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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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大人,大家好!司马嫣然在这里向你们致敬!

    由于文章的发展会涉及到很多人的出场,如果按第一人称写会很乱,效果也不会太好,所以决定从第二卷开始文章由第一人称改为第三人称,希望各位大人多多支持!

    谢谢!!!思诺在岸边站了半晌,直到那船小成了芝麻粒再也炕到了,才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

    “唉!可怜有人相思病才好了几天,这又要犯病了,也不知那灵药何时能来,真愁煞人也!”

    “嗯?思岩你个死妮子,敢跟踪我!还不快出来!”

    思岩笑嘻嘻的从一棵树后现了身形,点着思诺的鼻子说:“用得着跟踪么?就知道你要来送印公子。还嘴硬说什么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回阑回来,那刚才的金豆子是准备砸谁的?还傻乎乎的跟着船跑,摔着了不是?”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帮思诺拍掉沾在衣服上的尘土。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啦,真八卦!”思诺不领情的往一边躲。

    “哎呀,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疯跑啊?是娘说啦,有人消极怠工,工作时间串岗溜号,要我通知这个人,她今天的饭家里是不管了,若是敢用公款吃喝,就直接开除,不用回来了!我看你啊,反正也是‘相思袭来,茶饭不思’,也无所谓吃不吃了,当减肥好了,也顺便给家里省点儿钱,真是一举多得。”

    “有没有搞错?太没天理了吧?天没亮我就出来了,还算消极怠工?是,我是跑到不复的地方,可是这才早上,赶晚饭前我把该干的都干完不久了吗?凭什没让我吃饭?我现在神经粗得很,‘相思袭来,茶饭照用’!再说,你看我瘦得……”思诺一边说着一边捏自己的胳膊腿儿,不好!这才发现,只被印堂宠溺了这几天,身上的秋膘已然冒出来了。只得咽了咽口水,依然硬着头皮说道:“我正值发育期,要长身体,减什么肥嘛!”

    “那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赶快开工吧,我可是娘钦点的监工,走吧!”

    其实思诺明白,母亲是想让自己的时间被充斥得满满的,满祷有时间去想印堂。思诺又开始象以前一样,每天在钱眼儿里钻来钻去,偶尔地打抱不平、助人为乐一把。李紫晴再没有提过印堂,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这个人。思诺和思岩也不提,她们知道母亲的心思,不想让她焦心。可是,他毕竟来过了,而且还带走了某人的心。每当有人问起那个俊灵透的帐房先生时,思诺都会不可抑止的浮想连篇,最终导致帐目算错、订货混乱,然后被监工的一阳指戳回现实。于是,在只有两人时,思岩便会取笑思诺,思情怀、相思泛滥云云。

    这一日,也就是印堂走后的七八天,粗神经的思诺和铁面监工思岩收了工回家。一边走着一边因为买了蜜饯分赃不均而打闹起来。思诺丈着自己在现代学过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脸皮又厚,竟一头扎在思岩怀里真接啃咬她紧紧护在手里的蜜饯,而将自己的那一份藏在了身后。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思岩不动了,推了推思诺说:“别闹了,你看那是什么?”

    “不看!……我……才不上当呢……想骗我,没门儿!”思诺嘴里含糊不清。

    “就知道吃!我是说真的,你看!”

    思诺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原来她们已经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而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这马车虽不豪华却也透显着富贵,车夫的衣着也是不俗。

    “莫不是……哪一位相思难耐,打水路走了,又从陆路迂回,来与佳人相会?”思岩冲诺儿挤眼儿。

    “切!少拿我开心!印堂回去是有正经事的,哪会这么纠缠儿私情。再说了,你看那个车夫,歪瓜裂枣的,哪有小六子顺眼!”思诺很不以为然。

    “哧……你还真是爱屋及乌,连小六子也夸上了。”

    “那当然。”

    “要不,会不会……”思岩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思诺,一本正经地说:“会不会是娘另找了个好人家,把你‘卖’出去了?”

