者则望着一脸平和的卫宁,点了点头。二人紧随卫宁其后,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卫兄弟,多谢了!在下葛玄,这是……是……我徒弟!他叫……叫……”修道者低头看着男孩,他居然尚不知男孩的姓名,所谓的师徒恐怕也是莫须有的。
“我叫郑思远!”男孩朝着卫宁和修道者大声喊道,因为激动,蜡黄的脸都泛起了红。
“思远,以后天天带你吃好的!”
“嗯!呵呵……”郑思远笑得很开心,葛玄也欣慰地笑着。卫宁则瞧着他们的开心与欣慰满足地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