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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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秋掠至欲望都下。

    这里本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但很久没来,城墙被九艺加固了很多,四周也布满九艺自己的武士。

    这时看见凌乱秋飞来,众人顿时哗然;相对而言,凌乱秋在九艺的威望比光明阶、暗阶都要少很多。

    凌乱秋刚要招呼找龙天乘,忽然欲望都的城门打开了。

    凌乱秋怔了一怔,但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虽然知道里面可能有冥妖界的奸细,但是自认连冥妖界的通天城都能成功逃走,他哪会怕这里。

    他刚走入城,便发现九艺核心人物除了自己与冷五外,其他八人已经全部到齐,包括最早认识已经熟悉无比的夜济,曾在欢喜宫数面之缘的颜雪,以及同为三天之一的天源崖崖主天破。

    龙天乘与法约尔站在中间,凌乱秋想起夜家老太似是认识龙天乘,知道这个龙天乘也不是如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的,不战妖系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当下道:“诸位大哥,好久不见了。”

    众人中有微笑点头回应的,也有不屑转首的,还有的则是毫不掩饰地怒目而视。

    法约尔朗笑道:“凌乱秋,你现在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凌乱秋轻咳两声,道:“法约尔大人,还有其他诸位,我知道你们对我意见很大,但现在是非常时机,外面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也没时间再说场面话了,现在只想询问一下龙老大,我们之前的约定是否还有效?”

    众人脸色一变,自然知道说的是当初龙天乘曾答应凌乱秋,只要光明阶与暗阶同意结盟,九艺也愿意结盟的这个约定。

    龙天乘果然不愧为大将风采,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现在的情况与当时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不过我既然开口了,那当然仍然有效。”

    话音刚落,旁边的雁飞等人顿时已经惊声叫道:“大哥!”

    凌乱秋心头一喜,还没说话,李向阳已经叫道:“大哥,我不同意,现在冥妖界攻打高阶,正好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只要高阶区一亡,暗阶何足挂齿!”

    凌乱秋“嗤”了一声,道:“你以为冥妖界是吃素的么?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你灭掉光明阶?”

    李向阳怒道:“你懂什么,冥妖界与我们……”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法约尔已经脸色一变,斥道:“向阳,你在胡说什么!”

    李向阳似也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还想再说,但看见法约尔那好像要杀人的目光,只好闭上嘴巴,咽下这口气。

    只见法约尔脸上勉强挤出微笑,道:“按道理,龙老大既然开口,我们就不该多话了,但是此事实在重大,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好好商量的好。”

    凌乱秋道:“那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出去一趟。”

    法约尔怫然不悦道:“你也是九艺一员,当然要参与我们的共同讨论了。”

    说着,手一挥,欲望都的城门便缓缓关上。

    凌乱秋心中叫苦,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的想把自己扣押在这里,但又苦于有求他们还暂时不能翻脸,不由得道:“那好,我们开始讨论吧,我先发表意见。

    “我刚去过冥妖界,见识过了那边的厉害,所以我认为,如果有人觉得现在坐视不理会对我们九艺有利,这是最大的愚蠢……”

    说到这里,他索性也放开了来说,继续道:“刚才冥妖界绕过自由天不进攻,而去直接攻打高阶区,这肯定是修真界有人给过他们建议了。

    “谁是叛徒我不去问,只是冥妖界已经接近毁灭,一旦冥妖界来到修真界,那么修真界被毁,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说着,他添油加醋地将谬慕识所说的关于毒素入侵的话,说了一遍。

    龙天乘忽然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假的,否则你自己就根本不能去冥妖界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真实原因。”

    凌乱秋一呆,失声道:“什么?你知道原因?”

    龙天乘忽然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修真界要将冥妖界逼走的源头,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当时的冥界仗着势力大,要来修真界做老大,当时修真界还是光明阶与暗阶的天下,他们当然不答应。

    “所以云梦枕与雨烈,便联手留给了他们一个痛苦的回忆,也构成了以后历次大战的源头。”

    凌乱秋心中听得暗自点头,这是他听到目前为止最为可信的一个说法了。

    他脑中心念急转,道:“这也一样吧,九艺潜伏多年,光明阶之前接连受挫,所以现在如果九艺帮助光明阶去赶走冥妖界,那么在修真界就是平分秋色的局面了,更有可能是九艺占上风。

    “但如果此时坐看光明阶被冥妖界吃掉,以我知道他们的实力,他们打败九艺将很容易,这是最简单的个个击破的道理。”

