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真慷慨!”杜频缓步走过来!
“是啊!照得人懒洋洋的,就想在它的怀抱里休憩。”白澄正默默地注视着那片苍翠欲滴的绿色,眼前的景致真是美不胜收。
“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嘛!”
“当然!很Easy噢!因为身边有你!一切很美只因有你!我的杜老师你也有同感吗?”她转过头去,笑着开始凝视他的脸。
他被其感染,笑着颔首不语,两人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似乎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幸福!
“我是来告诉你那株兰花已出了花苞,快要开放了。”
“是吗?”她闻言欣喜若狂,“我们去瞧瞧!”说罢牵起对方的手就要走。
“别急吗?只是个花苞,离开放还早着呢!看你兴奋得象个孩子!”一席话说得她止步不前了,“读书时我就喜欢兰花,喜欢它的高尚品格。你就象那深谷的幽兰,把清香无私地带给人间。典雅、芬香,是我一生追求的终点。”
“谢谢!你的厚爱让我无以回报。人可以承受生活中的挫折、打击、苦难,却无法驾驭自己的心情。那段没有你的日子里,心情就象一只骄傲的孔雀,在她的面前我俨然是一个被指使的‘奴隶’被它蹂躏、残暴!”她开始向对方吐露自己的心声。
“现在这个‘奴隶’终于站起来战胜了一切,她很勇敢不是吗?”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他们在小木屋里度过一分每一秒美好时光,夜晚时分,他们俩决定回家,因为明天杜频还要上班。
车子在市区的某一条马路上缓缓地行使着,忽然身旁的骑车人使白澄觉得眼熟,
“停车!”
车停了,她定睛一看,不错,骑车人原来是田树平。
“怎么了?”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杜频问。
“你等我一下!”她从车中钻出来,上前拦住了对方。
“胖子!”
“LiLian!”对方也发现了她 ,“你现在在哪里?”
她刚想张口问对方,李非仁现在对她是不是好点了?路灯下对方脸上的伤痕却使她欲言又止,“你的脸……?”
“LiLian ,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他们?包括大堂的服务员吗?”
“是啊!今天还被几个女孩骂了一顿。”
“她们对你倒没有恶意,怪只怪你那双眼睛总是色迷迷地停留在她们身上。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田树平低下头颅,半响才说了一句:
“别问了,再见!”说着用力蹬着脚踏板,飞快而去。留下心情被她搅乱的白澄目送他的背影,这时,杜频走近她。
“怎么啦?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们上车再说。”
敲开方丽真的门时,对方见是她十分意外,随即笑着把她让进去。
“我以为你幸福得把我们都给抛到脑后了。”
“怎么会!这些时日忙于考试,现在不来看你了吗!”
“谁呀!”这时许力在里面问她。
“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Stop!小女人不是谁想做就轻易做到的,请不要随便给人改称谓!”
“怎么?你们俩过了那么多美好的两人世界,你还不是个小女人?”方丽真很是吃惊。
“我们可不象你们闪电般就种下情种!”
“哇!到现在你还是个女孩子,杜频真伟大!”方丽真的语气更是夸张。
“人家可是正人君子也!”
“这么说,我就是小人喽!”许力边开玩笑边走出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不要再讨论我们的事了。这是我买给baby吃的,不是给你吃的,所以给我收下,其余废话少说!”她把从超市里买来的一大包给孕妇的礼品递给对方,怕对方怪她浪费,因此就先说了一大堆封住她的口。见她这么说对方确实是无话可说。
她一方面是来看看方丽真,另一方面也想从对方那儿打听田树平目前在好邻的近况,按照方丽真的叙说,田树平脸上的伤痛确实被他们打的,听后她就不能抑制住气愤的感情。
告别方丽真后, 一路上她都在考虑怎样帮助这个不受欢迎又可怜的人儿!她真想打电话责问李非认为何言而无信?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说即便他口头答应并且做到了。那后面还有刘亚美、叶杭,他们也会把田树平当发泄工具的!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田树平的父母,把他在好邻遭受的凌辱告诉他们,让他远离这些可恶的人!