    “呸呸!真要是‘卖’也得长幼有续,先‘卖’你啊!”

    说笑间,已到了家门前。两人正要推门进去,不料那个车夫突然跳过来伸手一拦:

    “哎,两位姑娘……”

    两人一愣,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这一位还真是瓜枣得很,两只眼睛还贼溜溜地直往思岩身上瞟。思诺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臂:

    “哎什么哎!我们回自己家你挡着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么?滚开!”

    “啊?哦哦,原来是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两人疑惑地进了院门。李紫晴已然从房中迎了出来,虽然满脸喜,但眼眶却是又红又肿,似是刚刚哭过。

    “娘!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思诺抓住母亲的双手,突然间心中慌乱调害。

    “诺儿,娘、娘这是高兴的!你看,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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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诺向娘身后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站在屋门口,含笑的望着她们。思诺更觉心慌,看了看娘,又看看思岩。思岩也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她:难道娘就是要将思诺“卖”给此人?这人倒也称得上仪表堂堂,有些儒雅风度,可是……老朽了吧?

    “紫晴,这便是我们的儿么?”那人气定神闲地踱着步子,走到近前打量着思诺。

    “是,这是思诺,那是思岩,是我收养的,却也和亲生儿是一样的。”李紫晴这才回过神一般,忙给她们介绍:“诺儿,思岩,这是你们的爹爹,快过去见礼。”

    “爹……”两个孩儿都愣在了原地。那男子微笑颔首,思岩无语,只蹲了个万福,心里怪怪的。

    “我没有爹!!”思诺突然的一声暴吼,在场的所人都不打了个激凌!“一直是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抚养我们两个,从哪里又跑出个的爹?这人准是个骗子,看我们孤儿寡母,以为就好欺负么?快走!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一时说着,思诺就动手撕扯起来。

    “诺儿,你疯了?!”李紫晴忙上前阻拦。无奈李思诺到底现代子出身,有力有胆,死抓着那人的袖子不松手,李紫晴干着急却也毫无办法。那个男子早已变了脸,见李紫晴控制不了局面,干脆自己动手一挥一推,便把思诺一个趔趄打到了一边。口中历声呵斥道:“紫晴!你还真是教有方!”说完忿忿地转身回了屋。

    “忠哥……”刚才还喜极而泣的李紫晴此时却急出了一身的汗,原以为全家团圆了,会是怎样的天伦之乐,和乐融融,然想会是这幅局面!“诺儿!你怎么这没懂事?快随我进去给你爹爹赔礼去。”

    “我不去!凭什么给他赔礼?娘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他、帮助他,他倒好,一走十几年,抛下我们孤苦伶丁相依为命。如今他发达了,倒有脸回来了!要怜悯我们做救世主么?我不领情!娘,你也不要理他,把他哄走才对!”思诺越说越激动,迈步就要到屋去。

    “啪!”一个耳光响亮地打在了思诺的脸上!思诺、思岩顿时呆住了,李紫晴此时也有些后悔,可这孩子刚才的作为着实让人生气,况且打也打了,便硬着心肠说道:“你胡说什么?爹娘的事也用得着你来管?你只做晚辈该做的就好了!”

    “好,我什么也不管!不过这个家里,有他就没我!”李思诺说完转身冲出了院门。

    被这场突变惊呆了的思岩此时也缓了过来,对李紫晴说道:“娘,我去追思诺回来。”看到李紫晴默许,忙追了出去。

    李紫晴望着门口呆了呆,不觉叹了口气,却听身后有人说:“紫晴……我们的儿说得对,我是没有脸面来见你们的。只是,当时真的是情非得已啊。”

    “忠哥……”李紫晴泪如泉涌,轻轻摇头。

    “刚才我的态度也太过激了,其实我应该想到诺儿对我的怨恨。等她心绪平稳些,我们再好好跟她说吧。”