    九艺众人一片沉默。

    凌乱秋知道,自己这话说中了他们的心思,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坚持反对的,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冥妖界那边的人了。

    就在这时,龙天乘忽然微笑道:“你别太小看光明阶了,以我的猜测,冥妖界这次可以跟光明阶拼个你死我活,我们从中渔利。”

    凌乱秋一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法约尔与雁飞等人也跟着叫唤起来,道:“是的,光明阶实力雄厚,隐藏实力很多,所以并不是那么弱。”

    凌乱秋苦笑,摇头道:“那我希望你们别趁火打劫,至于是否愿意共同出手去对付冥妖界,就随便你们了。”

    自从那次受辱后,李向阳便一直看凌乱秋不顺眼了,此时叱声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什么我们就要答应。”

    凌乱秋淡淡地道:“就凭我也是修真界的一分子,我不希望看到在冥妖界出现的情况,出现在修真界。”

    法约尔立刻挑衅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亮点能让我们信服的东西出来吧。”

    凌乱秋从他们将大门关上时,就知道肯定要打一场才能出去了,当下满不在乎地道:“随便你们,一个太慢的话,就两个一起上吧。”

    众人哗然,就连想帮他的颜雪、夜济也都暗自摇头。

    凌乱秋实在太嚣张了,九艺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招数,一次对两个,除非有超出一倍的实力,否则是必败无疑的。

    果然,这话一出,顿时不少人跃跃欲试。

    按照凌乱秋此时的声望,雁飞、李向阳等人,没人敢跟他单挑,但是现在既然是两打一,除了龙天乘、夜济、天破、颜雪外,其他法约尔、雁飞、孤崖子、李向阳等人全部都提出出战。

    龙天乘看着这局面,忽然道:“既然这样,那只要你赢了,我们就保证绝不趁机出手进攻光明阶。”

    法约尔等人虽然不答应,但想起二对一,他们不可能会输,所以也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凌乱秋顿时来劲了。

    他倒不是真的有把握,只是觉得人一多就可以浑水摸鱼,实在不行,直接溜人就行了,但现在龙天乘既然开出条件,那就代表还有机会。

    最终经过商量后,由法约尔与雁飞出场。

    法约尔是觉得,还是自己出手比较保险,虽然凌乱秋现在很厉害,但是他自己也不比凌乱秋差,而雁飞则是移空掌门,这可以破解凌乱秋最擅长的几招身法,同时也可以抵挡明王根本咒。

    凌乱秋看着两人,知道并不好对付,尤其法约尔,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出手过,此时既然亲自出手,肯定是有点把握的,而自己手上又没有清音,一对二实在是有些过于夸口了。

    法约尔须发飘动,双掌举起,灰袍宛如充气般,猛地鼓起,接着一声长喝,便朝凌乱秋扑去。

    凌乱秋知道这是气息充盈的表现,心中也想试试体内这股三体合一的气息,到底强到何种境界,双掌一合,不偏不倚地朝法约尔拍去。

    两人掌劲在空中对撞,“蓬”的一声巨响,两人各往后退数步,九艺中了解法约尔实力的人均是一惊,就连龙天乘也皱起了眉头。

    凌乱秋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自己的气息在三股合流之后,已经进步了很多,没想到法约尔居然跟自己差不多实力,看来以前实在是小看了九艺众人,敢跟高阶直接叫板的修真者,实力怎么会差?

    这时旁边的雁飞趁着凌乱秋被反震回去,开始发起攻击;他身躯虽然肥胖,但却身轻如燕,脚下步伐连踏,掌势连绵,朝他拍去。

    凌乱秋知道时间不能长,体内气息开始分开,天绝心经环遍全身护身,而真言力量开始发动,掌中手印暗捏,随时准备出手。

    法约尔“忽”地一下,两步一跨,已经到了凌乱秋面前,又是一掌拍来。

    两人两掌两个方位,一个身形飘忽,一个势大力沉。

    凌乱秋双掌并于胸前,手中结出内缚印契,两股掌劲全部被吸了过去,接着他身形飞起,右掌往外弧线一刮,将掌劲全部劈了出去。

    法约尔沉声一喝,挡住了这一下,而另外一人雁飞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凌乱秋知道,雁飞一定有着自己的特殊技艺,但现在一边还有法约尔,实在没有功夫再去观察雁飞了,五指箕张,朝法约尔抓去。

