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接着说道:老哥哥,你就别犹豫了,以前咱气孩子是为什么啊?不就是想给她找一个好一点的人家,让她过的舒坦一点吗。你看她现在的日子,不也一样是不错吗。孩子千错万错,她不还是孩子吗,她现在向你低头了,你要还不原谅她,那可就是咱的错了。
锁子叔又续了一根烟,依旧是低头沉默。
老高的话似乎也说尽了,陪他在哪儿沉默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外一阵的喧哗,接着小霞嫂子她妈风风火火的创了进来,见锁子叔在哪儿扎着头吸烟,一阵的大骂道:你个死东西,还在哪儿鳖什么呢鳖,快收拾一下,咱赶紧走。
锁子叔先是迷茫,接着脸上带出了笑容,应了一声,随大妈向里屋走去。
郝燕也随着进来了,脸带笑容,轻轻的说道:大妈挺好说话的。
我对着身旁的老高说道:富贵哥家那边可就靠你们两个了,我先回去安排,有了消息给我打电话。
老高微微的一笑道:估计也不好说啊,我就纳闷了,都是一家人了,还那么拧着干吗。
我无赖的笑道:呵呵,这个我就不管了,高叔,他们的幸福,可就全看你了。
老高道:我尽力吧。
屋子里又传来了小霞嫂子母亲的骂声:让你搬家啊,你收拾你哪个破铺盖干什么。拿两身衣服就行了。
小林在一边笑着嘀咕道:我的天,整个一母老虎啊。我家哪个要是这样了,我就不活了。。。。。。
小林正说着呢,小霞嫂子的母亲急匆匆的出来了。她换了一身打扮,上身着一件黑呢子大衣,下身是一条灰白和黑条纹相间的裤子,足上的皮靴也打了油,整个人比刚才显得更加的精神了。但不协调的是她胳膊上挎着一个蓝布包袱,这就给人以旧社会走亲戚的新媳妇的感觉了。她不看我们一眼的说道:好了,走吧。说着更加的不顾我们,风风火火的先出客厅门去了。
锁子叔坠在后面,还是一身西服装扮,手里提着两个蛇皮袋的大兜,站定在屋檐下,对着那几个妇女喊道:小芳,我跟你妈妈出去几天,你记着喂猪啊。哪个小猪崽正拉稀呢,东屋的窗台上有氟派酸,每顿记着喂它四粒。还有哪个炉火,你记着加煤。。。
那端饺子的媳妇从几个人中间站出来,不耐的笑着说道:知道了,爸,你放心吧。
这当会儿,大妈已经站在大门口,见锁子叔还在唠叨,喊道:你穷喊着啥,就你能耐啊,地球缺了你还不转了是不是?快点。
我赶紧的跑到外面,伺候着他们上了车,跟老高他们道了个别,向回走去。
算计着时间,到北京应该在晚上的2点左右,所以也就没给家里打电话。免得他们受惊动。
朝阳的光辉铺在平整的高速路上,抬眼远望,如金色的缎子般,撩着人的视线。锁子叔闭目养神,小霞嫂子的母亲在后座上,不得一会儿的安静,总要左看右看,不时的还要半爬在前面的座位缝隙间问是不是快到了。
我专注于车,郝燕与这个急脾气的大妈聊的到颇为酣畅,话题当然是关于小霞嫂子的。在这话语当中,大妈虽不时的要骂上几句,但更多的却是关爱。我微笑着,打开音乐,想感受一个喜悦的气氛。
刚打开,大妈就喊道:正说话呢,开什么收音机啊,还当司机呢,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我笑道:大妈,离北京还有十几个小时呢,我给您放个轻松点的音乐,您啊,先睡会儿,咱到了北京,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大妈温怒道:我不困,睡什么睡,你把那玩意给我关了,快点,我听着心烦。哎呀。。。死老头子,你掐我干嘛。
郝燕掩嘴笑着,伸手关了音乐。
大妈见郝燕可心,又洋溢起了笑脸说道:闺女,你处对象了吗?谁家要是有你这样的一个媳妇,那可就是烧高香了,话少,心好,比我们家哪个。。。说到这里,突然象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住了。
郝燕依旧是微笑道:大妈,我还上学呢。现在是寒假,我是打工呢。
大妈笑道:那也该处个对象了。你不知道啊,现在男人少,你得先抓住一个,然后再慢慢的选,碰到好的,就跟他说再见,如果找不到好的,就跟他凑合着。我们村哪个小玲,也大学毕业,模样还算不错,可就是心太高,左选右选,就没见一个中意的,这不,岁数越来越大,成老闺女了,把家里人愁的跟个嘛似的,前一段时间,才嫁出去,啧~~啧~~,是给人做的填房啊。你别拿大妈的话当笑话听啊,这是真的,我们村的好小伙子,二十岁就定婚,大家都瞪着眼盯着呢。
我笑着说道:大妈,你看她抓我怎么样?
