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男朋友忙得没有时间来见我,那我只好自己来了啊!"言雅琳抱怨的语气里更多的是撒娇的感觉。
言雅琳是申承均大学里的学,也是他的现任友。两人会成为恋人的起因却是因为对绘画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有共同语言。另外言雅琳不管从样貌、格还是家世、背景来说,也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申承均也没有时间认识和了解更多的孩。自从接手T.O.P以来,就一直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丝毫不敢懈怠。
申承均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却有着掩饰不了的疲倦,"走吧!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无所谓!可是申总经理,好像最近越来越难见到你了啊!"言雅琳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最近确实有点忙,公司有新人要准备出道;闵政轩也要出新单曲了;另外,选拔大会今天也才刚结束。"申承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言雅琳露出了甜的笑容,"我知道!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体,不要总是错过吃饭。"
"你最近还是在准备那个画展吗?怎么样了?"言雅琳正在准备参加某个画展的作品,已经有近一个月了。但是因为一直很忙,所以也没有机会问起过。
"那个啊!已经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妈最近常问起你,说好像很久没见你了?"
"这样啊……"申承均略一沉吟,"那么,后天晚上约她吃个饭吧!你看呢?"
"好啊!我是没什么关系啦!妈妈也应该有空的。"
两人边说话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蜚声,心情真的是跌到了谷底。在街上闲晃了近两多小时,回过神来后才想起来应该赶快回家了,不然爸爸又要问东问西了。
刚上公交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蜚声吗?是我,智妍。怎么样?"
"应该是……落选了。""落选"这两个字蜚声是了极大的力气才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会?为什么?!"那边的智妍因为吃惊声音提高了八度。
"应该是舞蹈不行。好像,年龄也偏大了。"
一阵沉默后,智妍开了口,"明天我去找老师。"
"不要!"蜚声当然明白智妍的意思,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堂堂正正地考进T.O.P,堂堂正正地做练习生,堂堂正正地唱歌才是她的理想。"既然落选了,就要面对现实。至少我也努力过了,不是吗?"
"可是……"李智妍的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不舒服,她知道蜚声始终没有放弃过唱歌。即使陆伯父阻止她,她还是一直没有放弃练习。
"智妍,你应该很了解我才是。我是很想唱歌没错,可是,那样不是我想要的。而且,他们只是说还要研究研究,也没说一定会淘汰我啊!不管怎么样,我总归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希望的啊!"
李智妍当然知道蜚声的固执,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我知道了。"
"傻瓜,你的语气怎么那样啊?要知道,你可是即将出道的歌手哎!为什么这么没精打采的,赶快打起精神来啊!"
听到蜚声假装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加油的声音,李智妍难过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喂!李智妍,为什么不说话?打起精神来,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你的事情是有的没的吗?你这个傻瓜!"李智妍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就像你自己说的,不要随便放弃。"
陆蜚声呆愣愣地拿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脸上的表情伤心而落寞。随即把头使劲地朝公交车的玻璃上撞着。陆蜚声,你不要这么懦弱好不好?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拜托!打起精神来啊!加油!加油!
"没事吧?"就在蜚声自己为自己努力打气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疑惑的声音。
"什么?"蜚声转过头,看见的是一张帅气但是完全陌生的脸。"那个……没……没事啊!"
"我不是问你!"男生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想说,你这么个撞法会把玻璃撞坏的。"
蜚声气结,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个家伙。"什么?!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撞……撞坏了我自然会陪,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不是我想多管闲事,而是如果你把玻璃撞坏了,受罪的是坐在后面的我。因为风会吹到我啊!"男生用更加无辜的语气陈述着"事实"。
"你……"蜚声气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还没到10月的天气,吹点风又怎么了?摆明了是找茬嘛!
懒得跟这个家伙啰嗦,气呼呼地无意间朝窗外一瞥,不大吃一惊!这辆车根本就不是回家的公交车!自己竟然坐错车了!这时也顾不上跟这个家伙浪费时间了,急急忙忙地起身,喊道:"司机先生,请停一下车,我要下车。麻烦停下车!司机先生,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啊!"
可是开车的司机大叔完全无视蜚声,仍然专心致志地开着。如果所有的司机在开车的时候都这么专心的话,车的发生率应该起码会少五成吧!
旁边的一位老奶奶大概是受不了蜚声的高分贝,看不过去地出声阻止道:"小姑娘,公共汽车要到站才能停啊!你要下车怎么刚才不下?等到下一站的时候再下吧!"
