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比赛,打得一点都不过瘾,对不对?”因为有一场比赛,今天比平时晚了一点。汪婷婷手里捧着一个汉堡,一边走一边吃,塞了满嘴还得把话说清楚,哦,真的是不容易!
“嗯。”今天又是大比分赢了对手,周立伟的额头上还布着一层薄薄的汗。
汪婷婷每天都会跑去看周立伟练球或者比赛,她喜欢坐在中间却靠后的位置,人多的时候还真是不容易看到。可自从周立伟发现后,他总是忍不住在练球的间隙往那里瞟一眼,这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本能。他喜欢看她坐在那里,这让他心里踏实并且温暖,也让他整个人充满活力。偶尔,他们的目光会对上,但更多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他也在看她。
“我看过你们打的几场比赛,好像他们的实力和你们都差很多啊。你们都没有实力相当、强有力的对手吗?”
周立伟微微扬了扬嘴角,“当然有。”
“哦。我想等到上了大学,一定会有更多有力的对手,也一定会有更多比赛的机会,你会不会很期待?”
“嗯。”
“对了,你不是都高三了么,怎么还要参加训练和比赛?”
“这个学期结束就会退出了。”
“哦。说真的,你篮球真的很厉害哎!尤其是篮板球,抢得太漂亮了!还有你的扣篮,”说着,汪婷婷跳起来做了个扣篮的动作,“非常有气势,杀伤力很强!我喜欢看你打球!”
没有谁不喜欢被称赞的,周立伟也不例外,而且这个赞又是来自他所喜欢的生口中,立刻他整个胸膛就被自尊和自信胀得满满的。
“对了,你周六周日都干什么?”汪婷婷又咬了一口汉堡,换了话题,没注意到身边的男生正在因她刚刚的赞而沾沾自喜。
“在家。”
“都不出门吗?”
“很少。”
“在家干什么?”
“看书,复习功课。”
“哦,也对,你都高三了。那如果出门,你都会去干什么?”
“慢跑或者打球吧。”
……
……
“喂,周大学长!”汪婷婷抬起头来不满地看着他。
周立伟也扭头看她,不明白她突然的不满从何而来。
“礼尚往来,你难道不该问问我周末都干什么吗!”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周末都干什么?”周立伟立刻从善如流。
厚,这个人真是……汪婷婷控制住想昏倒给他看的冲动,狠狠地连咬了两大口汉堡来泄恨。
看她吃的两边腮帮子都鼓鼓的,周立伟把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盖,递给她。
汪婷婷白了他一眼才接过水喝了一口,咽掉满嘴的汉堡。
突然,“喂,周大学长,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周立伟一愣,这是什么问题?跟刚才的话题有关吗?他迟疑了一下才说:“知道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叫、过、我!”汪婷婷一字一顿地指控。
周立伟忍不住笑出来。他原本不是这么爱笑的,可这个小巫总是轻而易举就把他惹笑。他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重新拧上盖子,缓缓地说:“你也没叫我多好听。”
“都叫你周大学长了,还不好听么?”汪婷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嚣张的气焰马上灭了大半。
周立伟只是淡淡地笑笑,没说话。
“那我该叫你什么?”汪婷婷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立伟?小伟?伟伟?小伟伟?阿伟?伟哥?——恩?伟哥?哈哈哈哈!”
周立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有这么多名字可以叫,而且还可以叫的这么搞笑。看着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的汪婷婷,他无奈地叹口气,站在旁边等她笑够。
好容易汪婷婷才止住笑,抱着肚子站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
周立伟看她一眼,无力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喂喂,”汪婷婷急忙跟上去,“你还没说,我到底要叫你什么你才满意啊?”
没有回答。
“喂,干嘛又不说话?”
周立伟叹口气,“只要不是‘喂’或者‘伟哥’就行。”
汪婷婷不甘示弱地哼一声,“对哦,周大学长可是要比伟哥好听多了!”说完,自己忍不住又噗嗤笑出来,周立伟的微皱着眉无奈地睹她一眼,她连忙咬一口汉堡遮掩,并且努力转移话题:“咳——呃,我听我们班同学说,这里市挺热闹,是吗?”
“嗯。”
“市上也有不少好吃的小吃,是吗?”
“好像是。”
汪婷婷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好像?难道你都没有去吃过?”