    法约尔眸中寒芒一闪,袖口一扬,一道炫目的青光忽然出现,面前“蓬”的一声出现大片冰雾。

    凌乱秋朝他抓去的双手顿时一僵,人赶忙往后退去,心中暗惊。

    这股冰雾虽然比不上自己的明王冰霜力量,但打在人身上也令人极为吃不消,手指僵住,那就代表手印无法结成。

    他心中有些慌乱了,人往后退去,双手握了握,低头一看。

    只见手部皮肤上如同镀了一层青光般,不但冰住的手难以自如活动,而且还不断有着冰劲往经脉渗透。

    这时,法约尔得意的笑声传来,道:“中了我的”青冰散“的人,普通修真者会立刻冰死。

    “你有天绝心经护身,死倒不至于,但是你的手在几天之内肯定动不了了,明王根本咒要求三密合一,看你还如何结印。”

    凌乱秋稳住心神,天绝心经朝手上缓缓度来。

    这青冰散产生的冰霜阻力极大,但只要花时间,手应该还是能恢复的,有了这个认识,他心神重新回复了平静。

    法约尔见凌乱秋身上蓝光闪现,知道正在用天绝心经治疗,身形再次扑了上去,笑道:“劝你还是直接认输吧!”说着,连绵不断的掌劲已经袭来。

    凌乱秋眸中寒芒一闪,心中暗自焦急:没有兵刃,冰霜加持不能用;没有手,印契便无法结出,这的确很致命。

    他身形飘飞,躲开法约尔的掌劲,但就在擦身而过时,法约尔双掌忽然一颤,“蓬”的一下,又是一阵青光打出。

    凌乱秋距离不远,但此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他,一个柔光之舞,便在原地消失,人掠至高空,心中大叫好险。

    慢慢地,天绝心经开始融解那青冰散所造成的伤害,凌乱秋的双手终于再次开始有知觉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下面的法约尔并没有追上来,而是浮出奇怪的笑容,看着他。

    凌乱秋知道不好,刚要落下身形,忽然身后一个飘忽的声音道:“难道你忘了我的存在……”

    这是雁飞的声音!

    凌乱秋身形急速下落,但忽然四周猛地一震,空间似是突然出现了变化,刚才还处在欲望都内,现在已经到了一片漆黑的无名空间。

    只听雁飞狂笑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凌乱秋,你等死吧。”说着,双指连点。

    凌乱秋抬头看见雁飞飘忽的身形,听着他的话,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的外号为移空,他居然有在空间之内直接创造空间的能力!

    随着雁飞的十指点动间,漆黑的空间猛地传来了厉啸声,声音直透耳膜,似是要将他震聋,接着各种幻象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

    凌乱秋多次穿梭空间,早已习惯了漆黑空间,而心神深处的天绝心更让他紧守心神,不被这些幻象夺去意志。

    天绝心经同时不断化解青冰散的威力,慢慢地,双手开始活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黑暗空间突然撕开了一道口子,“蓬”的一声,一道青光掠过,又是一下青冰散打出。

    凌乱秋心中一吓,高高飞起,知道法约尔也进来了。

    人在空中飘飞,双掌终于重新恢复自如,手掌翻飞,印契不断变化,体内不再是真言力量,而是三股力道合在一起流转起来,接着只听凌乱秋大喝一声,道:“一字心咒!”

    突然漆黑一片的空间,爆出宛如白昼的强光,好似从天边击来,一道白色光柱从凌乱秋身上发出,上直穿九天,下直达黄泉。

    雁飞惨哼一声,口中鲜血喷出,整个人从空中落下,四周漆黑空间消失,人已经回到了欲望都的上空。

    雁飞肥胖的身躯“蓬”的一下落在了地上,不死也废了半条命。

    所有人都惊呆地看着凌乱秋,包括空间之中的法约尔,也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蚀心力量传出,不但将雁飞的空间击穿,而且还将雁飞直接从心神内毁去。

    龙天乘瞪大眸子,盯着空中的凌乱秋,道:“一字心咒……”

    凌乱秋也好似震呆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一字心咒了,但论起威力来,这次却是最大的。

    他在冥妖界用了多次,但对手都是冥皇、妖帝这一级别的高手,所以只有单纯的力量;而蚀心之力则直接被封住,没有发挥作用,这次用在雁飞身上,顿时效果不同了。

    法约尔惨喝一声,还要冲上去斗,这次龙天乘忽然喝道:“法约尔,停手。”

    法约尔硬生生地煞住了身形,转首盯着龙天乘道:“你出手?”

