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秀色觉得勾搂着的手臂有些发麻,可秋远峰依然沉浸在往日追忆中,情景何等相似,在草原上他不也有过类似的异象吗?对于此况秀色心中略有主意,不过秋远峰此时做何感想却是她不能臆测到的。
也许,没有那一次逞能背着爹娘去抓那只白狐的话,或许情景就不是眼下这副情形,他也不会因此踏上凶险难测的江湖路。可是没有如果,一切已经真实发生,一切都不可挽回。
秀色轻轻挪了挪几近麻痹的身子,秋远峰从冥想中蓦然惊醒,冗长一声叹息,放开伏在背上佳人,将她扳倒身前。眼前可人儿美妙如画,双腮粉嫩红润,一张堪比花娇的俏丽容颜,黛眉远山,婉约鼻梁,樱唇朱红,娇艳欲滴。
在秀色含情脉脉注视下看见一丝忧虑,秋远峰忽然对她笑笑将她横抱至梅林树丛中,那里落英缤纷。温香软玉在怀,阵阵温暖体触似乎将他拉回现实。厚厚花瓣堆积铺设地面,两人相拥其上,花瓣柔软而又舒坦仿佛坐卧于轻柔地毯上,伴着芬芳馥郁的梅花清香直教人忘却一切忧愁。
秋远峰搂着秀色丰腴的娇躯,右手游弋道纤腰,俯首在她耳际轻声道:“秀色,我现在需要你。”说罢,寻到秀色因惊讶而长大的红唇,狠狠痛吻。
秀色在他怀中早已感觉到异样,低低应了一声,旋即咿唔:“可是,这里,嗯,不合适。”幕天席地荒野之上梅树林中,虽然只有他们二人,然则依然感到浑身不自在,无奈身体敏感处皆被秋远峰爱抚,衣衫逐渐减少,秀色更觉得冷了不自觉地往那具火热躯体紧紧靠拢。
“以天为被地为席,天地就是我们的故居。”秀色恍惚之间,微微睁开眼睛醉意的秒目,感受到彼此之间不断上升的热度,严寒已经被隔绝浓浓的欲火之外,瞧见秋远峰再度逼近,幸福的闭上双眸,唯有眼角一颗晶莹泪珠儿却是也挡不住缓缓滑落。
一阵嬉笑过后便是令人面红心跳的娇喘呻吟声,傲雪凌霜的寒梅此刻不再顶着坚韧不屈的本色,梅花簌簌飘散,隆隆的瀑布声也变得隐约遥远,轻柔些许。
日已西斜,梅树林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秋远峰亲昵的吻了怀中可人儿娇艳红唇,“秀色,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你先去整理一下,我到四周看看哪里适合修行练剑。”
秀色闻言轻轻点头,背过身子悉悉索索穿好衣裳,此时她脸上春意未消,双颊仍是红艳艳美艳逼人,云鬓微乱玉钗横插,红扑扑的香腮惹人神往,红润朱唇令人看了忍不住一亲芳泽,再经过一番云雨润泽之后越发不可方物。
“嗯,知道了。”秀色应了一声垂首便向秋远峰所指的方向望去,几百步之外阴影笼罩下隐约可见。秋远峰觉得秀色神情有些恍惚,倩影背后透着一丝抹不去的暗淡忧伤,忽然回忆起那时她眼角流出的一滴泪水。
秋远峰纵身一跃来到她身前,秀色正在恍惚之际眼前突然蹿出一个身影,猛地吓了一跳堪堪收住脚步,差点撞到那人怀里,定了定神才看清楚秋远峰带着一脸歉意与忧伤。
秋远峰携起她的素手,款声道:“秀色,算起来我差不多有二十四岁,但是我对于人情世故甚是一些感情都是懵懂的很,知之甚少。”
对于秋远峰突然拦住秀色很是吃惊不解,抚了抚了心口,轻声道:“公子,你你想要说什么,请恕奴婢愚钝不明白?”
“虽然我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却也流浪江湖半年之久,历经一些事情,最近更是有所领悟,知道一些事。”秋远峰凝视着她,一脸庄重客气。
秋远峰越是彬彬有礼秀色越是忐忑不安,惴惴道:“公子,我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郑重其事,恳请责罚。”秀色慌乱不已,根据过往经验就算不明就里,身为奴仆的她看见萧夫人郑重其事告之一件事情时,总是先将罪过揽下再恳请萧夫人原谅。
秋远峰看着秀色忧心忡忡,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忙握紧她芊芊玉手,缓声道:“秀色,不要紧张,不是你的错,是我做错了,刚刚不应该未经你同意就错在我不该勉强你。”
秀色一听顿时吓慌了,急忙跪到地上求饶道:“不,不,公子,奴婢愿意一点都没有觉得勉强的意思,奴婢真的愿意侍候公子。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只求公子莫要疏离奴婢。真的,公子,奴婢真的是心甘情愿,刚才不是很享受么?”秀色急得眼泪簇簇直下,猛地从地上蹭起紧紧搂抱住他,生怕他忽然消失不见。
秋远峰见状心中颇感自责惭愧,自己是在干什么?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楚楚可怜,赶忙宽慰她,柔声道:“秀色,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有责怪你,更不会有别的意思。你先静下来听我说完。”
在秋远峰安抚之下,秀色终于安静下来,不过面色仍是心有余悸,秋远峰叹了叹:“一个多月以来我们同床而寐,期间鱼水之欢不止一次。可每一次你都把自己看得低人一等,强颜欢笑竭力迎合我。在沙漠的这些天,我隐隐感觉到你在慢慢改变,改变你我的位置。”
“啊!”秀色顿时面如土色,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瞬间决堤,哽咽道:“不!公子,奴婢没有变,至始至终奴婢心中只有公子一人。”
秋远峰抽出手按住的嘴,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你还是误解我的意思,我并未没有怀疑你的忠贞之心。我指的改变是你正在把自己放在与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彼此间不再单纯是肉体的交欢,而是深入到心灵灵魂深处的沟通。”
秀色也知道自己在慢慢改变,一直弄不明白,等到秋远峰一席话刹那明悟,顿时惶然,紧紧抓住他的手,抽泣道:“公子,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有此妄念,公子,奴婢不敢了。”
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秋远峰心感一阵歉然,宽慰道:“秀色莫哭,其实我很高兴你在试图将自己摆正到与我同一位置上。我希望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不仅仅是一副漂亮的躯壳,我们之间还有思想上的交融,上次在草原你不是做得很好吗?我很高兴你在改变。”
秀色奴仆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虽然秋远峰数次要求她改变一些陋习,可是长期的奴役思想很难说变就变,言行举止之间不免保留原来习性,特别一些关系到人格尊严,即使以她的本领可以杀人如麻,却不敢与一个自有身份的小贩对视。这时听见秋远峰的话不啻于一记惊雷乍响,浑身一震,止住了抽泣。
“以后不要将我视为你的主人,我只是你的夫君,而你是我妻子,我们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刚才我勉强你,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你,将你那颗正在悄然改变的心一下子打回原形。秀色,我的娇妻,请原谅为夫的不是。”秋远峰携着秀色手,深情款款凝视眼前丽人,她不是一个使唤的工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富有思想感情的生命。
红梅娇艳似火,白梅纯净圣洁。秀色停止泪水展颜舒眉欢笑,秋远峰细心入微的体察令她感受到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她对他的忠贞爱慕之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