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眼睛写满温情,为什么语气冷冷带的着不愉快。
“为什么不接电话?”
蓝飞假装生气,不理睬地向前走去,走得很慢很慢,偷偷地嘴角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她以为他会等待她俏皮地向他吐着舌头,然而,他却用力拉住她。拉着她的胳膊,她错愕他的不解温情,疑惑地侧转身,像有什么东西从他黝黑的眼底流出来,她隐隐觉得危险。
灯光明亮,她看清他冰冷的表情,下巴僵硬像雕刻的木像。
“你抓痛我了!”蓝飞故意严重地说,认为疼惜会让心变得温柔,而不是冷冷地让她害怕,让她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电话呢?”沉沉地问她。
“在包里!”霸道地他渐渐抓痛她。
她邪邪地看他,眼珠静静的。
“给我个理由?”
“什么理由?”她用力抬高他和她的手臂,让他黑暗的双眸中是她泛白的印记。
“你弄痛我了!”一用力,她挣脱他无理的钳制。
“五天了,你没给我一通电话,你有理吗?”他强忍着满腔怒火,沉静地问她。
她拒绝接听电话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以为你想见我就会来找我会给我打电话!”她感觉好笑,一直以来,她眼中的王也懂得孩子气。
“你以为,所以你没打电话给我,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起过我,所以不再意我的电话。”他闭着眼,再次睁开,他真的生气了,“如果在意,那么为什么挂掉我的电话,还要关机。”
“你干嘛,责备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吗?生气,也不应该无礼取闹,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嘛来和我吵架,来看我,是为了惹我哭,惹我生气吗?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欺负人!”蓝飞像是狂野的马儿,冲他吼着,“电话在这里,你自己看,你什么时候打来过电话,我又没有怎么样,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她费力的从包中把电话拿出甩给他让他查看。
电话果然关机了。
“喂,谁无理取闹,我惹你,我还没说你惹我呢?你发火,那我和谁发火。想你,知道你在学校,不想打扰你,放假了也不许打电话吗?为什么是我的电话就关机。不知道你怎么了,突然会关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担心。”她吼,他比她吼的还要大声,俨然谁怕谁的局势。
“我没有,我的电话一直没有响过。我很累,为什么浪屿不懂得体贴别人,是,如果我不接你电话是我错了,害你担心,让你害怕是我错了,可我从来不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一味的责备我你什么意思,谁知道你有没有打错号码?除了哥现在什么对我来说也不重要,都不重要,他照顾我八年,难道我就不能感恩的回报他吗?为了让哥不孤单不觉得被抛弃,你知道我要忍耐多大的痛苦吗?望着他我不敢……
哭,只好强颜欢笑,为什么你不懂得为我想,见到你,你知道我多么开心吗?可是,你就这样让我开心吗?你是大坏蛋,大坏蛋。”她哭着,喊着,“为什么你会想尽办法让我哭!”
坚强的壁垒瓦解了,隐藏的痛苦化作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烫伤他的心。夜色太深,灯光通明,轻柔柔地他抱着颤抖的她。他的温暖是足以驱散蓝飞心底无止境的痛楚的。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下巴抵着她的头,鼻端有她盈人的发香。静静的依偎,灯影中是相依的两颗心。
她哭了,他什么气都没了,烟消云散连影都抓不到。明明是打通的,她突然关机让他隐隐觉得不安,莫大的压力千斤重压在心口。他一相冷漠,心思缜密不乱发脾气,见她好好的还有心情赏月,他虽然不再担心,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站了二个小时等到这么晚他也应该有权力发发劳骚,责备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可是他又败下阵来。就算她的泪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他仍然呵护。爱惜她的心恒永不变。
“丫头,如果我和廉凯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先救谁?”
“谁也不救!”
他意味深长地问,她毫无察觉气愤地脱口而出。也是,她十成九八是个汉鸭子,能救谁呀!
同一个夜,同一个地方,有两个人在灯下吵架,暗处,深深隐藏着另两个人,彼此却全然知对方的存在。
“蓝飞,你出来!”一声大喊。
呼啦啦,转眼的工夫一群绿头苍蝇到处乱飞。走廊里济满了人,窗口也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人头。轰的一声教学楼的房顶被乱七八糟的议论声鼓开了。
“是他!”
“是他呀!”
“对呀,他来干嘛!”
“不会是不服气吧,来寻仇吧!”
“那可不好,蓝飞可不是他的对手!”
“要报警吗?”
“不行,我去找老师吧,还有校医!”
“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吧!”欲雪站在班级门口,甩着白眼,环视一周。
突然很肃静,太肃静了。
“有事吗?”蓝飞淡漠地问。
一张卡片递到面前。
看看卡面,蓝飞又看看他。
“什么意思?”
德肓的天空很蓝,没有半片云彩。这里却早以阴云密布,好像为呼啸的暴风雨奏响凯歌。
“果真是战贴呀!”
“是呀,他还是不服气吗?蓝飞的画都被买走了,而他的还挂在展示栏里,怎么这么钻牛角尖。”
“谁说不是,我们帮蓝飞一把,准备笤帚和拖布把他赶走吧!”
“不行,这样是不是以多欺少呀!”
