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来理应囚禁在香菜镯子里的冷雨之所以可以出来,是因为那位处于发狂状态中的祭师所拥有的光明力量,引起了曾经是光明神官的冷雨的力量共鸣——尽管冷雨不能使用光明魔法,但他那部分能量似乎还存在的,于是他成功的挣脱了香菜的禁锢。事实上,失去记忆的香菜早就不能控制住他,而是靠夜尘的帮忙才把他关住:夜尘似乎很担心这只摆脱控制的幽灵反噬他的主人——这种可能性在我看来,根本等于零。
不过,冷雨出来以后的确进行了鬼魂特有的攻击:屋子里充满了阴冷的气息,凄惨的鬼叫声和模糊的鬼影,所有物品悬浮起来,朝目标砸去,连冷雨本人都难得的呈现了狰狞鬼魂状态……不过在明亮的灯光与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没有什么恐吓效果——这里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个被冷雨吓坏的唯一的那个,是我们美丽强大的阿君。他在冷雨出现的同时,“咚”的在我身后倒了下去,谢天谢地,他甚至来不及拽我的脖子。
而冷雨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没有碰香菜一下的胆子。他也没有理会警惕的望着他的夜尘,反而很狗腿的对祭师,那位无意中解放了他的“救命恩人”进行攻击。但他的举动却帮了我们不小的忙:原本因为祭师发狂而惊慌的众人平静了下来并开始看热闹,他们似乎把祭师的反常行为“归功”于冷雨,于是没有人再“妨碍”“除鬼”中的祭师大人,当然的也没有多事的准备去找治安官或防卫队之类的人了。
可怜的是那位倒霉的祭师,他本来就不是有一千年“历史”,且对光明法师的攻击方式有着特别了解的冷雨的对手,很快的就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砸成了晕眩状态。而冷雨则装模作样的“惨败”在祭师的最后一次攻击下,消失在喝彩中的众人面前。而香菜则趁这时候对那位精神状态上可以被她任意处置的祭师的记忆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为什么不干脆控制住他,让他装出发疯的样子就此自杀?这样就没有人抓我了。”
前圣女大人用理所当然的口气提出了这种残酷的建议。我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只是因为圣火熄灭而被人追杀。不过她的建议立刻被香菜否决了:
“可是,那样的话,你还会被其他人追捕。其实他们抓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身上的衣服,那还是你值班时穿的吧?”
“……是的,我来不及换……”前圣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红晕,无论对什么样的女人来说,几天没有洗澡换衣服绝对是很羞耻的一件事情。她抚摸着那白色长袍上几乎不存在的皱褶,难为的问:“这衣服……怎么了?”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香菜回答道:“总之,你只要装做因为化妆逃跑而把衣服忘在这里的样子,那个祭师就自然会带着你的衣服回去。事实上圣火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过一段时间,你等到哪个祭师已经回去交了差,再回去自首,他们甚至会恢复你的职务。”
“是吗?那借我几件衣服好吗?”
“嘻,变装,好好玩,我要来帮忙。”
“我也要,嘻。东方来帮我们拿东西吧!”
“啊,好。”
尽管她的语气中有怀疑的成分,但不知道是香菜很有说服力,还是前圣女很容易相信别人——这两种理由的可能性都很小——总之她真的上楼去更换衣物了,还替我们顺便支走了东方和那对小麻烦。
只有回到香菜身边的冷雨有些怀旧的咕哝着:“现在的圣职人员的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在我活着的时候……”
“那时候怎么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夜尘拿着一把桃木制成的剑指着冷雨问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最讨厌东方龙族了。西方龙族可不会对黑暗力量那么敏感。”冷雨似乎相当怕那把剑,一面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一面不满的望着夜尘:“纯粹的多管闲事。”
“别把可以视为神灵的我们和那些低等的蜥蜴作比较。把你们这种不遵守天地法则,给我们所护佐的人类带来麻烦的家伙送回你们该去的地方,是我们一族向天帝所承偌的职责。”夜尘大义凛然的回答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似乎比在蓬莱时要正经严肃的多。
“那么,魔王呢?”面对着威严的夜尘,该死的冷雨忽然把我拖下水:“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回‘该去的地方’?”