    “嗯。”李紫晴被这男子久违的温情环绕,早已无力辩驳什么了。

    “思诺!”思岩在离家不远的那座小山上找到了李思诺。她跪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泪水却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她不明白娘怎么能因为那个负心的男人而打了她,她的心里全是忿恨与委屈。

    “思诺,你……你哭吧,这样会好受一些的。”思岩将思诺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今年是怎么了?发生这么些奇怪的事,让这个在自己眼里一向坚强、不羁,甚至是粗犷的变得有些柔弱而伤感了。

    “娘怎么会这样?虽然她很少提那个人的事,可是我看得出来,只要跟那个人有关,她的眼里就全是幽怨。在如今的世道,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有多不容易!而那个人一走就是十几年杳无音信,好了歹了总该有个信儿捎回来吧?这些年咱们自强自立,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帮助过不少人,哪里还需要那个什么爹现在来假惺惺!娘也太没个太没自尊了!要是换我,就算不拿着棍子把他扫地出门,也定要骂他个狗血喷头!”思诺在思岩怀里发着狠,却依然将眼泪逼了回去。

    “…………思诺,这可不是我们做儿该说的话。”

    “我知道,可我……可我就是气不过嘛!”

    “娘当年,到底葫是怎样的情深意重我们都不得而知。可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一日夫百日恩,百日恩情如海深。何况还有你——他们共同的儿!其实对于爹和娘的这份感情来说,我们都是局外人,只要他们觉得好就好。这些还都是你教我的呢,怎么你现在倒发起混来了?”

    李思诺愣了愣,她知道思岩说的都在理,可是……可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一个背弃了爱情的人,而且还是她这个身体的父亲!头疼啊头疼!思诺扑倒在地上咬草要出气。

    “你再想想,你和印公子在一起时,就是有个有自尊的了?”思岩颇有深意的看着思诺。

    “当然有了!你没看见我还是我吗?照样出去做买卖、交朋友,打抱不平游乐四方,他敢说过什么?”

    “哦~~那你的那个什么什么功夫很是了得了?把印公子□得这么听话。”

    “呸!你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偶还是很纯洁的!成亲之前,他什么便宜也别想占着!要是敢来强的我就咬他……”思诺突然不说了,她发现思岩正半掩着嘴坏坏地笑。真是关心则乱,想自己本是个八面玲珑的玻璃人儿,可一提起印堂,总是会被思岩套住,然后被她取笑一番。

    “臭思岩!又拿我开涮!”思诺急了眼就动手去搔思岩的腋窝儿,思岩躲闪不及,弯着腰笑成了一团儿。

    “翰……哈、哈……别闹了,我们、我们回去吧。”

    思诺停了手,迎上思岩诚恳的目光,轻叹了一声,点点头。思岩如释重负,高兴地挽起思诺的手说道:

    “走!哎,对了,你身上还有钱吗?咱们去买些酒菜来,庆祝爹娘久别重逢,全家团圆。”

    “有是有啦,不过……公款吃喝不是要被扫地出门的么?”思诺一脸的认真,逗得思岩哭笑不得。

    “少来啦,公款用在公事上,本监工特准了,可以使用!快走吧!”

    买了些熟食和青菜,打了一壶酒。思诺思岩两提着东西再次跨入家门时,又见到了那个瓜枣奴才,正满脸堆笑向她们迎过来。思诺很是嫌恶的白了他一眼,扭脸就走了。思岩抿嘴笑了笑,也没有睬那奴才,二人径直去了堂屋。

    “娘,嗯……爹……”思岩顿了顿,可看着李紫晴和那男人很是融洽的样子,还是喊了声爹。思诺却还是不买账,赌气的将东西放下就走进自己房间去了。

    “诺儿……”李紫晴有些焦急更有些心疼,突然出现的父亲自然对思诺的冲击很大,更何况,那一巴掌……其实也是打在自己的心上啊!张德铸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使了下眼。李紫晴虽然有些不放心,可还是嘱咐思岩将桌上的青菜拿到厨房去收拾一下,自己也跟了去,只留下这父两人。