走廊里吵杂成一锅粥,乱糟糟的稀粥。
当蓝飞坦然地接过不明物,所有人秉住呼吸,脸涨的通红,一双双眼睛睁的比豆饼还圆还大。红色的光,白色的光,绿色的光从每一双明亮清澄的眼中射出。
噔!噔!噔!心紧张加速地跳动。有的……
同学咧着嘴;有的同学紧张的汗水扑籁地滚落;有的则害怕地抓住其它的人,害得抓痛的人哇哇乱叫。
“请贴,什么意思?”蓝飞不解。
终于,所有的人崩溃的倒塌了。
刘帅习惯地将齐肩的长发噎到耳后,优雅的气势如古时的伯爵。
“这是十大高校自展风彩的邀请函,也是我们最佳公平的机会,来一赌输赢。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没兴趣!”
“比赛!”旁观者的眼睛眯成刀削的细缝。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
“是怕输吧!”刘帅说的尖细。
言语轻轻蹭过蓝飞的脸颊,她却不以为然,好比青风浮面而过没有太大的印象。
“就算在比赛中你如愿,我成为你的手下败将那又如何?可是,你有把握赢得了所有的参赛选手吗?胜了,你心满意足,若是输了呢?你也会死咬着再一次赢你的人不放吗?坚持追求是件好事,太过顽固就是坏事了。”
“你什么意思?”刘帅恨恨的,太阳穴现出两道青筋。
“要我说明白吗……你想赢也未免异想天开了,你的画是用脑设计的精彩。给观赏者瞬间的惊喜,慢慢就会被人淡忘了!艺术不只求表面的光华,应该是内在东西,情由心生,没有寄托感情的东西是永远不值得一提的。我从来没有胜过你。我们都活的太浅,只是在意感观的美,在你面前我没有资格自炫其能。”
“赢你是我唯一的方向!”刘帅刀锋凛冽,步步紧追不给蓝飞躲闪的机会。
“如果输赢对你那么重要,我认输。我活的还很肤浅,没有勇气去接受别人的挑战。”蓝飞笑了。
“为什么?”刘帅急忙走过去,挡在她面前,一脸嗔怒地说:“说的富丽堂皇,都是借口,没有人不想赢!”
玻璃窗上有六角形的晶片,阳光射进来洒在蓝飞黑色的镜片上,亮亮的带着安稳的影像。
蓝飞嘴角上翘,笑容淡淡。
“对于你,我不在乎输或赢。我只在乎,在乎的输赢。”
大家并不明白,也许世间只有她清楚自己在叙述哪段童话。
一片迷茫,一片茫然,同学们错愕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像是神话有些难以理解的迷。
蛋糕的香甜随着空气扩散,整条小街迷散馋涎欲滴的感觉。“甜甜小屋”人来人往,每个女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颜,陪伴的男同志灰着脸,因等的太久而闷闷不乐。
“老婆,吃多了会胖,你又会很辛苦的减肥,走吧!咱们去别家!”一位男士抓住女士最在意美的缺陷来打消购买的念头。
“不行,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不差几分钟了,老公,好老公,再等等吧!”女士撒娇地摇晃着老公的胳膊,妩媚的表情让过路人目眩。男士驾不住女子的柔情无耐的点头,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粗重的叹气。
……
排到最后的两个人更是逗趣。
“小美,你去那坐会买支冰淇淋,既凉快又不累!”男孩子给女孩子扇着风。
“不用,我来等你去休息,陪我走一天的路很累吧?”女孩子温柔地说。
“不累,不行,这天太热了,你会晕倒的,人还这么多,我来等,快去,听话!”
“那我去了,你自己等吧!要不然我陪你吧!”女孩子羞怩着。
“听话去吧!我等!”男孩子大义凛然地说。后来女孩子乖乖坐在凉伞下含情脉脉地望着男孩子。
甜甜的后堂哄然大笑。
“哎,我跟你们说,那位先生的表情超极无耐,听着我差点没笑出来。”小玲眉飞色舞地描述逗得大家笑出眼泪来。
“不无耐才怪,这几天人多的像洪水泛滥,一定乐坏了咱们家的老板,蓝飞你说是不是!”拌着鸡蛋的阿凤插话说。
一身白色制服,高高的白顶帽,再加上口罩和黑色的镜子蓝飞活灵活现的小雪人。
“这几天人是很多。”蓝飞揉捏着面团,一双小手与一大堆面团抗挣着,看着叫人怀疑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喂,帅哥呀!太帅了,快出来看看!”匆匆跑进来的秀秀眼冒金光,口水都要落在地上了。
“啊,哪呢?在哪?”小玲和阿凤撇下手头的工作,风一般就要往外冲。
“B4桌,他还没有走,我要去给他倒水,他连续吃了二块蛋糕,现在吃第三块了,机会太好了,快去看看。他有着优雅的姿势,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就像童话故事里谦和的王子,真是太迷人了。”
“我去倒水!”
“我去!”
“不,我去!”小玲和阿凤争抢着。
“好了。”蓝飞停下,喝令她们停止躁动,“一个去送水,一个赠送个小果盘不两全其羡,都满意了。”
“哇,太好了,蓝飞你要不要去看看!”阿凤问。
“那你们谁把机会让给我?”蓝飞装作兴趣满满,不好意思的向她们索求机会。
“嗯,不行,我知道你不是花痴,再说四点了,今天你不是提前下班吗?快收拾一下走吧!”
“你们呀!还真是花痴呢!好,那我收拾一下就走了,不影响你们赏花了。”
蓝飞离开时,等待的人还有很多,今天甜甜的门槛快被踏平了。
回望,蓝飞心满意足地笑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