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义没理张秀,走到教室,现在是午休时间,教室里很安静,看见他来了,更加没有人敢胡乱发出声音来。
招义走到窗户边,感受着吹进来的风是那么的凉爽,他现在成了这个班上的老大,再也没有敢像以前那样欺负他了,但是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他的身上现在没有一处不是青紫肿淤,如果这样能够换来学习的安宁,他是决不会后悔的。
招义觉得在教室里闷得慌,又走回寝室睡觉,他这几天暗地里也在想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不去欺别人,像以前,别人照样也是会欺在他头上,像对猪牛马一样对待他,他想,在这个世界要想生存下去,就要不被人欺负,就要做老大,收小弟。
他刚躺下不久,王波从寝室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嚷道:“义哥,义哥,不好了,不好了……”
陈放打断王波:“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午休啊?”见招义瞪他一眼,老老实实不吭声了。
招义坐起身子,问:“什么事?”他心里却是想不出来什么事不好了。
王波大口喘气,道:“我刚才看见张秀在操场那边哭,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好多人在那里围着年啦!”
不会是想把老掀她衣服的事抖出去吧?
招义一心要做邪恶分子,打算让她伤心好了,躺在床上又睡,他想到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考初中了,最近没有看书,很不习惯,感觉就像上了战场没有带武器的士兵,心里虚的很,总想找点什么东西来靠一下。
王波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向陈放低声说:“放哥,你劝劝义哥吧。”
陈放本来在睡午觉,被王波一喊,愤怒不已,但招义在,又不敢言,现在摸着头上的纱布,感觉有点发痒,点点头,道:“你来帮我拆了这绷带,我跟义哥说。”
王波替陈放拆了纱布,陈放一直哼哼哈哈叫痛不已,淤肿小了一些,但触一下就痛,他这睦天来都是趴在床上睡的。
招义睡不着觉,站起来,看看陈放的伤口,心想自己头上脸上手上的伤怎么那么快好了呢?他找出外公给的药酒,递给陈放,说:“这是我的药,你先擦着用吧。”
陈放玻璃小瓶中的药,只有一两指深了,不好意思再要,“义哥,还是留着你用吧,我不碍事的。”嘴上这么说,但他发现招义头上的肿伤擦了药酒后,明显比自己好的时间快了一半,心里渴望得要命。
招义不容他拒绝,把药酒倒出来,空在手心,往陈放身上抹,陈放哀声嚎叫:“义哥,义哥……你轻点啊,轻点啊……妈妈呀……我好疼……”
寝室里的午休的人现在哪里还睡得着,听了陈放的怪叫声,传出一片哈哈大笑声。
张秀离开男生宿舍后,室友柏艳匆匆赶过去,边走边落眼泪,张秀感到奇怪,柏艳一直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很少有哭的,现在居然反性了?不可能呀。
“柏艳,柏艳……”张秀追上去,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男生欺负你?”
柏艳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室友,她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以为她同情自己,呜道:“我本来想骑自车行回家一趟的,结果发现自行车没了。呜……”
自行车不能放在寝室里,所以张秀的自行车和柏艳的自行车一样,是放在学校公用的停车点的。停车点只是一个简陋的小楼梯角,没有人看守,很容易被偷。
张秀有些担心,自己的自行车是不是也没了,但她不敢想象下去,不然可能会比柏慧更伤心的,“不着急,先别哭,我陪你再去仔细找找,说不定它还在那里呢?”
柏慧已经找了数遍了,并且告诉了自己的班主任,哪里还见得到自己的自行车?心里又总是迫切地希望它还在那里,遂跟张秀走向停车点。
张秀走到停车点,跟柏慧找她那辆白色的小自行车,找了十多分钟没找到,停车点还停着几辆陈旧的烂自行车,款式老土,长满了淡黄色的锈斑,有的甚至没有锁。
张秀站着那里转了几圈,忽然听到柏慧说:“我好像也没有看到你的那辆红色自行车了……”
张秀愣在原地,目光扫了好几扁停车点几平方米的小地方,又再一辆一辆自行车查看过去,确认没有发现自己的自行车,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下来。那是她不好容易求爸爸买的,现在被偷了,怎么跟他交待?