晚上她和杜频一起用餐时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他被她的善良感动颔首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并愿意陪同一起前往。
他俩提前一个小时在田树平下班必经的路上等他,然后尾随他回家由于已是深夜,她决定不冒然去打扰田树平已熟睡的父母,知道他的家后,以后趁他不在找他的父母。
连着两次,一次是白天另一次吃晚饭时光,去田家都是铁将军把门。她并不灰心,继续登门造访。一天门终于开了,是一个揉着惺睡眸子的中年妇女开的。对眼前一对陌生的男孩、女孩十分惊讶,以为他们是敲错门,
“你们找谁?”
“请问你是田树平的妈妈吗?”她欣喜地问。
“是啊!你们是……”
“我是他的同事,我想跟你聊聊他在好邻的情况!”
“什么情况?他在那里不是做得很好吗?”中年妇女听后有点吃惊。
看来,田树平并没有将自己的遭遇告诉母亲。白澄在心里这样想着。坐定后,她就把田树平所受的凌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未了说她又说了一句:
“事情就是这样,阿姨我希望你们能把他带回来,让他逃出这非人的虐待!”她诚恳地望着自认是田树平母亲的中年妇女,情深意切道。
对面的母亲沉默了,儿子的遭遇确实让她震惊,但她也无可奈何。因为她现在的丈夫本来就反对她带着前夫的傻儿子来,因此她只有忍气吞声。
“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吵得人没法安睡?”这时,一个与其年龄相仿,穿着平脚短裤披着上衣,长相粗俗、目光凶悍的中年男人从房间走了出来。很显然他对白澄的一席话十分反感。
“你是田树平的爸爸吧!”白澄友好地笑问。
“你管我是谁?,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想到这里来活动活动?这是我们的家里事请你们少管!”
“哎呀!你出来干嘛?进去睡觉吧!”田母生怕他再说出一些令人难堪的话。
“我不困,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叫他们出去。”
“好!好!你先进去!我送他们走!”她连说带哄地把丈夫推进房间。
“白小姐,杜先生你们都是好人,不管怎么说我代平平谢谢你们对他的关心。”一路上,田母用感动的语气表达着她此时此刻的感激心情。接着她就毫不隐瞒地把自己家复杂的详情告诉了两个年轻人。只听的白澄的心情沉重如铁,象似塞满了沉甸甸的石子。
坐在杜频的身边,目光眺望着前方,不置一词。她的心已完全被田树平的遭遇震撼了。
原来田树平天生下来就是个低能儿,亲生父亲要把他抛弃被他母亲留下。从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父爱,后来父母因为他离了婚。田母便跟现在的这个男人结就婚,婚后才告诉对方他有一个低能儿儿子。为此后父也一直排斥他欺侮他。为了生存他必须到外面工作来养活自己。处在这样一种家庭中,他真是不幸又不幸!
杜频看出了 她的心思,说实话他也为田母的一席话感到震惊。他明白白澄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于是就一声不吭地把车开到江边。
望着滔滔江水,暮春的晚风吹来真是惬意!她的心却似波涛翻滚,极目远眺,沿江两边的夜色真美!大都市太繁华了。可是偌大的一个都市却容不下一个本来就不幸的低能儿!杜频静静地陪着她,夜色越来越重。
“你已尽力,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回去吧!”杜频轻拥着她的臂膀柔声道。
“上帝有时真不公平,本来给了他一个残缺的生命就已够不幸,还给他这么一个不幸的生活!”
“不,上帝是公平的,只是它睡着了,没有看到人间这一不幸。相信他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在宽慰她。
白澄约方丽真见面时,把田树平的家庭不幸告诉了对方,方丽真也不敢相信那就是事实。
”那个男人真不是东西,田树平是他亲生的,他却抛弃他们母子。现在这个男人也不是东西,不把他当人!”
