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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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月白微笑道:“是邢姑娘吗?”

    邢晓晓受宠若惊,“长孙公子怎么知道是我?”

    长孙月白道:“邢姑娘与西卓情同,月白略有耳闻。”

    邢晓晓感叹道:“姑姑,要是你名气再大点就好了。”那样她也借光扬名立万了。

    凤西卓不爽道:“我现在名气很小吗?”

    “比四大公子差一点点。”邢晓晓用手指比出一点点的距离。

    绿光边上茶边笑道:“不会啊,我倒觉得凤姑娘名声远播,犹胜公子呢。”

    邢晓晓看看她,又看看长孙月白,小声道:“在你极子面前这么说,没关系吗?”

    绿光学她一样小声道:“别人不知道,如果对方是凤姑娘的话,就绝对没关系。”

    邢晓晓若有所悟地瞄向凤西卓。

    凤西卓干咳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想太多。”

    邢晓晓眼珠瞟向天板,“没想太多,就稍微想那么一点点。”

    她的‘一点’比别人的‘很多’还要多。凤西卓开始觉淡她同来是一次冲动又莽撞的不智之举。

    长孙月白含笑打破窘迫,“久闻秦阳文风鼎盛,月白心仪已久,正想一睹。西卓与邢姑娘若无他事,可愿同行?”

    邢晓晓抢声道:“十万八千个愿意。”

    长孙月白要为出行略作准备,凤西卓便拉着邢晓晓先出来。

    “四大公子果然个个不凡。”一出门,邢晓晓就拉着她兴奋道,“温文如玉,清华如水,长孙公子好象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不对,应该说像仙人一样。”

    尽管凤西卓第一次见到长孙月白从瀑布中走出来时,也有仙遇的错觉,但此时听邢晓晓说起,却忍不住嘲笑道:“太夸张了吧。”

    “本来就是。恩,四大公子终于看全了。南月绯华似妖,长孙月白飘若仙,萧晋嘛……是人。”

    凤西卓扑哧笑出来,“这到底算是夸奖还是贬低?”比起妖仙,萧晋的形容普通得令人心酸。

    “不过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王者。”

    王者?凤西卓一楞。她不知道邢晓晓与萧晋见过几次,但这句王者溶符合她对他的印象。比起南月绯华的捉摸不定,长孙月白的悠然淡定,萧晋则更有世间王者的泱泱风范。他是处于世,又鹤立于世,或许正因如此,兰郡王才破例将他选为郡王府的继承人吧。

    “还有尚翅北。他也很,不过得精致又神秘。”

    “那他算什么?人?妖?仙?还是神魔?”凤西卓不知觉地好奇起她的比喻。

    “恩,介乎南月绯华与萧晋之间,既然有贵族的尊荣,又有妖的诡秘,怎么说呢……”

    凤西卓摸了摸下巴,“人妖?”

    尽管秦阳城外,沐楼的名气最盛,但秦阳城里,这个让无数游人津津乐道的名店却还不如曲高楼。

    沐楼以味佳肴为重,打得是高价,吸得是金银。而曲高楼价格平实,但往来无白丁,往往随便拉出一个食客就是誉满天下的鸿儒学者,打得是文会,吸得是名声。如果这里是鲜都,沐楼将胜得毫无悬念,但这里是秦阳,一个以文为荣,以文为血的城邑。所以沐楼在外头风光无限,实是有苦自知。更苦的是,它明明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然能改。因为它是秦阳、甚至缅州招牌,它是五大名店之一。

    凤西卓听刘赢讲完,不唏嘘道:“这便是为声名所累了。”

    邢晓晓道:“长孙公子没于秦阳开酒楼吗?”

    长孙月白还没回答,刘赢便接了过去,“秦阳虽是大城,但最吃的然是酒楼。”

    “那是什么?”邢晓晓好奇道。她在秦阳呆得虽然不久,但经常看到大小酒楼座无虚席,若说这样还不算吃,那她真不知道怎么样算吃了。

    凤西卓想起刚进城时他对绿光说的话,“是书斋和学檀?”

    “不错。那些酒楼看起来生气红火,但其实很多客人都是坐得久,吃得少,他们求的不过是个以文会友的地方,对酒楼来说,只是场面好看,收益然高。书斋就不同了,文人嗜书,再不受用的书也会被人买来翻翻,耶增广见闻’。惟独可惜,学堂是办的。”言语中对吃不到这口肥肉很是惋惜。

    邢晓晓突然道:“啊,那家天字书坊难道是你们开的?”

    刘赢浅笑道:“正是长孙世家旗下。”

    凤西卓道:“你新的算命书就是那里买的?”

    “嘿嘿,是八斗带我去的。不过……”她拖了长音,眼睛别有深意地朝凤西卓和长孙月白两人瞟了瞟,“我现在才知道算命书是旧的好。”

    刘赢听不出她话中含义,以为她说书坊中的书不好,急忙道:“可是邢姑娘买的书有什没妥?”这几天汇报下来,长孙月白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他也看得出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可不想这种满意被邢晓晓一句话就打没了。

    邢晓晓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随口道:“书上的算命一点都不准。”

    她炕出刘赢心思,但凤西卓哪会不明白,笑道:“我看跑遍天下书坊也找不出一本你觉得准的算命书吧?”

    刘赢松了口气。那就不是书坊的问题。

    邢晓晓道:“要是废门也出一本算命书就好了。”

    凤西卓笑道:“帮你算哪天出门大吉,哪天出门不利吗?”

    刑晓晓眨了眨眼睛,“还有梅什么的。”

    凤西卓一手拍开她的脑袋,指着被风撩起一角的窗帘外风景,“到了。”

    绿光掀起窗帘,端正浑厚的隶书‘曲高楼’三个字正高挂在店门口,任由来客在它下面进出。

    邢晓晓看着一个扭着水蛇腰,穿着大衫的半老徐娘挥着手绢靠近,低声道:“我不喜欢这个人。”

    绿光附豪:“我也是。”

    凤西卓疑惑道:“会么?我倒觉得她很可爱呢。”

    绿光和邢晓晓惊讶地看着她,连上车后半声未吭的紫气也忍不住转向她。

    “顶着树叉还能走得如此自信满满神采奕奕的人……她是第一个吧。”凤西卓一本正经道。

    其他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位半老徐娘头上的发簪,果然是由里向外的延伸状。

    “噗……”

    对方已经来到近前。

    门打开,绿光和邢晓晓率先跳下车。

    那个人连眼角都没瞟一个,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车中依然静坐的长孙月白。

    突然,凤西卓从里一个跨步,抱胸挡在车门前,“你是马夫?帮我把马车牵到马棚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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