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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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

  一声令下,他们又向京城的方向前进。而情形似乎又和前几天一模一样。李静海又成了一座永不融化的冰山,而那些仆人也和前几日一样。不过那个叫冷烨的侍卫倒是多关注了她两眼,目光中似乎透着点什么。正这么想着,他便驱马来到了她的车前。

  “冷烨。”

  “属下在,不知白姑娘有何吩咐?”冷烨对这个白姑娘的印象挺好的。他仔细观察过她,看她的气质,实在不象乡野村姑。对于她和王爷之间的互动,他也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想起今天早晨,他伺候在王爷的厢房外,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不过看着王爷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走出那个房间,他就对这个白姑娘充满了崇拜。想到这儿,冷烨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陪伴王爷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还没见过王爷象今天早上这样狼狈过呢。这白姑娘还真有本事。依他看,他们两个之间有戏!必要时。他不介意在一旁推点波助点谰。毕竟,他希望王爷能有个好的结局。姗姗姑娘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王爷也该学会放手了。

  “你家王爷究竟叫什么名字?”

  “属下不敢直呼王爷名讳,这个问题白姑娘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好了。”

  冷烨必恭必敬的说。

  “真是迂腐,有什么不敢说的,名字取了不就是拿来让人叫的吗?如果都不用称呼名字,那又何必多事去取呢?”

  “属下不敢越矩。”

  “知道了,木头。”

  “木头?”

  “你那幅不知变通的模样不是木头是什么?”

  冷烨苦笑的看着她,这个白姑娘的嘴巴还真是厉害,难怪王爷会落荒而逃了。

  “对了,以后不要白姑娘、白姑娘的叫个不停。叫我紫晶就行了。”

  “紫晶?白姑娘不是闺名若若吗?”冷烨疑惑地问。他明明听见白老爹叫她若若的。

  “哦,那个是我的乳名哪。”白紫晶心虚的答道。

  “属下不敢从命。”他必恭必敬地说着。不管这个白紫晶是什么身份,如今她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家王爷,便是他冷烨的半个主子。主仆之礼不可废。

  “木头,我问你,在府里你大还是我大?”白紫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让她看顺眼,她怎么可能放任他抱着什么狗屁主仆之礼不可废的守旧想法。不过既然他思想落后,她就帮他改造改造,反正山不就我,我来就山马。

  “当然你大。”

  “哦,那么说我的命令你也是要听的了。那好,现在我命令你直呼我的姓名。”

  “是,紫晶。”冷烨藏住眼中的一抹笑意。他刚才就发现王爷向这边频频回首,并在听闻白紫晶让他直呼其姓名时向他射了无数冰刀。于是他顺水推舟的叫了她的姓名。他觉得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他已经不知被王爷杀死多少回了。而王爷似乎还没有发觉自己对紫晶的独占。这下可好玩了,他木呐的个也活跃起来了。

  “冷烨,我们距离京城还有几天路程啊?”

  白紫晶无聊地看着窗外大雁飞过。这几天坐马车坐得她快散架了。哎,此时她才知道以前便利的交通工具是多么难能可贵!

  “还有半月的路程。不过明天我们会经过凤凰镇,而且恰值那里的凤凰节,有很多好玩的。你要是无聊的话明天倒可以逛逛。”冷烨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知这几日闷坏她了。

  “冷烨,虽然你很像一根木头,不过是根贴心的木头,谁做你老婆可真幸福。”

  他黝黑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潮。不过“木头”是一个褒义词吗?冷烨驱马走在她旁边,看见她又陷入了沉思,也静静地不打扰她。

  天空中的夕阳逐渐下落,各种飞禽也归巢了。夕阳的余晖映在草地上,似乎给这片天地镀上了一层金光。而遍地的野在夕阳的微风中微微点头,散发出一种不知名的。

  “停。今天我们就在这儿扎寨。冷烨,你带人去抓几只野味。”

  冷烨好笑的看着自家主子。以往这种事从来沦不到他做。当然王爷也不会关心这种小事。可是今天王爷却反常的开口叫他去做这种事,而且在他玩味地注视下,目光还游离不定的不敢看向他。他就知道王爷对白姑娘还是有心的,不然今天也不会时不时地望向马车这边,并要把他支开了。

  “是。”他识趣的顺便带走其他仆从,留下空间给他们两人。

  随着夕阳西下,晚风吹来。虽然有些寒意,可被眼前景所吸引。白紫晶下了马车,望向这片未被污染过的景致。不由感慨:想她在二十一世纪何曾见过如此景。人类何德何能,将这片天地糟蹋的只剩班驳。

