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多罗三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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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人挤在崖顶,等着穿越山谷。

    塔无国主盯着曾群,脸色已吓得发白。和风掠过,卷起一阵血腥味来。碎石满地,仿佛千百万天兵天将踏过,留下一地惨像。大家也是首次见识“风疾步”的威力,不料威力如此之大,简直不比神灵逊色。

    “大伙抓紧,日头高了,风也起了,谁先上!”

    一名士兵自告奋勇,甘当前锋,国主点头赞赏,虽然自己不算猛士,却顶喜欢猛士。士兵吐了两口痰在手心,搓了搓,又对着西天拜了两拜,准备了半年还不敢表演。洪屠虎见他婆婆妈妈,早就不耐烦了,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过还是不过,不过,就不过,过,就过,别老是又过又不过的,搞得我们想过过不了,不想过的也过不了。”一堆废话之后,士兵也觉得不好意思,双手抓住绳子,刚要动手,似乎又不太放心。回过身问道:“稳不稳!”洪屠虎瞪了他一眼,那士兵打了个哆嗦,不敢再问,吊在绳子上,缓缓向谷岸爬去。

    猛兽见敌人当空过,都大为吃惊,站在底下又咆又哮,只恨爹娘生不出翅膀来。

    突的天空一阵长鸣,鹰,一头巨鹰快速飞过,直咬士兵头颅。士兵哇哇大哭,大喊救命。原世昆见巨鹰当空,往绳上一站,像个肉球,在绳上滚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见大胖子矫健不凡,纷纷鼓掌喝采。一眨眼之间,原世昆便将那士兵拖回,右手变成爪,往巨鹰捉去。老鹰失策,头一低,掠过绳子,消失在丛林中。

    “好,好,好!”

    有惊无险,士兵们掌声响得更热烈了。群兽见翅膀也没用,尾巴抓石头,扑扑往崖上狂扔。一时间,石头雨,满天下,搞得大伙四散躲避。忽然,一阵琴声涌来,若有若无,忽细忽粗,一会儿似玉龙捣海,一忽儿又如情人婉语,突而大振如山崩地摧,继而绵长又如碧水回流,一韵一调之间,密布着一股浓愁与苍凉。

    几人听得出神,连小天低声道:“这等荒郊僻野,居然有人弹琴,当真雅兴不小!”

    大伙寻声而去,一阵黑影扑扑飞来。近了才瞧清,那是只百只风筝,呈雁阵狂奔,正中坐了个人。人更清楚了,双手轻挑慢捻,十指张缩,一舒一缓均是说不出的优雅!忽而,琴音陡高,竟似巨浪腾天,一波压过一波,直欲将人吞下。连小天定神一瞧,来人白兮的面容,白兮的长衣,碧绿的竖琴,谈雅的身影,轻飘飘走近。当下大吃一惊,来人居然是楚布。再一听,琴声又不相同,一变而为壁立千仞,好似悬崖万丈,俯视众生,跟着便有万千铁骑互相厮杀,惨痛异常,令人挥泪。那白衣人越弹越是带劲,这音追那音,那调扑这调,十指生风,双袖贯气。一时间,周围林木狂摇,碎石飞溅,落叶尽皆卷入半空,如刀四射,竟将儿臂粗的小枝折断。过不片刻,白衣人双手突一按弦,琴音戛然而止!

    风向东粗通音律,闻之动容,附在连小天耳边道:“这小子真邪门,刚才还和风嫩柳,这会却是大浪淘沙!”连小天不见柳树,更不闻大浪,只道他胡言乱语。

    林中忽然一阵乱响,山谷对面冒出一队一队黑衣人来,拿手持火枪,向勇士团瞄准。现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谷中飘出两个人来,一个坐在猛兽之上,二十上下,盘坐在怪兽上,一脸神秘笑意。另一个又胖又高,足有两米,像座小山,拿着一根铁棍。这二人正是金毕厄与阿苦苦。

    楚布站在风筝向,向夫正老头道:“父亲大人可好。”尽管礼貌多多,却问得人心底生寒,因为这完全是应付式的问候。

    夫正老头用鼻子“哼”了一声,双手握拳,怒火中烧。

    风向东拉着连小天躲进草丛,一脸严重说:“别管闲事,这三个人,我们惹不起!”