周立伟抿了抿嘴才说:“吃过,但我吃不出好坏。”
“我不信。”汪婷婷轻哼一声,“有人喜欢甜,有人喜欢辣,你总有自己喜欢的口味吧。”
“我不挑食,只要是食物,我都吃。”
“那如果有人给你一块长了毛的蛋糕,你也吃?”
“长毛的,不能吃!”周立伟以“我不傻”的眼神看她一眼。
“桃子就长毛,没有不能吃啊!”汪婷婷立刻以“你就傻”回瞪他一眼,“也许这是一种新型的蛋糕也说不定。”
周立伟失笑,不打算再和她继续争论这个话题。
汪婷婷突然站住。
“怎么了?”周立伟也停下来,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现在去市,好不好?”汪婷婷仰起头看着周立伟,大眼睛里都是期待。
“现在?为什么?”
汪婷婷把手中最后一块汉堡塞进嘴里,“我不想吃这种国速食了,我想吃我们自己的小吃。你带我去吧,虽然你高三了,但偶尔也可以个懒嘛!”
“你——”周立伟皱眉犹豫着,“你晚点回家可以吗?”
“不要紧,我就说我去同学家一起做功课,我是乖宝宝,他们不会怀疑的。”她紧盯着他。
周立伟也看着她,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他没有意识到他这声叹气里包含着多少宠溺的味道。
“好!”汪婷婷立刻眉飞舞地跳了起来。
****
好像不管哪里,市都是最热闹最嘈杂繁乱的地方,他们还没走到街口,就看见人头攒动,人挤人人挨人。
“又不是周末,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汪婷婷皱起眉抱怨。
“你走前面吧,我在后面跟着你。”周立伟建议。
“为什么?”汪婷婷不满这种安排,“为什么不是你走前面?你块头这么大,应该是你走前面开路,我在后面才对!”
周立伟看她一眼,嘴角挂着笑,“你跟丢过很多次了!”他好心地提醒她。
厚,这个家伙居然在笑她!汪婷婷想都没想,直接往前跨近了一步,一把挽住周立伟的胳膊,抬头瞪回去,“哼,这样就跟不丢了!”
一瞬间,周立伟下意识地想避开她的目光,想避开让他心悸的眼睛,即使那是她在瞪他。她亮晶晶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他想保护她,他更想占有她。她这样的靠近,让他更想靠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他绷直了身体,揣在裤兜里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他不得不克制自己想低头吻她眼睛的冲动。
“干嘛?不乐意啊?”汪婷婷感觉到他的僵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的冲动,不由得悄悄吐了吐舌头,可嘴上还要逞强,“哼,我还嫌你这么高,我胳膊吊得难受呢!你愿意跟后面就跟后面吧。”说着抽回自己的手,快步先朝前走去。
“婷婷!”周立伟急急地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胳膊,“我……”有点结巴。
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名字,汪婷婷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而且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快。哦,这种情形真是太奇怪了,他只不过叫了她的名字,她竟然会脸红心跳。
“干嘛?”她没有回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红。
“我,没有不乐意。”这种话对周立伟来说确实不太好说出口。
“哦。”汪婷婷淡淡地应了句,可嘴角却忍不住地往上翘。看来,这个家伙也不至于太木头么!
可恶,下面该说什么?周立伟有点恼怒,他从来就不是话题的主导者,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可现在他有点恨自己的愚笨。她生气了,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他讷讷地放开手。
汪婷婷回过头来看他,他也愣愣地看着她。
真是个笨家伙!大木头!嘴笨、手笨!脑袋更是不开窍!看来如果自己不先打破僵局,两个人还不知道要这样互相傻瞪到什么时候呢!
谁让自己喜欢呢!唉,算了,还是自己主动一点吧。
想到这,汪婷婷咧嘴冲他一笑,“没有不乐意就快走吧,我饿了。”她主动拉起他的大手往市走去。
“你……”没有生气?周立伟皱起眉头,被动地让她拉着,还有点愣,生的心思他真是搞不懂。
老天,她都这么主动了,后面这个木头还一定要让她用拽的吗?汪婷婷气愤地甩开手,“喂,周立伟!”她叉着腰瞪他,“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哎!至于让你这么为难,这么不情愿,眉头皱得这么死紧吗!”