    “思诺。”张德忠在儿门口轻唤了一声。他已经从紫晴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坚强勇敢很有主张,应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所以他决定放低身份去跟思诺谈一谈。

    “累了,正躺着呢!你不要进来,这是生宿舍!”屋里扔出两句冷冰冰的话,砸得张德忠不由得一个寒战——幸好刚才多了个心眼儿没有冒冒然闯进去。真是第一次见这样不守礼法、无视尊卑的子,京城的那一个虽说出身尊贵、格乖张,但对自己的夫君总还算是尊重的。倒是自己嫡嫡亲的儿,竟这样一副嘴脸对着自己,和她母亲的格几乎是全反的,真不知是哪里的暴鬼投的胎,嘴里还总蹦怪词。宿舍?什么东西?是指卧房吗?

    “思诺……为父知道你累了。这些年,多亏了你有胆有识,虽是羸羸幼,却照顾着自己照顾着母亲,撑起了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那些本是父亲该去做的啊,儿,为父对不起你们!”张德忠说着,涕泪皆流,几乎连自己都感动了。

    屋内,却是一片沉寂。

    “诺儿,我知道,你恨父亲。”虽然没有听到回音,可是张德忠却感觉到思诺并不是那么敌对他了,否则,依这孩儿的子,应该是冲出来直接将自己赶走的。“只是,父亲确是有苦衷的!头考不中,复试等了三年。银两早就用光了,为竿替人家写信、记账勉强糊口。我也是时刻念着紫晴,哦,你母亲,但是我想,我若空手而回,她为我的辛苦与等待岂不全都落了空?我一定要考中,风光体面的回去接她做我的夫人!就这样咬着牙坚持着,一边应付生活一边寒窗苦读。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来京后的第三次科举中,中了探。我兴冲冲地赶回杭州时,却找不到紫晴了,也是这时我才从邻人的口中得知,我,已经是父亲了!我更加迫切地找你们,却是杳无音信。而上面任命我去上任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不容耽误,我只能走了——走了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心却一直在这里等着我的儿啊!”

    “你——”张德忠正煽情煽得带劲儿,被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的思诺吓了一跳。看着杏目圆睁的思诺,张德忠脸上的某根神经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这么说,你老人家一直是心里惦念着我们了?只可惜人在场身不由己,虽也托了朋友派了下人四处寻找可就是没有音讯。而老张家岂能无后?再有人成人之为君搓合,便也娶生子,怡享天伦起来。谁知此次兰州办事,却又重逢了糟糠之,真是天公做不负有情人啊!”思诺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冰冷的带着尖刺的话,一边恨恨的盯着张德忠。

    “诺儿……你……”张德忠的表情很复杂,面部神经似乎负载过重,有几处部位依次抽动了几下,略显出些狰狞来。眼中却是泛出几点浊泪,鼻下也有了些清水鼻涕的痕迹。“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哪!”

    “我呸!”李思诺差点儿被气蹶过去!一个箭步回到房中抓起枕头要砸出去,突然又停住,咬了咬牙,将枕头扔在上,自己躺上去运着气。真是不知廉耻啊,早就听说“撒谎是男人的天”,可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能修炼到这个适度!都已经被人揭穿嘲讽了,居然还厚着脸皮继续原自己的谎,无耻啊超级无耻!

    “诺儿!你听父亲说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其中的隐情……唉,等你再大些了为父再告诉你吧。不过现在,你与为父妥协捍?就算你恨我,可是紫晴——你的娘亲,你就忍心让她为难、痛苦吗?我们两个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却是这样仇人一般,你娘亲心里会多难受?不为我,只为和你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母亲,你也暂切不要和为父这样对峙了,一起出来吃个晚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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