    鼎鼎大名的风向东都惹不起,可见来人不太一般,问道:“那楚布我是认得的,其它两个人是谁?”

    “我先前不是很确定,现在倒是十拿九稳了。他们应该是多罗的三大王者,左边那个,长了个傻瓜脑袋的人叫金毕厄,是地王,听说能移山跨海,不过,八成是吹牛的。我这么厉害都不能把山移开,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另外那个胖子是兽王阿苦苦,瞧见没,他手上拿的是牧鼠杖。”

    连小天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什么是“牧鼠杖”,便问:“白鼠黑鼠田鼠我可听过,但木鼠就没听过,是不是长在木头里的老鼠?”

    风向东想了想,摇摇头:“不懂,我帮你问问!”于是放开嗓门,大叫道:“阿苦苦,我的兄弟问你,牧鼠是不是长在木头里的老鼠。”

    阿苦苦抬头向天一望,雷霆大怒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做什么。”

    怪兽们见那胖子体态肥硕,满身横肉,立刻垂涎欲滴,纷纷向胖子咬去。阿苦苦倒是本事了得,一声暴喝,将铁棍插在泥土中,盘坐于地,居然闭眼念起经来,大约是想趁还有口气在超渡下自己。声音开始还细水长流,到后来竟成巨浪涛天。四围草木一齐抖动,接着便是唧唧声如潮。老鼠!成百上千只老鼠从四面八方便来,才几分钟不到,漫山遍野全成了老鼠的地盘。老鼠以小击大,唧唧地往猛兽耳朵里钻去,猛兽们纷纷倒地翻滚。

    “真是厉害!”

    风向东大声叫好,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老鼠,也从没见过这么听话的老鼠,不过,一想起老鼠钻进自己的耳朵里,便全身冷汗。“看样子,阿苦苦可以控制这些老鼠,老鼠又能操纵猛兽。”

    过了片刻,怪兽们似乎都迷失了神智,一齐抬头,向崖上的士兵们望来,那眼神,似乎像个巨洞,足以埋葬任何人。更恐怖的是,老鼠爬进士兵口里,钻入体内,竟不再出来。于是乎,勇士团大乱,被老鼠入侵的士兵性格大弈,狂性大发,一阵乱砍乱杀。

    国主大骇:“杀了他们,他们中邪了。”

    一场屠杀在内部展开,简单是大混乱。

    底下猛兽发狂,集体掉头,向崖上冲来,幸亏石壁陡峭,才冲不上来。尽管如此,众人也吓了一跳。国主更是吓得头发散乱,坐在地上,双眼翻白。

    国主恢复神智,指着风筝上的夫正楚布问道:“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夫正楚布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盯着国主,笑着说道:“你不明白么?我是夫正楚布,夫正大人是我爹。真是可笑,我居然有这种窝囊废的老爹。”

    国主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是夫正大人的儿子?”

    “没错。三岁的时候,我就被寄养在外面,当我回来时,才知道我娘被你玷污了,她羞愤自杀。瞧瞧,你身边的夫正大人,我的高贵的父亲,自己的妻子被强奸了,却无动于衷,还忠心替你办事。可笑,这世界有许多可笑的事,但这一件事却是最最可笑的。”

    夫正老头默然无语,在他眼中,君是天,为人臣者不可犯,就算君是暴君,忠诚的心也不能变。

    “不过!”夫正楚布语气一转,“悲惨的游戏还是会悲惨地结束,今天就是结束的日子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