"不是的,老奶奶。"蜚声窘迫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回家应该坐的公交车也会坐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那个……我……坐错车了。"声音到了最后越发的小了。
"什么?坐错车了?"老奶奶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大庭广众之下让蜚声觉得异常的难堪。"那也得等到站之后才能停啊!耐心等等吧!不到站怎么停车啊!"
无奈的蜚声只能等熬到公交车到站,一路忍受着车上众人异样的目光和各种刻意压低声音的议论,觉得无地自容。尤其让人恼火的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控诉自己撞坏玻璃的男生一脸深意的古怪笑容。
夏允辰看着面前的这个孩从自言自语到用头撞玻璃,再到发现坐错车,就像是一部搞笑的电影情节一般。失落、难过、紧张、生气……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表现在脸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真实的人了,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上去逗逗她。
关于蜚声的问题,在T.O.P引起的争执却是蜚声完全想象不到的。林森持保留态度,虽然认为不宜录取陆蜚声,但对她的声音还是肯定的;杨仕鸣却是直接反对,认为陆蜚声的年纪太大,又没有舞蹈基础,如果培养的话公司的风险太大;三个制作人中只有李安雅坚持要录取蜚声。
"我承认她的唱功的确是很好,但是唱功好的练习生我们公司一大把。光凭这一点,是成不了歌手的。现在的乐坛需要的是全方位的歌手,唱功、舞蹈、台风、样貌这些一个都不能少。在舞台上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吸引观众的目光。"杨仕鸣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不松口。
"身为歌手最重要的不就是声音吗?既然你也认同她的声音,有什么理由不录取。舞蹈不行的话,可以学啊!公司这么多舞蹈老师,都没有办法教好她吗?"
"没错!我们确实有很多舞蹈老师,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她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练习吗?她已经19岁了,你我都应该很清楚,要想在短期内把舞蹈练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与其冒这么大的险,我们完全可以不录取她啊!"
"陆蜚声的舞台感染力、唱歌方面这些都是无可挑剔的。她所欠缺的只是舞蹈、礼仪这些方面的问题,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可以。对于歌手来说全面的确是需要的,但是我们都知道每一个歌手都有欠缺的地方,不是吗?比起有些所谓的歌手连发声方法都不对,而陆蜚声只是不会跳舞而已。这两个问题对于歌手来说,杨制作您认为哪个才是最致命的呢?"
李安雅的这席话几乎驳到杨仕鸣哑口无言,但是杨仕鸣还是继续反对着。"我不知道李制作您是出于什么原因,非得录取这样一个孩。莫非这个陆蜚声和您有什么渊源吗?"
"杨制作,身为一个制作人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认为很不专业吗?"
争执到这个地步,气氛似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林森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劝解一下,事情的发展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大家都冷静一点。两位前辈都是处于对公司的考虑,希望能够为公司做最好的打算。既然李制作认为陆蜚声有培养的潜力,那么杨制作何不一试呢?相信李制作这么多年从事娱乐业的经验应该不会看错人才对。即使到时候她不够资格出道,我们也可以继续延长她的练习生时间啊!到时候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林森也投了赞成票,杨仕鸣也没办法再反对。但是从心里来说他还是没办法就这样接受,"那好吧!我就看看李制作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教出这个学生!"转身离开之前,若有所思地朝林森看了一眼。
杨仕鸣当然知道林森心里的小九九,他之所以给李安雅投了赞成票,无非是因为李智妍的出道还要仰仗闵政轩,以后的发展更加离不开闵政轩的提携。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果林森和李安雅结成同盟的话,那么自己在很多方面都会失去决策权。看来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培养出一个能够和闵政轩抗衡的歌手,否则自己在公司的地位真的就是一落千丈了。
陆蜚声接到T.O.P的录取通知电话,是在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为了不让老师发现,还颇费了一番功夫。
"请问,是陆蜚声吗?这里是T.O.P演艺经济公司。"那边是一个异常柔的声音。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很担心被老师发现。
"是这样的,您已经被我们公司的练习生部正式录取了,恭喜你!"
听到这样的通知,蜚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甚至连高兴都忘记了,因为太突然了。原本以为已经淘汰了,但突然又得知自己竟然录取了,那种喜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就像原本遗失了一笔巨款,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时候,却意外地又捡回了这笔钱。
蜚声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是……是真的吗?真……真的吗?你是说我被录取了吗?"
"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老师的声音突然从讲台上传了过来。
原来自己因为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压低声音。但是,此刻,这一点"事故"丝毫影响不了她的情绪,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办法和自己被录取相提并论。
P.S:1.标题注解:台湾男歌手潘玮柏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