张秀红着眼噙着泪水,走出停车点,朝着一个方向走。
柏艳说:“你去找班主任有什么用?他正在跟他老婆亲热呢,不会管我们的自行车的,就算管了也没有用,找不回来的。”
张秀硬在愣在操场,不知怎么办,她心里想啊,老爸要是知道自行车弄丢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情绪越来越沮丧,最后低声抽泣起来,周围的人看见美女哭,都过来献殷勤,但又怕招义那伙流氓看见,不敢靠太近,只远远看着位小美人哭泣着抽动瘦肩的可怜样子,心中痛惜,哪个王八羔子惹这等国色伤心?
这时,碰巧王波经过,他又偷偷跑去学校外面的河边洗了澡回来,见张秀楚楚可人地哭泣,玉脸上满是晶莹的雪水,也感痛惜,想上去安慰,但又想这是老大的马子,碰不得,遂赶到寝室里请招义出马。
招义给陈放伤处擦了药酒,发现已经玻璃小瓶空空如也了,真想叫外公多装点就好了,这药酒比小诊所里擦的红汞、络合碘、酒精等药物效果好多,治身上的肿伤淤血有奇效,当天晚上擦了,第二天早上就马上消肿不痛了。
陈放被王波推搡着,两人低声唏唏嘘嘘不知在谈论什么,又不敢启齿的样子,令招义看了大生疑惑,这俩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有什么事情就说,别叽叽喳喳像小老鼠似的怕见光吗?”
王波的手藏在陈放背后,狠狠地掐了进去,后者露出痛苦的表情,又不敢露出来,强装着笑脸,说:“义哥,小波说操场上有个漂亮的马子在大声哭泣,叫你过去瞟两眼。哎哟……臭小波,你还不住手?”
招义明白了他俩的心思了,摇摇头,没管,倒在床上继续装睡,可他怎么也睡不着,张秀在操场上哭泣的形象脑海里却止不住去想象,他又回想起原来的王慧敏,她守在自己身边不停地用纸币擦眼泪水的情形,又觉得不去看张秀一眼似乎很残忍,至少要劝她别哭了呀,难道是有男生欺负她?
一想到这里,招义直坐起来,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因为他现在是招义,不是招雨生了,软弱的招雨生已经死了,邪恶的扎手的招义活着。
寝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众生吓了一跳,齐看着来人青筋暴起,一看就不好惹。
他像只大象似地,咚咚咚地走到招义身前,大喉叫了一声:“义哥……”
这时候,大家才适应开门时的强光,看清来人不是别人,就是三仔张建军。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
招义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三仔被义哥的冷白目轻轻一扫,感到一股凉飕飕风吹过,恭敬地说:“义哥,张秀她的自行车丢了,现在找不回来,正在操场上哭泣,你快去看看吧。”
招义本来想去,但被三仔这么一请,反而不大想去看张秀了,他怕引起太多的流言蜚语,对她不好,但想到王慧敏哭泣的样子,又不忍心,道:“好,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三仔一看陈放拆了头上的绷带,看直来顺眼多了,说:“义哥,我也要拆绷带,你先去吧。”说完,与陈放王波俩人使了一个奇怪的眼神,均会心地露出神诡的微笑。
招义完全看在眼里,明白他们早就把张秀当成是自己的了,解释“我跟她没什么的”一句反引来更多的爆笑声。
义哥是可以开玩笑的,他们知道,但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兄弟。
招义走出寝室,如沐春风,他很久没有像这样与别人笑过了。
来到操场时,发现没有人,暗赞难道被那俩小子骗了不成?心想他们还没有这个胆,等了一会儿,就见张秀和另一个女孩子从班主任住处的方向走来。
班主任罗老师边走边扣衣服上的扣子,在停车点看了几眼,转而看看招义,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道:“这自行车,丢了很难找回来的,你们当时锁了吗?”
张秀和柏艳同时答:“锁了的!”
如果不锁,可能会说“活该吧”。
招义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班主任如何处理。这类故事在他以前的班上发生过,从来没有能够找自行车找回来的。
罗老师吐了口唾沫,道了句:“就当是吸取一次教训吧,这里哪能停车呀?应该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的。”
柏艳有点怒怒不平,“学校又不准我老把自行车放在宿舍里,说什么影响集体形象。”
罗老师无言,抬起脚走人,两个女生眼睛又红起来了,忽听一人说:“罗老师,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罗老师的目光斜过眼镜,盯着说话的人,原来是招义,他翻着白眼,缓缓走来,似乎浑身都在冒火,罗老师不甘示弱,回道:“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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