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准备的手段还有很多呢,只是没想到一开始,就能把她给套上。
片刻间,高佩佩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故意的把饭菜摆在我跟前的茶几上说道:“你说你不饿,我可没买你吃的东西啊。你现在减肥了吧。真羡慕你有这个恒心,我以前减肥的时候,总是受不了食物的诱惑。”话语里充满了挑逗。
我此时的心情大好,知道她在跟我开玩笑呢,夺了她的筷子,端起了一盒米饭,狂向嘴里扒拉了起来,一边扒拉一边笑道:“我不是吃软饭的吗,碰到能吃的,不吃可就是罪过啊。”
高佩佩白了我一眼,才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了另一个快餐盒说道:“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了呢。对了,我听燕子说你的饭店哪儿出了点问题,没想到你干的买卖还不少呢,这又是哪个姐姐帮你投资的啊?”
饭店哪儿出了点问题?我停止了往口里扒拉白饭的动作,把嘴里的半口也吐回了饭盒里,揪心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高佩佩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燕子刚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帮你买点吃的。你看人燕子多关心你啊,你还跟别人勾三搭四,对的起人家吗?”
我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扔,拽起了搭在沙发帮上的大衣,没跟她招呼就向外面走了去。
高佩佩见我要离开,赶紧的喊道:“嗨,你干嘛去啊?燕子不让我跟你说的,你可不能卖了我啊。”
我把门子一摔,哪再去理她的呼喊,快步的向街上跑去。满脑子都是饭店那儿出事儿,当来到街上等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的也太盲目了点,去哪儿啊?是哪个医院我还不知道呢。
现在也只有问郝燕了,我摸出手机,按了她的号码平淡的问道:“燕子,你现在在哪儿?”
郝燕顿了一下说道:“什么事儿啊?”
我依旧是平静的说道:“小张怎么样了?还有富贵大哥,他们都在哪个医院啊,告诉我。”
郝燕跟我对付着,娇柔的说道:“你说什么呢,是我的一个朋友病了,我在医院守着她呢,你快别多想了,我那会儿给佩佩打了个电话,让她给你买点吃的回去,她买了…”
我没听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接着按了小霞嫂子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都没人接。
路边,车水马龙,溜活儿的出租,见我站在路边总不免速度慢上一慢。我有点乱了方寸。担心小张他们,我还要想着怎么跟二哥交代,弄不好,二哥为这事儿就能跟我反目。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关键的是我以后还能不能在北京混下去。二哥要是看不上我了,那这个楼盘也就悬乎,没有了这些,我还混个什么劲啊!
我又拿起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咬了牙,伸手拦了辆出租,向饭店而去了。不管怎么样,我总得先印证一下结果啊。没准高佩佩是在骗我呢。虽然我知道她不可能骗我,但我还是抱了这样的想法。急匆匆的催促着出租,伸着脖子向那个方向望着。
近了,近了,我突然害怕了起来,想看到,却又怕看到。但车子却象是时光流失,不得片刻的停留。
已经可以从远处看到了,那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但那些灯光都是别家的。我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但还是在安慰着自己,可能是外面的哪个霓虹灯牌子坏了吧,也可能是店员粗心,没开。
又近了,终于到了饭店的前面。司机师傅平淡的说道:“是这里吧?”
我没有回答,摇下了车玻璃,探出头,向外看着。饭店的玻璃门是闭了的,但卷闸并没放下来。饭店里面没有一丝的动静,没有一丝光明,静的如死水,恶的如大鳄之口,吞噬着我那仅存的一点幻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滴落了一滴泪水,悄悄的滑在了我的脸颊上。
司机在一边催促着道:“是这里吗?”