又,生气了?周立伟看着她那张生气勃勃的脸,突然意识到,即使是她冲他咬牙切齿瞪眼睛的样子,他也该死的喜欢。等等,她说什么?约会?第一次约会?忍不住地他笑了出来,原来她重视的是这次约会,而不是市的小吃。
“走吧。”这次他主动上前,拉起她的小手,一股温暖立刻从手心蔓延到心里。
“干嘛?你笑什么?”这回换汪婷婷有点愣了。木头也有主动的时候?
“你不是说饿了么,我们去吃东西。”周立伟没有停下脚步,但是手却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
虽然只是个小动作,但汪婷婷还是感觉到了,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从他的手心窜到她的手心,强烈到让她在一瞬间忍不住发热起来,脸又红了,心又开始“砰砰”乱跳。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就会脸红心跳,也许,只有他吧。第一次为一个男生心动,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小生娇羞的一面,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的甜。
哦,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牵手呢,和刚才她拽他完全不同。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粗糙厚实。
她的手好小好细,柔若无骨。
周立伟满足地轻叹: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也许她说的朋友就是他希望的那种朋友吧,即使不是,他也不想放开了,他会努力让她也喜欢上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说他变了,说他不再那么冰冷而变的温和了,他知道,那是因为这个小巫用魔法融化了他,并且强悍地占据了他的心。他也想占据她的心,他更想独占她的一切。这一刻,他更加明确,他不会放开手,坚决不放。
这一路上,周立伟握着汪婷婷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
从市回到汪婷婷家门口已经十点了,小区里安安静静的。
“呃——我到家了。”汪婷婷觉得嘴角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这个晚上真是太好了!
周立伟慢慢地放开她,把手揣回裤兜,她的余温还在掌心,不由得他悄悄握起拳头。看着她丽的脸庞,他觉得喉咙有点干涩。
汪婷婷把手缩回来背在身后,“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可以吻你一下么?周立伟拧起眉头,这种话可以问出口吗?太唐突了吧?悄悄叹口气,他轻笑一下,“好,那我走了,再见。”
“等一下!”汪婷婷急急地叫住他。
“什么?”周立伟压根就还没有迈开步子。
汪婷婷绞着双手,轻咬着嘴唇,呼吸有点急促,“我……”她犹豫着,这么好的晚,真不想太快结束,也许,也许她可以让它更好一些。
周立伟看着她,意外一向大胆的她也有说不出口的话。
突然,汪婷婷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揽住周立伟的脖子,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唇上。轻轻闭上眼睛,她献出了丽的初吻。
轰——周立伟的脑袋有一秒钟的空白,可双手却自发自动地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向自己的怀里,低下头,他本能地加深了这个他渴望已久的吻。
才想着是否可以吻她,这个小巫就马上读懂了他的心。他喜欢她的贴近,喜欢她的唇,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她的吻,老天,叫他如何能不喜欢她!
当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结束这个吻时,汪婷婷的脸红地快要烧起来,心也沸腾地快要跳出来了。哦,他回应了她的吻,而且如此火热!这就是吻吗?真是让人晕眩地不可思议!他的臂膀强有力地搂着她,她的脚几乎都离地了。她紧贴在他怀里,他“咚咚”的心跳,她也清楚地感觉的到。
她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你……”她几乎不敢看他,“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周立伟把她轻轻放下,让她站好,却依然把她圈在自己的臂膀里,舍不得放手。
汪婷婷暗自鼓了好几次气,终于有勇气抬起头面对他,“周立伟,”她认真地说,“这是我的初吻,我很高兴对象是你。”
周立伟不由得屏住呼吸,深深地盯住她,希望可以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去。
“我喜欢你!”汪婷婷轻声地告白。
这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让周立伟的心立刻波澜壮阔起来。她说她喜欢他!他该高兴地蹦起来不是,可为什么他紧张地呼吸都困难了?
“我……”他艰涩地开口,“很无趣的。”
“我知道。”汪婷婷眼睛里满是笑意,路灯下,她脸上的红晕异常可爱。
“可是……”可是什么呢?握在她腰上的大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可是我还是喜欢。”汪婷婷接上他的话,并且飞快地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周立伟先是愣愣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露出了微笑。
汪婷婷倏地又暴红了脸,“再见!”她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跑回了家。
老天,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得到她了吗?是的,她说她喜欢他!瞬间,周立伟高高地跳起使劲挥舞拳头,他没有办法控制内心的激动。
这个可爱的小巫,竟让这一切如此的好!