“田树平本来就不是他亲生的,当然不会对他好了。这似乎也是情理中的事。”白澄没有抬眸看方丽真,有气无力地说出了不愿说的心里话。
连着两天她都在为田树平的不幸哀婉着,为自己不能帮助他而感到沮丧。而杜频呢!那晚送白澄回家后就一直在思考着怎样来帮助这个不幸的人!他同情田树平的不幸遭遇,同时也被白澄的善心打动。
最后他想到了公司每年都要拿出一部分的钱款来帮助一个福利厂买原材料进行再加工,他想里面的工人也都是向田树平这一性质的人。于是翌日一大早他就直奔福利厂找厂长,不巧的是厂长不在。因为每年公司都是派他来福利厂。因此,里面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见了他更是热情有加,象是见了久别重逢的故人,拉着他紧紧不放。
等了近一个小时,厂长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说明来由后,厂长面露难色,
“真是不凑巧,要是你早一个星期前来就好了。我们刚刚又收了好几个人,人员早已饱和。”
“是这样啊!”杜频陷入沉思,“可是这个男孩真是太不幸了,不把他从那种环境下解脱出来,他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张厂长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
“这样吧!”厂长思忖了一会,“我认识另一家福利厂的厂长,他们的规模正在扩大,我去说服他收下他怎样?”
“那太谢谢你了,张厂长。”杜频激动地连连握着对方的手。
“其实应该谢谢你!要不是贵公司的大力财力相助,福利厂也不会越做越红火。再说你也是善心帮助别人,所以这个忙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帮的。”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
几天后,杜频把张厂长给他的好消息带给了田树平的妈妈,感动的田母热泪盈眶,不住地拉着他的手,连声道着谢。至此田树平离开好邻的消息不径而走。
当白澄得知这一好消息时,高兴之余更为杜频的所为感动。激动的她竟然不顾一切跑到杜频的公司。
到了大门口,这才清醒自己不能冒然上去找他表白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情。于是,徘徊许久,她拨通他的手机,
“我是白澄!你能出来吗?我想马上见到你!”她说话的语气急促、短暂又兴奋。
“马上?”他似乎在思考、在犹豫,“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立即见到你和你谈谈!”她最终还是没把田树平的事说出来。
“这样啊!”他转念一想,他俩还真有几天没在一起好好聊过了。一看时间也快下班了,手头上的一点工作还没有完成。“那你再等我一会儿,我把手头工作处理好就来。”
关了手机,转过身时,脸上还挂着幸福笑容的他才看见伍伶俐正拿着一份材料站在他的对面,
“什么事?”
“这是深圳刚刚传真来的数据。”她把材料递过去。
“放桌上吧!”他没有看那份材料,把心思用在电脑上。
“你不过目一下?”
“没时间了,明天吧!我还有约。”由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在电脑屏幕上。他冷如冰石的态度仿佛是有人在背后给伍伶俐重重的一击。
急匆匆出了大门,突然他骤然停下匆匆脚步。目光被眼前的某一处给定格了,原来白澄正立在不远处,挂着满心的笑容,幸福地凝视着他。接着就笑迎迎地款步走近他。
“你怎么会来这?”他喜出望外地快步迎上去,以前曾多次要求她来公司都被拒绝了,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没想到吧!见我来不开心?”
“不,就是太开心才不知所措。”他被她阳光般的笑容感染了,也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走!我们吃饭去!”他兴奋地牵起她的手,两人缓缓地向车库走去。
这一切使目睹在眼的伍伶俐痛苦地依在门上,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他俩找了一家酒家坐定后,杜频把菜单递给她,
“你点菜吧!”
“你点吧!今天我请客!替田树平谢谢你!”她一直笑着,目光始终停留在杜频的脸上。
“怎么好叫你请客?就是谢的话也是田树平他谢我!”