我又深深的望了一眼这曾经给予我希望的饭店,毅然的挥手擦了一把脸,冷漠的对司机说道:“走吧,带我去TT医院。”
司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但没说话,依言又发动了车子,向那里跑去。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点了一根烟,平静了一下心情,考虑我现在应该干点什么。二哥那里需要交代一下,楼盘那里也需要安排一下,他们跟我干了半天,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受损失,帐面上应该还有点钱,分了算了。至于李主任那儿,也算是哥们,对我的帮助也不小,我也不能让他跟着我委屈。
把这些处理完了,那就专心的对付狗日的王俊杰,你不是拽吗,你不是想一点生路都不给我留吗?那好,咱看谁怕谁。
车子在无声无息间滑到了TT医院。这次我没有犹豫,甩给了司机100块钱,不等他找,就离开了。
瑟瑟的夜风,萧煞了周围的一切。我竖了竖大衣领子,掩盖了一下自己的特色,四周撒了一眼,见没有异动,向着医院大厅走去。
我知道,王俊杰这里一定有人守着他,不是道上的朋友,就是公安的人。所以我需要先看一下环境。动手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与外面的萧煞比起来,医院的大厅就热闹多了。从病房里下来买饭的陪床家属,提着水果篮子上去看病人的友人,熙熙攘攘。我混迹其中,倒也不显眼。撒了一眼西墙上的病区布置图,没坐电梯,顺着楼梯开始慢慢的向上爬。
外科病房在8楼,七楼的布置应该和八楼差不多,所以我没有直接的上八楼,而是走进了七楼。708病房在中间位置,南向。我站门口,透过窗子玻璃向里面望了望。
这是一个高级病房,里面的配件相当齐全,如果置身其间,一定不会觉察出这是在住院。在这个大医院里,能住上如此的病房,那身份和自己身价已经是相当不菲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接着向前走去。
如果有人保护他,那这些人应该在什么位置呢?
不会都在病房里的,因为那就太闹了,但病房里应该是有一个的,这点毋庸质疑。可保护他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其他的人在哪儿呢?不会站在门口的,这样太招摇了,而且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如果不守在那里,那就应该是流动着的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进去简直就等于自投罗网了。这时候,对面来了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两瓶液体,匆匆的向前走着。我侧身让了让。正好看到了护理站的门子大开,我回头看了一眼匆匆而去的护士,闪身进来里面。见操作台上摆放了很多液体瓶子,这些液体瓶子下面都压着张纸,那纸是医生的医嘱,上面写着哪个床,用多少的药。
这大概是到了快要交班的时候,所以一切都显得是那么松懈,护士和医生完全就没有顾及有人会打起这里的主意。我心里暗自的笑了笑,有了主意。王俊杰,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出的医院大门,见一辆救护车闪着蓝灯,急匆匆的向医院里面钻去。隐约间还可以听到救护车里女人的哭声。悲苍而又幽怨,惹的我心里一颤,又念起了富贵老哥他们。心里的自得一下子变成了惆怅。他们怎么样了啊。我仰望着天空,看着繁点的星星,内疚之情油然而起。
理性的想了想,他们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如果问题太大,郝燕也不敢瞒我。她之所以瞒我,大概是觉得问题不大,她们能处理的了。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用着急了,先琢磨怎么给二哥交代吧。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再去打搅他有点不合适,看来只有明天了。我打定主意,拦了辆出租,向了高佩佩的窝儿去了。
闭了灯,卧在沙发上,望着窗外那点点的繁星,如自己的心中的结儿似的,怯的我难受。强迫着自己睡下,可这种欲望越强,自己的头脑却越清楚。只到早上的时候,才朦胧的睡了下去。由于惦记着事儿,睡也并不塌实,天一放光,我又醒转了过来。
由于睡眠不足,头脑涨的难受,用冷水浇了浇头,这才压制住了这种荒唐的感觉。洗漱完毕,拿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姿态,向了二哥那里去了。
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失落而减少,反而是多了起来。幸福的脸,盲目的脸,比比皆是。惟我这样失魂落魄的少见。
保安用内部电话与二哥联系了一下,在确定了我的身份后才把我放进去。
那一刻,我心里忐忑着,怕二哥不见我,可又怕过去见二哥。保安当然是体会不到我的这种心情的,只是笑了笑道:“在17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