****
好的日子过的很快,每天放学后汪婷婷都会去看周立伟打球,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有时候也会一起吃饭,吃完了再回,这个冬天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寒冷了。
“婷婷,”一天课间,王海云看着她,“你和周立伟好了有多长时间了?”
“嗯,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了?”汪婷婷不知道同桌兼好友怎么会突然又想起来问这个,当初告诉她时,确实把她吓了好大一跳,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真的相信。
“你觉得你了解周立伟吗?”
“海云,你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说着,汪婷婷故意抬起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婷婷!”王海云挡开汪婷婷的手,“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汪婷婷皱起眉头:“什么什么时候?”
“我……”王海云犹豫地看着她,“你一定不知道。”
汪婷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海云,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和他发展到哪种地步了?牵手?接吻?还是已经……”
“海云!”汪婷婷急忙红着脸打断她,“你瞎说什么,哪有你说的那样!还有,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吞吞吐吐,有话你就直说么。”
“好吧,”王海云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婷婷,我看见周立伟和一个陌生的生在一起,而且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
“哈,海云,你开玩笑吧。”汪婷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是真的!”王海云瞪大眼睛,“我当时也以为我看错了,可是真的是周立伟!他一手搂着那个生的肩,一手还握着她的手,就这样。”说着她拉过汪婷婷比划那个动作。
汪婷婷有点好笑地任同桌摆布,配合着她的玩笑,想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王海云搂住她继续说:“你看,就是这样!我觉得这个样子根本就是很宝贝人家的样子嘛!而且周立伟的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厚,我可是从来没有见他笑过!”
“咦,我可不相信那块木头能做出这么肉麻的动作。”汪婷婷故意做作地哆嗦一下。
“对啊,我也不相信啊,所以我才会问你,你们发展到哪种地步了。”王海云很认真地说。
汪婷婷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打趣道:“哦,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你是想打探我们的,难道你是想学习学习?”
“哎呀,不是!”王海云有点急,“婷婷,你怎么还不相信呢!我是真的看见周立伟很亲密地搂着一个生!就是上周日的中午,我和家里人出去吃饭,一出饭店就看到了他,不过他没有看到我。”
汪婷婷笑着摇摇头,还是不太相信,“你一定是看错了!”
“周立伟那么明显的身高,我怎么会看错!”
“那——”汪婷婷故意拉长声音,“那个生漂亮吗?比我漂亮吗?”
“嗯,也挺漂亮的,和你不同类型,一看就是很文静的那种,不像你这么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王海云说着还点点头。
看着同桌一本正经的表情,汪婷婷反倒“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哎呀,汪婷婷!”王海云真急了,“亏我还犹豫了好几天,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说了怕你会受打击,不说又怕你吃亏受骗。不信算了!”
“好海云,别生气,别生气!”看到同桌真的生气了,汪婷婷赶快安抚,“我信,我信!我一会就去找周立伟求证。他要是真的敢脚踩两只船,我肯定一脚把他踹得远远的!”
汪婷婷并没有把王海云的话当回事,她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她更不相信周立伟那种木头会是这样的人,她想一定是海云看错了,所以她也没有真的去找周立伟求证。虽然她没有当真,但到了周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跑去周立伟家附近看看,说不清是出于什么目的,想着也许能正好碰见他出来,吓他一跳也说不定。哈!说动就动,汪婷婷立刻穿戴整齐跑出了家门。
中午的阳光照得暖暖的,汪婷婷在周立伟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随便吃了点饭,这会正端着一杯热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来到这已经有一个小时了,饭也吃完了,茶也喝完了,没有见到周立伟出现,汪婷婷倒是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想想还觉得自己挺好笑的,“哦,我好像一个吃醋的人,跑到这捉奸来了,真傻!呵呵!”汪婷婷自嘲地笑笑,“对了,这事可不能让海云还有那个木头知道,太丢人了!”