“今天你就别扫兴了,请无论如何听我的。让我表表心意,不光是因为田树平。”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他望着她抿嘴含笑着。
点好菜后,服务员离开了,她还在笑眯眯地望着对方。
“谢谢你!”本来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到了他的面前突然之间就成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连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了酒,她举起杯子笑着对他道:
“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田树平找到工作。”
“应该是为田树平脱离好邻干杯!”
“对!总之谢谢你!”
“他也是我的朋友,就是不因为你。碰到这样的事我也会这样做。”
“告诉我!这件事因为我的关系占多少比例?”
“多数是因为你,因为我不想你为田树平整日忧心忡忡。因为你的善良!你的善良告诉我必须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这个不幸的人!我不想他影响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学习!”
默默地凝视着那张真诚的面孔,神态安详,正举止优雅地握着杯子。尤其是嘴角边始终挂着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常常会令许多女孩对其想入非非。就连那抿嘴呷茶的动作都那么迷醉人,那一段心里表白更是她无法启动自己的思想、理顺思绪把要说的话倾吐出来。她惊讶了,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对他有如此细心的发现,惊奇之余更多的是迷惑与震惊。因为这一刻她整个人整个思维都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呆坐在那忘记了一切。过了足足有几十分钟,还是她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我的安琪儿怎样了?”她突然想起了那盆即将要开放的兰花。
“很好快要开花了,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它!”
“谢谢!”
“又谢从何来?”
“谢谢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安琪儿啊!”
“你错了,该是我谢谢你的安琪儿才对!是你的安琪儿让我的安琪儿对生活、对一切充满了憧憬,充满信心,以至我常常看到她的笑容。”
“不错!我的安琪儿确实使你的安琪儿感到快乐、幸福!但是这两个幸运的安琪儿都离不开你的呵护、关爱!说到底还是你的精心、你的爱心才使她们幸福!”
“你能这么想我真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感到幸福,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田树平的缘故才对我产生感激因而发出如此感慨!”
“你在怀疑我的话不是肺腑之言?在一个如此坦诚、赤裸的灵魂面前忍心不说心里话吗?”这次她紧紧地、激动地、心存感激地握着对方的手,长久地、真诚地凝视着那张永远受青睐的俊朗面孔。
杜频笑了,在心里笑了,笑得那么幸福!他为自己的付出得到的回报感到万分兴奋。
她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只听她说了一句,
“好吧!那就一言为定!”
“谁打来的?”关机后,杜频问她。
“是李非仁,他约我等一会儿见面。”
“什么事?”
“我想应该是因为田树平吧!我还真有点害怕见他!”
“别怕!既然你答应他了,等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都如期按时到了,李非仁的脸色看上去很严峻。白澄预感到她的猜测没错。见杜频跟在后面,他的脸色更难看。
“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再说我也不想见到他。”李非仁毫不客气地倒出心里话。
她默默地望望了杜频,对方也看着他。然后说道:
“你在车中等我吧,我很快就来。”
看着杜频走远,李非仁才开腔,
“我已经答应你善待胖子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弄走?”
“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外面找工作的人到处都是。”
“你说的不错,外面找工作的人是不少,但象胖子这样的廉价劳动力却找不到。你说你怎么来挽回我的损失?”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我只知道田树平一天也不能在好邻呆下去。我相信你能善待他不等于别人也善待他。我是在那天无意中发现他被人打得伤痕累累才决定插手这事的。”
“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了这一切十分气愤,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刘亚美气得要来找你算帐!是我极力阻止了她!
“谢谢!没事我先走了。”她说着就抬步想离开。
“等等!”他叫住她,“说心里话,我真得很气愤。但我也知道若不是他(杜频)帮忙,胖子也不会离开。不用问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你很好!祝福你们!”
“谢谢!不要再和她(刘亚美)争吵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