    龙天乘摇首道:“不,认输,我们遵守协议。”

    法约尔一震,怒道:“这怎么行?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奈何不了这小子!”

    龙天乘脸上突然一层寒霜罩上,道:“闭嘴,下来!”

    法约尔一呆,转首看了看凌乱秋,只好无奈地落了下来。

    龙天乘看着凌乱秋,道:“多年未曾见过一字心咒了,这次再现天下,我就给你几分面子,自由天暂时安全,你快去高阶区吧。”

    凌乱秋呆了呆,没想到龙天乘居然曾经见识过一字心咒,但也顾不得再去猜测他的身分,简单一句谢谢后,便直接飞出了欲望都。

    下面九艺众人看见凌乱秋飞远,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法约尔怒目看着龙天乘,道:“这怎么可以答应?”

    龙天乘看了他一眼,道:“我对做冥妖界的走狗并没有兴趣,尤其现在,我对他更感兴趣……”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龙天乘所说的他,肯定就是凌乱秋。

    只见龙天乘眸中隐隐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一切似乎并不简单……

    凌乱秋飞身而去,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既然已经解决了九艺这边的后顾之忧,那么暗阶那边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

    那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赶快前往高阶区,不知道谬慕识是否已经下来了,否则高阶区很可能真的再次被血洗。

    他想到这里,便心急如焚,从自由天过射月天来到凝虚天,这里是高阶区的大门所在地,一路上尸体不少,但没有发现柔姐的踪迹。

    终于,高阶区的大门到了,令人奇怪的是,这里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大门紧紧闭着,四周并没有什么打斗痕迹。

    凌乱秋暗惊,难道高阶放弃这里的守卫,直接让冥妖军团打进去了?

    他推门而入,刚一跨过,忽然一股强大无匹的绿色剑气朝他胸前袭来,这剑气之强将他吓得腿一软,顺势往后倒去,同时往后倒退数十米。

    接着才看清了里面偷袭的这人竟然是谪帝,念头刚一过,谪帝挥起手中长剑,绿色剑芒再次射来,朝他要害之处刺去。

    凌乱秋现在正处于完全的被动之势,谪帝的修为只比他高,不比他低,而且手上还握着神兵,估计不会比冥皇的黑玄斩差。

    连续几个念头掠过,谪帝也连续几剑划来,凌乱秋节节败退,身上这套刚换的衣服也再次被划破,多次都是擦边触肉而过,凌乱秋暗暗叫苦。

    谪帝忽然一停手,冷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弱了?”

    凌乱秋心头火起,歇了一口气,道:“我们位置对调,你肯定比我更狼狈!”

    谪帝嘿嘿一笑,道:“现在已经给你足够时间休息了,来吧,让我来见识见识。”说着,就要扑上来。

    凌乱秋刚跟九艺众人打过一架,耗损不小,这边又要开始,而且还是谪帝这种级别的高手,哪里吃得消?

    他呼呼地喘着气,道:“冥皇、妖帝呢?”

    谪帝指了指上面,道:“全部上去了,我专门留下来等你的。”

    凌乱秋心头诧异,难道夜家也没派人来阻拦?

    正想着,谪帝显然已经不准备让他休息的更多了,一提长剑,“刷”地一下刺来,道:“受死吧!”

    长剑未到,绿色的诡异剑气已经出现,加上谪帝可以躲避明王力量的蹑空影身法,凌乱秋知道自己最大的危机来了,心中不由得更加想念有清音在的日子。

    双掌翻飞,真言力量涌动,手印结成,一道火焰射出,保命招数火界咒出现。

    谪帝冷笑一声,身影一淡,消失在他的眼前。

    火界咒打了一个空,而同时凌乱秋身旁响起了谪帝的声音,道:“这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凌乱秋心中大骇,狼狈的就地一滚,往边上闪去。

    就在这时,凌乱秋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出来,远处似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飞速而来。

    几乎同一时刻,一阵清吟声从远处传来,接着一道蓝色光芒从天边出现。凌乱秋惊喜地叫道:“清音!”

    这柄从人间界开始便陪着他的灵刃,终于在这个紧要关头再次出现了!

    但更让他惊诧的,却是紧接而来的一个身影。

    只见这人发出一阵豪放的笑声,“哈哈哈,臭小子,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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