正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进入了她的视线,那个高大魁梧的家伙不是周立伟又会是谁!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娇小漂亮的生是谁?汪婷婷一下子就愣住了。
周立伟一手搂着那个生的肩,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真的就像王海云描述的那样,完全是一副小心翼翼呵护着,很宝贝人家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周立伟的脸上还挂着一脸温柔怜惜的笑容,他甚至都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
以她对周立伟的了解,他这种格的人,当初她只不过抓住他的衣角,他就变了脸,如果不是他很在意很亲近的人,他是不可能会有这么亲密又暧昧的举动。
汪婷婷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气,试着安慰自己:“也许、也许那个生会是他吧?”是啊,她从来没有问过周立伟他家里的情况,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也许他真有个也说不定。
可是,下一秒她马上就否定掉自己的猜测,即使那个生是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也没必要搂得这么亲密,而且还一直搂着不放手吧!
汪婷婷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面前的玻璃是单面的,就是汪婷婷可以看见外面周立伟他们,而周立伟却看不见里面的汪婷婷。周立伟搂着那个生不紧不慢地走着,汪婷婷紧紧地盯着他们。
那个生抬起头不知道和周立伟说了一句什么,就见周立伟笑了笑,低下头回了一句,那个生立刻开心的笑起来。
汪婷婷心里立刻就是一紧。
他们又朝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马路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生突然脸一变,周立伟则反应迅速,立刻一把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时,一辆汽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开过。那个生似乎受了惊吓,紧紧地缩在周立伟的怀里,手也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似乎还在颤抖,而周立伟也紧搂着她,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过了有一会,那个生好像才放松下来,在他怀里柔顺地点点头,周立伟亲昵地捋捋她的头发,然后又重新一手搂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两人转身朝回走去,很快就走出了汪婷婷的视线。
汪婷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得账,怎么走出饭店,怎么走回家的,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她躺在上,想睡一觉,想睡起来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梦而已,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周立伟和那个生亲密的模样不停地出现在她眼前,让她不由得很鸵鸟地想:如果我不去看该有多好。
周立伟对那个生那温柔又怜惜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那个生究竟是谁?难道那才是周立伟喜欢的生吗?
回想自己和周立伟的相处,从开始就全是自己在主动,主动跟在他后面,主动和他搭讪,主动做他的朋友,主动提出约会,主动说喜欢他,甚至主动吻了他,原来他一直都是被动,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是的,他从未说过喜欢她,也从未承认过她是他的朋友。他们的交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连普通的朋友都不如。也许,也许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他不忍心伤害的生吧。也许有一天他想好了说辞就会和自己说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了吧。
呵呵,汪婷婷苦涩地笑笑,眼泪也随着笑容悄然滑落。
原来,他喜欢的是那样的生,娇小丽,柔顺乖巧,可以小鸟依人般地偎在他怀里,听话地点头或是微笑。但那不是她,那和她的格相差太远,那些事情她可能永远也做不来。所以,那样温柔的笑容,那样呵护的神情,她是永远也得不到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虽然深深刺痛汪婷婷的心,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那画面真的很很温馨。汪婷婷深深地闭上眼睛,任眼泪四溢,
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扮演了一个这么可悲的角。
原来,她是真的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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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天晚上,汪婷婷的父母突然宣布了一件事,父亲因为工作需要又要调去英国的分公司,父母想征求她的意见,看她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完成高中的学业,还是想回到原来的城市,毕竟那里有他们很多的亲戚朋友,又或者她想去英国读书也可以。
老天也注定他们要分开吗?
汪婷婷几乎在一瞬间就决定了,她要去英国。她想立刻远远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离开周立伟,她不想等到周立伟亲口和她说分手的那一天。
她的父母本是想让她至少在国内完成高中的学业再出国,他们劝说了一阵,但汪婷婷的态度很坚决,他们也就很民主地接受了儿的决定。
第二天放学,她和周立伟一起回家时,她告诉他,快期末考试了,要抓紧时间温习功课,所以考试结束前不能每天等他,和他一起回家了。因为她掩饰的很好,而周立伟也完全没有多想,虽然他有点舍不得每天的放学之约,但他毕竟已经高三了,功课压力更重,而且离考试结束也只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所以他也就答应了。
之后办理转学的事情很快也很简单,汪婷婷让父母尽量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学校里只有她的老师知道,并且还答应替她保守秘密。她甚至连王海云都没有告诉,她怕直肠子的海云会跑去找周立伟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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