  看着沐在夕阳光下的白紫晶,李静海不觉看痴了。残阳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那神迷的神将她和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让她看起来不染凡尘,似乎是天外谪仙。他心中一动,几乎要冲上去紧紧把她抱住,不让她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进黄昏。”她喃喃道。

  “虽然进黄昏,可是也是它最的时刻。”他不能认同她过于悲观的想法。

  “是啊,真。”白紫晶听了他的话,看向夕阳,发觉它更了。

  “是啊,真!”李静海附和着。不过不是指夕阳,而是她。这一刻,他冷硬的心不觉柔软了起来。不由得走近她,和她并肩看夕阳。

  冷烨他们回来,便看见他们两人并肩站在夕阳的余辉中,似一幅好的画卷。他一边指挥着仆从生起火来,一边指挥他们把猎物处理好。待一切弄好后,天边只剩下几缕残霞。这时,白紫晶也过来了,看着众人利落的处理好猎来的猎物,便直接上架准备烧烤,她连忙说:“别忙,留一只给我。”

  前段日子露营时,他们也是这样烤肉,那股子膻味让她退避三舍,啃了一些干粮充数。今天说什么她也不要啃干粮了,对于她这么一个典型的肉食动物来说,啃干粮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幸好昨日她问店小二讨了一些调味料,而草地上也长着一些沙葱,正好拿来配料。仆从们拿着猎物,不知是否该听她的。

  “王爷,能否叫他们把那只野鸡留给我来处理。”看着仆从们不为所动,她只有向他们的主子开口。

  “把野鸡给她。”他看着她跃跃试的样子,也很想看一下她到底要做什么。

  “木头,你帮我去采一片荷叶来,好吗?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个池塘,里面有很多荷叶。”她叫着冷烨,冷烨看了一眼李静海,见他朝自己点头应允后,便去了。她就地取材,采了一点沙丛,便把调料均匀地涂抹在已经处理好的鸡肉上。等着冷烨取荷叶回来。

  不到半刻,冷烨已经拿着两片荷叶回来了。她用荷叶细细地包好鸡肉,再用他们随身携带的酒和着泥巴,最后用来包裹在荷叶外面。待一切弄好后,把其丢在火中烘烤。待烤架上的肉烤熟。一阵阵散发着荷的清的烤肉味也飘了过来,让人食指大开。她知道她做的叫化鸡已经好了。于是把它弄了出来,再用木棒将外面的泥敲碎。顿时,味四逸。她再把事先准备好的沙葱末撒在上面,更叫人食指大动。她撕了个鸡腿咬着,真是皮酥肉嫩,味啊。看来她的手艺还不错。这时,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让她看向其他人。

  发现他们虽然手里都拿着烤肉,可是都用垂涎的目光盯着她手在中的鸡,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她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李静海,毕竟以后衣食住行都要靠这位大爷,可不能把金主给得罪了。然后又撕了一块胸脯肉给冷烨,这些日子,他是唯一一个不狗眼看她低的人,也是这个年代她第一个朋友,当然要好好对他了。而且以后的日子还要他罩着她呢!至于其他人嘛,管她屁事!自然是只有流口水的份了。

  他们两个一接过她递过来的肉,便大口咬下。真是人间味,他们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肉,入口即化,真让人回味无穷啊!三两下解决完手里的肉后,他们又虎视眈眈的盯着白紫晶手中剩下的肉,她好笑的把剩余的全给了他们两人。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解决完剩下的鸡肉,满足的打了个嗝。她不由得愉快的笑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做法,这道菜有名字吗?”李静海回味无穷的说。

  “咦,你们没有吃过也应该听说过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叫化鸡马。”白紫晶疑惑的说。她记得的叫化鸡从古时很早摆弄流传下来了,他们怎么可能闻所未闻。

  “叫化鸡?可是我记得那个做法不是这样的啊。”冷烨的眼中满是疑问。记得他在被王爷收养之前也流浪过一段时间,期间也看过乞丐们把来的鸡做成叫化鸡。可是他们都是直接把处理好的鸡用泥土包起来烤。并没有今天像她一样涂抹酱料,用那么繁复的手法来做。而且那鸡肉虽说膻味没有直接烤的来得重,可也没有今天她做的那样可口,皮酥肉嫩的,一点膻味也没有。

  “木头,我说你是木头还不承认!这人当然要学会变通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白紫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怀疑这个人的脑袋是装的石头。虽然她的做法是稍微改变了一些,可是大同小异马,谁规定叫化鸡一定只有一种做法来着。

  “紫儿,你上过私塾吗?”李静海试探的问道,早在她介绍她名字时,他便有了这个疑惑,再加上她时不时的会引经据典。如果只是一般的乡野村姑,怎么可能出口成章。

  “那是当然,我可是学富五车!而且,你为什么叫我紫儿?”

