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修罗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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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十丈外,我看见了二十来个“十大门派”中的弟子正围攻着几个残心教弟子,那几个残心教众此时早已衣衫烂褛,条条剑伤刀痕中,正自缓缓溢出鲜红的血液,他们是好样的,也是凄惨的,浑血都似个血人一般,机械般的挥舞着手中利器,突然,又有两人个残心教弟子不甘心的怒目躺了下去,地上尸横遍野,冷风吹过,吹冷热血,吹干儿郎们身体上的血,泪,汗,无论是躺下的抑或是站起的,无论是残心教的教众抑或是十大门派的弟子,他们,都是好样的,只可惜,这里是战场,战场是个没有人会同情你的地方,在这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此刻,我心中并没有因那缓缓倒下的残心教弟子而心痛,我也并没有对那每一个仇敌感到恨意,我只有杀意,那丝杀意,就像是一只在花间的蝴蝶,正在寻觅着它的猎物,不错,蝴蝶的猎物是花心,而每种蝴蝶喜欢的花又各不相同,而我亦是如此,我就像是那花间的蝶,我的猎物就是除了残心教外的任何一人,一声龙吟起,尖锐而惊心,一道白芒现,仿若划过天际的一颗流星,而在流星所经过的任何地方都将化为粉碎,也许是惊于剑芒的美丽,也许是握刀的手太过速疾,长剑过后,竟有十几人同时躺下,若是你注意看,你便会发现这十几人竟都是齐腰而断,而且,无论你怎么看,他们的部位都同是在那腰部一寸间,血,血就像那雷阵雨一般洒落下来,一袭白衣,这是我今天特别为自己披上的,衣白似雪,鲜血满天,再白的衣,若是衣主无躲避之心,它也会化为血色,不错,我的确没有躲避飞来血点的意思,只是任那死去的勇士用他最后的武器“鲜血”向我疯狂的报复,只可惜,鲜血毕竟只是鲜血,它是无力的,是以它并没能给我造成伤害,但他们的颜色却是鲜明的,此刻,我就喜欢这种残酷而妖异的色彩。

  

    面无表情,手起脚落间,又有七八人齐腰两截,半盏荼时光,剑下亡魂若是要数,怕不下三五百来人,空气中充满啸杀与血腥之味,突然,一个声音惊呼道:“修……修……修罗……修罗剑客,天啊,他……他竟是修……”话未了,他已死在残心教的一位教众手中,那人惊奇的望了我一眼,就一眼,他被骇得倒退七八步,被十大门派弟子由其背后一剑刺穿,顿时,鲜血狂涌而出,但死前的一刹那,他却露出了奇怪的笑意,仿佛在说:“不错,你就是修罗剑客,修罗剑客竟是我残心教的朋友,残心教有救了,我的任务也将完成了,我可以安心了。”

  

    在他倒下的一刹那,他闭上了眼,我就站在他身前三丈,我就怔怔的望着他中剑,然后微笑,闭眼,倒下,那眼神中的笑意竟使我心中生出一丝恨意,突然,五枪七刀十三剑同时分不同方向向我刺了过来,“撒”的一声,我微微一偏,跺足飞身而起,但右足衣裤依旧被撒下一道口子,其中还有丝丝血液缓缓流出,我大吼的一声,声震四野,仿若惊雷,身在中空,头下腿上,大喝一声“破剑式……”话未了,二十五人的脖间为长剑一抹而过,二十五人的身子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站在那动也不动,突然,一人飞奔而来,大喝道:“你……你就是修罗剑……客?”客字未了,一阵轻风吹过,那二十五人才自随轻风缓缓倒下,这一刹那,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我缓缓转过身子,漠然的目光自四周扫望了一眼,原来,此时以我为中心方圆三十丈内除却说话之人带来的几十号人物外,已是空空荡荡,不想开始那人头攒动不下两三千人的场面就只剩下那刚到来的三十几号人物,但,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三十多号人物,别的不说,他们的武功可没有一人不是十大门派中的顶尖儿,那说话之人正是摩云神府的府主云中剑,在他左侧的是青楼的楼主绝世泡神,再过去便是绝世泡仙了,在他右边还站着个人,一个面貌甚是英俊萧洒的青年才俊,正是天地会的总舵主杨小诗,在杨小诗的右侧则是位铁鎝般的巨人,怕不有一丈多高,六七百来斤吧,那黄铜色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单说他那手臂就差不多有个中等身材的女子般大小了,端的有如天神巨将,神威无敌。

  

    我缓缓向前走了三步,稍稍将竹笠向上顶了顶,露出双眼,望向绝世泡神漠然道:“你是青楼楼主绝世泡神?”

  

    绝世泡神再也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不怒而骇人的目光,这目光给予他的是一把无形剑,一把妖异而寒冷的剑,这把剑此刻就在这目光中送进他了的心灵,他只感全身一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本想挺身大胆的说一句:“不错,大爷就是绝世泡神。”但他毕竟还是没将说出来,而是怯怯的道了声:“是……是……啊欠。”他竟然打了个“啊欠”。

  

    我又缓缓望向云中剑,依旧淡然道:“你就是云中剑?”这声音就像那落雨天雨滴打在铜壶中而发出来的,单调而沉闷,使人听了说不出的妖异而附有啸杀的灵气,云中剑自江湖来到玩家世界,虽说阿古先生在利用他,阿古先生本想要他帮他冶理门派,征战天下,但凭着他超人的智慧,竟将实权掌握,逼着阿古先生迫离摩云神府,现在他已脱离傀儡面具,乃是一派真正的尊主,一直在江湖中长大的他镇定功夫,自不必说,但饶是如此,他也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总算还好,除了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恐之色外,外表倒也显得极镇定,只见他像是很有风度的,缓缓地道:“不错。”虽说他的神态及言语都表现得唯妙唯俏,但别人又那知道这正是由于他心中的紧张,才迫不得已缓缓道出的呢?虽然他装得很镇定,但我却是深深的看到了他的心里去了,因为他说话时,我那仿佛不似人间的目光便紧紧地盯住了他,正所谓“近水知鱼性”,想想,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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