“那是因为他有天命在身。那不是我可以干涉的。”
“你这是……”
“算了,夜姐姐,我需要冷雨。就是他告诉我今天这里有好玩的事情的。”香菜忽然打断了他们的挣执,但她的话令我有想掐“死”冷雨的欲望。好玩的事?原来今天的麻烦这小子已经预知了,还鼓动香菜搅和进来。香菜却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向我们认真的问:“刚刚你们说的,盗贼哥哥是魔王?”
糟了,竟然忘记香菜已经忘记我的一切了,这个消息不会让她转为对付我吧!我担心的想,并开始慌张的转换话题:“那个……香菜啊!那个祭师和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意外的,香菜并没有咬着那问题不放,只是怀疑的望了我一眼,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道:“只是圣火并不是因为圣女姐姐熄灭的,而是祭师和一些人——好象是他的上级或者拥有特殊权力的人——对那位姐姐施加了睡眠魔法,他们想利用圣火焚烧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但是那东西里却有一颗黑色的像药一样的珠子爆炸了,但那结果不仅使圣火熄灭,还使所有在场者的衣物沾染上了那东西。因此,他们想在其他人注意到这些衣物时销毁掉。但圣女姐姐却穿着那衣服‘畏罪’逃跑了。”
“他们要销毁的是什么东西?”还有黑色的像药一样的珠子?我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也是衣物。不过是被实施了重生法术的人穿过的。”
“重生?就是那个把一个人分成两个,生存率极低的那种法术?”我疑惑的问。想想阿君竟然曾经想把我那样分裂开来就浑身发毛。
但冷雨却摇了摇头:“大概是另外一种吧!那种重生现在应该已经被禁止了,所以他们才不想泄露出去。这法术一开始是炼金术师弄出来的,是把两个不同的个体进行合成,结合他们的优点制造新的个体。后来光明法师进行了改进,成功率是提高了。但根本问题没有解决。”
“根本问题?”我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
“是的,虽然肉体可以进行合成,灵魂却始终不能。因此只要施加这种法术,可以说对进行合成的那两个来说,等于死亡。本来是有人想把它利用到战争方面——比如狼和人合成更强大的士兵之类——但新合成的那个身体只会听从与进行合成的双方都有血缘关系者的命令,所以……而且据说合成者的怨恨会混合在他们穿过的衣物上面,要用圣火进行净化才行。不过还第一次听说中间有什么爆炸,使其他人的衣物也染上诅咒的呢!”
“这样啊!听起来是很不人道的法术。”合成中失去灵魂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吗?为什么感觉会如此的不安。我疑惑向香菜问道:“那么,你知道他们合成的是谁吗?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香菜回答道,然后摇晃着我的手臂:“不过,我很想看看那个合成的人,所以,盗贼哥哥你带我去光明神殿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行!”
我马上忘却了那种不安。开玩笑,把这家伙带进去,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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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别了那个继续跑路的前圣女和依然昏迷中的倒霉祭师后,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萨国的首都底西斯。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放弃了改造香菜的愚蠢念头,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恢复原形了。因为失去记忆的她比原来更加麻烦:如果说未丧失记忆的香菜最讨厌的地方是随便的指使人的话,那什么事都要亲自动手的香菜更会添乱。明明没有那个体力,还总去做一些危险动作,还死不肯让我们帮忙,使我在肉体饱受折磨,精神上也积累了巨大的压力。保父这种工作决对不是男人可以做的,我几乎被香菜折磨出儿童恐惧症来了。
果然知足就是福啊!一到达目的地,我就开始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盘算着怎么尽快完成任务。但,我的计划丧未实施,我们先惹上了其他的麻烦。
那是我们到达底西斯后的第二天,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中心广场的一家杂货店买到了满意的绳索的我,兴冲冲的走了出来,便看见旁边露天咖啡店前挤了一大堆的人。不过,我并不惊讶,因为今天陪我出来的是夜尘——他是我以带路的名义拐出来的——和阿君——巨大电灯泡一个,这两个平常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正坐在那休息,也难怪一群人挤在那里了。
对于这群人我表示理解,并且对其中被阿君“蒙骗”来的感到同情。另外,我对我自己也觉得蛮悲哀的,竟然靠和阿君逛街来得到虚荣心上的满足,实在是……好在还有夜尘,我还不算完全完蛋吧!
