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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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啊?还早呢!”听见门外咚咚的敲门声颜之用被蒙住了头,可那声音还是会穿透空气穿透厚厚的丝绒被刺破她的耳膜。一骨碌爬起来,险些忘记自己已经是工作的人了,千万不可以让那个古经理看扁了,加油加油,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

  文清寒坐在餐桌前,优雅的喝着牛奶,嚼着抹了果酱的面包。他的笑容仿佛时刻挂在脸上似的“要不要来点?”

  “这怎么好意思!”颜之说归说,毕竟不是很熟悉,客气一下是必要的,但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好饿呀,青壮年就是好啊,可消化系统也消化的泰迅速了吧!

  文清寒掩饰住心底的那抹鄙夷,眼里仍然是满心的微笑“多吃点”

  “不吃了,要迟了”颜之匆忙抓起包,飞快的离开。还不忘回头嘱咐“你别慢悠悠了,迟到了”

  男子望着他的背影一脸的笑意隐去“季颜之,你明白我对笑时有多难受吗?你这个可恶的人!”

  他——sunshine的执行总裁用上班吗?有的是人排队为他卖命,他只需出席重要的场合作重要的决策就行,她以为别人都像她一样吗?

  办公室里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大家互不干扰,偶尔的一段小笑话,大家呵呵笑过之后又是平淡无奇的阴沉,无聊啊,要是青就这样在时光中老去,多冤啊!但大家都没说什么,颜之不好说,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份内事。

  午餐时间,季颜之手中的汤差点撒掉“程诺言,好巧啊!”

  “你这又是何必,明知不可能的事”程诺言的声音不大,却又一次当众宣判了颜之的死刑。他的暗语她如何不知,只是聪明如她却永不会知晓不是因为他进了sunshine她才进,而是知晓她笨笨的掉进猎人的陷阱他才奋不顾身的跳下来。这样冷漠的语言这样执拗的背影,颜之的泪掉下来,轻轻地,轻轻地滑落。程诺言,你可以无视我的存在,但你不要看轻我的感情好不好。这句话终没能让程诺言听见,因为她和他的交流本就不多,通常的匆匆的一句你好之后就是一个背影,在就是一个望着某人忧伤背影的哀伤子。

  她早已不怕他的冷淡语气,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也许程诺言真的不想看见她,那么她就消失吧,至少在他的视线之外。

  晚上刚开门,就看见文清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以为他会看财经台什么的,一看却让她大跌眼镜,DVD的机器猫。里面的多拉A梦拍拍肚子就会有新的奇迹,这个风靡了大半个世纪的日本动画现在依旧是个不朽的传奇。

  简单的打过招呼,颜之把图纸铺到沙发旁的餐桌上。时而敲脑袋时而看看文清寒时而看看机器猫,这根管道要怎么铺设呢?横铺就算是隐在地下但费建材,垂直铺设整个压力系统要重新调整,天,以前要是学个中文系什么的现在多好啊,至少不用画图不用计算校核。也许真是累坏了,颜之昏昏沉沉的睡去,关掉电视,文清寒才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着她。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儿?眼前的子肤白胜雪,在似月光的照明灯下更是如晶莹剔透般的水晶娃娃,柔软的长发倾泻下来,铺满了整张图纸,秀气的鼻梁小小的,睫毛上仿佛粘着泪水般的让人想忍不住地抚去。他的手缓缓地接近那个此刻如神明一般的子,她的皮肤如此的冰凉,如此的细腻,她就是那个他要报复的人吗?文清寒突然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被他扼杀在萌芽状态。

  “诺言,诺言——”文清寒在听到她的呓语仍是忍不住地愤怒。尽管看过她的一部分日记,尽管知晓她对程诺言的感情,可她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那个害嘉易双腿致残的男子的名字,心底的怒火仿佛要烧掉整个宇宙。

  刚还在颜之脸上游移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想要掐住她的细长的脖颈,正要失控,只听见一声柔柔的呼喊“漠哥哥,你在哪里?漠哥哥,漠哥哥——”

  文清寒的手停在颜之的脖颈上,没有用劲也没有离开,他的手他的人仿佛不能动似的。幼年的他隐约记得他的父亲喊他“漠儿,别乱跑”可是不久,还没等着个他把心底如神般伟大的男子刻紧急一时她就丢弃他和他的母亲,奔赴另一个人的怀抱。可今天那个柔柔的声音轻轻地喊“漠哥哥,你在哪里?”他的唇角划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横抱起睡如天使的人儿,明明不是最丽的,明明是那样的不起眼,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吸引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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