大妈大概对我没什么好感,说道:你啊,就别做梦了,一个小司机,怎么配的上娶人家大学生啊。咱这人啊,还是安分点好。
郝燕伸手掐了我一下,然后就只是笑了。
我接着说道:您老不是说让她先抓住一个吗?正好,我也不是哪个好的,所以也就愿意让她先抓着,等她找着了好的,再踹我也不迟,您说对吗?
大妈利马的说道:对什么啊对,天鹅应该找天鹅,就是暂时找不到中意的天鹅,先找个凑合着的天鹅过也行,哪儿有你这蛤蟆什么事儿啊。
郝燕微笑不语。
我恼丧的说道:得,看来我就是蛤蟆命了。说完又专注于车了。
大约到了中午时分,富贵老板给我来电话了,语气竟然有点萧索的说道: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对着后视镜撒了一眼已经兴奋过了的大妈两口子,见他们都没在意说道:正往北京返呢,已经接上嫂子的父母了,你在家里准备一下吧。
富贵老板沉默了一下,带点埋怨的说道:小丁啊,你去的时候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看你嫂子现在这个样,我怕她受点什么刺激啊。
我说道:哎呀,这个我到没想过,不过,嫂子马上就要生产了,总得找个人伺候月子吧。你们老这么沉着,什么时候是个了呢,趁这个时候,把以前的过节都揭开,这不挺好的吗。
富贵老板又是一阵沉默,等了好半天才说道:那好吧,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说完就撂了电话。
独自行车,速度也就快了许多,所以到北京的时间提前了,大概是晚上12点左右到的。这个时候的北京,霓彩闪烁,灯火通明。这些落入已经疲惫了的大妈眼里,又燃起了她的精神。
富贵老板不时的打电话过来,追问走到哪儿了,语气里明显的带了紧张。
我本是想寻一处饭店安置他们的,可大妈死活不同意,说是来了闺女这里,就得住闺女家。正好富贵老板又来了电话,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也说让父母先住到他们家里,所以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开车直奔房子哪儿去了。
小区的大门口,惟两盏昏黄的灯在哪儿支应差使。在大门的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挺着肚子,把头眺望,一个蹲着,点一根烟,扎头苦闷。
我的车缓缓的向前行驶。
郝燕转身对两位老人说道:大叔大妈,咱们到了。
大妈见没了风景,又倒在座位上打算再睡一会儿,当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如浇水的菜秧,又支棱了起来,把着身子向前望去。
她一边看一边拉着身边的锁子叔,激动的说道:是咱霞妮子,你快看啊,真是她,停车,停车。
小霞嫂子和富贵老板见到我的车,齐齐的向前走了两步。顺着我的车灯,看的他们明显了起来。小霞嫂子穿孕妇服,外套了一件深色的羽绒服,这羽绒服大概是富贵老板的,大的如半个袍子。她脸上带了泪水,一副要接着哭的模样。
富贵老板则穿了一身利落的西服,在灯光下,显得潇洒了许多。http://bbsx。cmfu。/adv/showpic。asp?username=121174160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