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心迎着肆虐的狂风乱沙在沙海中疾行,他的头发在厉风中乱舞,他的身躯是那么坚挺,刀刻般的脸廓,一对大眼睛里面,闪烁着忧伤的神色。
狂风暴沙,吹尽千古愁忧,却吹不去孔心心中的忧伤。短短几天时间内,四位师父全都离他而去,就连学校老校长喀德也与世长辞,在这个世界上,孔心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而最让他感到悲痛的是自己的身世。
“孔心,你是一个遗腹子,而你母亲就在快要生下你的时候遭到了意外的天雷之劫,幸好你生存了下来……”。
师父的话似乎还在耳旁回响,孔心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悲痛涌了上来。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孔心无语问苍天。
“孩子,你一定要努力,到校长的老友那里好好学习,昆仑镇的以后就靠你了”。
校长喀德在最后一刻还不忘安排他的以后,依然惦记着昆仑镇的未来,孔心在想为什么这样的好人就走的这么快呢?
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昆仑群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孔心转身加快脚步向东方走去,在苍莽的戈壁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那么孤独。
烈日逐渐偏西……
远处一座高大的石碑逐渐出现在孔心的眼中,连续几天的疾行,终于抵达昆仑山口了。孔心知道石碑是功盖昆仑的杰桑.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
放慢脚步缓缓走上前去,孔心的眼光落在碑上的索南达杰黑白遗照。照片上的索南达杰微微卷曲的头发和腮颊上胡须给人以骠悍不屈的感觉,而目光目光则显得深沉、忧郁、悲壮、苍凉,索南达杰仿佛通过眼神在向昆仑山诉说着什么。
站在杰桑.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下,孔心仰望了很久很久,从肃立的杰桑.索南达杰雕像的脸部,还有他的眼神、表情和姿态,孔心觉得是那么的熟悉,是啊,老校长喀德不也是如此吗?
远处传来驼铃的声音,几个藏族老阿爸,带着自己的孙子,骑着骆驼向石碑走来,三个藏族老阿爸手欠着自己各自的孙子,蹒跚着走到杰桑.索南达杰纪念碑下。他们好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孔心,接着拿出洁白的哈达挂在了纪念碑旁的树干上,其中一个藏族老阿爸对自己的孙子说道:“孩子,长大后一定要像杰桑.索南达杰叔叔一样,做一个昆仑草原的保护者,知道吗?”
“知道,爷爷,我长大后一定会像索南达杰叔叔一样做个英雄”。
听到这些天真纯洁而且充满信心的童声,孔心知道,不久的将来,这里又多了几个杰桑.索南达杰。
驼铃声逐渐消失了,孔心目送那些纯朴的身影远远离去,从杰桑.索南达杰的身上,从那些藏族老阿爸和那些孩子的身上,孔心看到了草原的希望,看到了昆仑山的希望。孔心心想自己出来的时候没带哈达,就献上一曲《昆仑颂》给杰桑.索南达杰吧。
拿出别在腰间的萧,孔心看着杰桑.索南达杰的遗照,缓缓吹了起来。
稍微加了点真气吹出的萧声,一开始就如龙吟虎啸,浪涛汹涌,滚滚而来,大地一片朦胧昏暗,这萧声哀怨婉转回肠荡漾,似乎是杰桑.索南达杰在向草原诉说着他的心声。萧的音色低婉、悲切中略含思念和幽怨。展现出杰桑.索南达杰孤独凄惶,哀怨婉转回肠荡漾。蓦地,萧声拔了个尖音韵更是高昂,生似顿感悲哀迫人,心灰意懒。
孔心,透过他最深沉、最虔敬的啸声穿越层层空气,直达天际向索南达杰表示敬意。最后,萧声被无限延绵的青山包围了,昆仑山口显的分外的宁静和安祥。
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达的声音,不到几分钟,两辆汽车停在了杰桑.索南达杰纪念碑前,辆破旧的越野车上走下几个扛这土统枪的大汉,从他们腰间挂着的羚羊角,孔心知道自己遇到了偷猎者。
“哈哈,这个杰桑.索南达杰,什么东西?放的好好的县委书记不做,竟然来挡爷们的财路,真是活该啊,哈哈”一个头发乱的象杂草一样的大汉,敞着胸膛,指着杰桑.索南达杰的纪念碑骂道。
大汉旁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也大声地说道:“是啊,当初偷袭他的时候我们没赶上,实在是遗憾啊!这里的这些土包子竟然给他离个纪念碑,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看到一旁的孔心,大汉走到孔心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在干什么啊,是不是等我们这些英雄啊,呵呵,不会是想去挣点钱没什么门路吧?哈哈”。
小伙子也走了过来随口说道:“兄弟,想发财还不容易啊,跟着我们走,这里的羚羊全身是宝,哈哈”。
那个头发象草一样的大汉顿时开心的哈哈大笑。
孔心的嘴角慢慢飘上一丝阴冷,缓缓转过身子冷冷地看着大汉和少年。
大汉和少年突然停止了说话,久经风险的他们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的十分怪异。他们骇然发现孔心此时的表情和身后纪念碑上杰桑.索南达杰的表情是那么神似,这些人不由地戒备起来。
孔心猛然发出真气使周围空间的空气瞬间寒冷起来,那些偷猎者突然觉得炎热的天气在一瞬间变的寒冷,慢慢的变成了刺骨的冷,三个人的牙齿开始打颤了。
小伙子第一个忍不住,跪在地上,朝杰桑.索南达杰的纪念碑开始磕头,紧张地说道:“杰桑.索南达杰大叔啊!求你放过我吧,我们是为生活所迫的,请你老人家大发慈悲吧。”
那个头发象草一样的大汉和其他人也条件反射地跪下来磕头,说着和小伙子一样的话,敢情他们是当做杰桑.索南达杰的英魂显灵。
看着磕头虫一样的偷猎者,孔心冷笑一声,又慢慢收回真气,使周围的气温回到原来的温度,却弹指发出几道指风,封锁住偷猎者的穴道,他要让这些人保持磕头的姿势三天时间内动不了。
当温度恢复了,偷猎者们觉得是自己的虔诚感动了杰桑.索南达杰的英魂,更加想用力磕头,却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了,表情立即变的更加恐慌起来。
孔心嘴角飘上一丝顽皮的笑容,看着这几个人跪在杰桑.索南达杰的纪念碑前,他知道不久后草原的人们就会发现这些偷猎者,走到他们前面嘻嘻地说道:“你们这些顽固的偷猎者,就让草原和杰桑.索南达杰的灵魂来惩罚你们吧。”
这几个人终于知道了一切都是身旁这个少年在搞鬼,眼中露出了绝望和企求。
孔心没有理会那些人的乞求,转身再次看了看杰桑.索南达杰的肖像,暗暗发誓等自己回来要让所有的偷猎者消失。
身躯一动,孔心的身影犹如一道淡淡的青烟消失在了茫茫的大荒滩中……
漫漫无际的大荒滩偶尔有几只羚羊在奔跑,孔心打算走到西宁市然后再坐火车去长春,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全力展示出千里一息的绝世轻功,象一颗流星一样划过在大草原,沙漠,和村庄,向西宁市全力扑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