“小姐,我可以请你们喝一杯咖啡吗?”
没想到,我刚钻过人群——顺手牵了几个钱包做为参观费用,便亲眼目睹了向我同伴搭讪的事发现场。“围观的”虽然多,但这么有勇气的真是少见,毕竟要向阿君和夜尘这种级数的美人搭话脸皮还是要有一定厚度的(某个一见面就发血誓求婚的人的脸皮就……)。到底是怎么样的“勇者”呢?
没想到的是,搭讪的这位还真是一个勇者,而且依照我多年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还是一个菜鸟,这从他腰间鼓鼓的钱袋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一般的勇者,譬如阿君,都会在腰间挎上那么一个小包,但那一般是放急救药品和一些小物品的地方,只有这样的菜鸟才会把所有东西塞进去。
不过,这家伙显然也是个富家公子,从包里发出的轻微声响,我可以断定里面装的全是金币!那么此人身上背的那口小“棺材”就值得研究了。那是一口古怪的黑色盒子,很长,不宽。各别勇者是会用匣子把武器装起来,但他后面这个,装的是剑的话,明显不够宽,装枪一类的又不够长。不过既然身上带那么多钱,那盒子里的东西一定也价值不菲,我开始觉得我的手痒起来了。
这时候,这群围观者就显得麻烦了起来。在那么多双眼睛下面,即使是我也很难下手的,还是采取那比较古老传统的战术!
于是,我暗暗的念起了咒语,开始施展我唯一擅长的水魔法——幻术海之幻梦(因为水系的除了治愈就是攻击,都是安德死都学不来的魔法)。以我现在的程度虽然做不到,像冷雨说的凭空造成某人的幻影来,但这么一个小盒子还是变得出来的。
接下来是“偷梁换柱”,只要像无数个小偷前辈那样和他撞一下,把东西换过来就结束了。我正这样打算着,却发现阿君的目光望向了我这边,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怎么?他想捣乱吗?
“为什么要请我们?”
那一边,夜尘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正拉下脸,准备赶跑那个不知死活的菜鸟勇者。阿君却按住了她的肩膀,对那人露出了令人头脑短路的绝美微笑:
“对不起,我们等的同伴已经来了。要不然,我们另外约过?”
以为自己真的被“美女”喜欢的笨蛋傻笑起来:“没关系。我希望我也有幸邀请您的同伴。”
呵!从你们变成您,双数变成单数了吗?我还是救救这可怜的小伙子吧:“对不起,我可不想和男人喝茶……啊!”
“磅——”
在我走过去的时侯,我手中的盒子“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而他系住盒子的皮带“恰好”断了,我手中的盒子也被“撞”落到了地上。
“啊,对,对不起!”
教养不错呢!明明是我的错的情况下,还先道歉。我装作恼怒的样子准备去捡“我的”盒子,并给了阿君一个紧告的眼神。他则灿烂无比的微笑起来,帮那笨蛋捡起了“他的”盒子:
“怎么可以让您道歉呢?这明明是我同伴的错。您看看您的东西没事吧!”
“没,没事!”
可怜的家伙沉醉在了阿君的微笑中,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自然不会发现我拿走的还有他的钱袋。这样的肥羊要是多几只就好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这样想着。丝毫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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