  “怎么,你允许冷烨叫你的名字,我就不能称呼?”

  李静海挑眉看她。

  “但是冷烨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啊,谁向你那么小气,连名字都吝于告知。”

  “我的名字是李静海。而且,记住了,紫儿是专属我一个人的称呼。”

  “静海,沉静如海,其中却波涛汹涌。”白紫晶喃喃道。

  李静海复杂的看向她,从来没有人这样解读他的名字。而她却一针见地,轻易从名字中看出他的格。

  还未等他来得及想更多,白紫晶又插话了:“那我可以叫你静海吗?”

  “你高兴就好。”看着她渴望的眼睛,他竟找不到拒绝的话语,只希望多宠溺一下她。

  风徐徐吹来,带着微凉的空气,星星满布在深蓝似海的空,显得那么辽远和不可及,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天幕上,一股思乡之情油然而生。虽说在二十一世纪她已孑然一身,可那毕竟是自己生长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啊。页灵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看着她仰望着空,露出一副孤寂的神情,李静海有着一股冲动,想把她牢牢抱在自己怀中,告诉她他会一直陪着她。

  众人围坐在熊熊的篝火周围,无人说话。如果不是那堆火,他们怕是和这融为一体了吧。看着那轮圆月,她不由得感了起来,吟唱起苏轼的〈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清亮的嗓音回荡在辽阔的草原上,周围的人都沉浸在这妙的乐声中,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李静海带头打破了这种岑寂。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眼睛晶亮的盯住她。本来开始他只是以为她念过两天书。甚至在她说自己学富五车时,也只当她说大话。在他的想法中,子再怎么有学识也只是雕虫小技。就像那些名闻京师懒得才,也仅仅频借几首吟咏风雪月的诗来沽名钓誉。直到他听见这首“明月几时有”,他被深深震撼了。因为词中的豪放洒脱和儿情长。虽然这时并不流行词,但这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他惊诧了,对她时时刻刻表现出来的不同面貌充满了惊奇,渴望能够一层层撕开她的面纱,看她还有何种不同的风情。他几乎要沉醉于她的魅力中了,可仅仅是几乎,看着跳动的火焰,他又想起了姗姗那张柔弱的脸,内心挣扎不已。

  “紫晶,这是你作的吗?”冷烨不敢置信,饶是他跟随王爷多年,肚子里也装了些墨水,也不能如此轻易的信手拈来这么一首词。心中更加肯定先前的认知:白紫晶果然配得上他家王爷。

  “是啊。”她心虚的笑着。此时苏轼还没有出世呢。她借用一下他的词没什么问题哪。

  “好了,天也晚了,大家休息吧。”李静海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仆从早已用皮褥铺好的地方坐下假寐。而白紫晶也转身向马车走去。

  躺在车中,她久久不能成眠。情况好象越来越脱离轨道了。她的目光聚集在李静海身上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而且当他对着她笑,对着她温柔的说话时,她的心也不住怦怦直跳。她似乎陷入了她以往却之不恭的感情泥沼中了。她好象喜欢上他了。可是他是同恋不是?不,还不能确定。一路走来,也没瞧见他宠幸过哪个男宠不是?而且他似乎也对她有感觉,不是吗?可是他躲着她的态度让她忧心。

  时间流逝,东方渐渐发白,一未眠。在晨曦中冷烨冷静的指挥着仆从们收拾行装,准备上路。顶着两轮黑眼圈,白紫净无精打采的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缓缓地,一大队人继续前进,她无聊的看着天上南飞的大雁。渐渐合上了她困乏的双眼。等她醒来,发现已是正午时分。而他们似乎离一座城镇很近,周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来到古代,她还没有逛过街呢,此时可正是机会。想想,满街都是古董啊,如果能带上一两样回去二十一世纪,她可要发财了。哎,也只能想想罢了,不过,看一下也好马。白紫晶登时来了精神。

  “冷烨。”

  “什么事?”

  “前面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好热闹啊。”

  “前面便是昨日我和你提过的凤凰镇,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凤凰节,周围的人都过来了,很是热闹。”

  “那我们会在这儿留宿了。”

  “是的,王爷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几日。”

  进了城,白紫晶才发现古代的集市是另一种风味,但是人来人往,也是十分可观。

  “凤凰节也是一年一度男青年的节日。在这天地方首府会邀请闺阁千金和地方才俊赏吟诗。”看着白紫晶好奇的样子,冷烨便热心的给她讲解。

  “到了,紫晶。下车吧。”看见到了天风客栈,冷烨便处理其他事取乐。而李静海也走了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