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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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对了!可以做巧克力冰淇淋来卖嘛!哈哈!老外还要请我帮他们找销路呢,挡,本姑娘全包啦,做大清第一冰淇淋经销商!”我也顾不得搭理他们对我的取笑,得意洋洋、大放厥词,似乎已经看见万人空巷抢购巧克力冰淇淋的场景,那白的银子都直往我口袋里钻啊!

    “做什么梦!哪里去弄那么多冰?”娘狠狠瞪了我一眼。

    “教堂就有啊,买巧克力的时候一起买了就是了,还可以认外给大大的便宜些。”我胸有成竹。

    “那一个冰淇淋要多少本钱?你又要卖多少钱?如果不能及时的卖出,你要怎么保存?”娘的问题个个击中要害,也真不枉费我十年的熏陶啊——其实我刚才还是想了一下下的,不好卖也没关系嘛,我们可以自己吃啊,你们吃不惯我可以一个人全包了啊,反正糟蹋不了。可是这话可不敢跟娘讲,于是我死机半分钟,捉摸着怎么回答娘。

    “其实,诺儿的想法还是不错的。你可以去告诉那两位洋人做冰淇淋的想法,如果他们采纳,咱们就帮着做帮着卖,挣个辛苦钱,何必把货压在自己手里呢?”印堂止住了笑,正说道。咦,对呀!这主意好,现在手里的钱不多,就怕投资赔本儿,这种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最好不过了。我连连说好,娘也微笑着点头——董事长首肯啦!

    晚饭后天社,等不及第二天,我就催着印堂和我去往教堂走一趟。母亲并没有反对我和印堂出去,只是让小六子也跟着,嘱咐我们路上小心,早些回来。路上我很好奇的问印堂吃巧克力的事,这一问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吃一惊啊!想不到这哥们儿不但吃过巧克力,还拿过望远镜,揣过怀表,使过洋枪!看来真是不一般的富豪人家,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有些隐隐地担心,娘说得有道理啊,我们相差如此悬殊,在这个崇尚封建礼教的年代,会有结果吗?

    印堂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挽住了我的手:“这些东西,皆是因出身的缘故,并没有半点是我争取来的。我不敢枉称尊贵,只是比常人幸运些罢了。若是需要抛弃这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定然,是舍得下的。”

    一时间,我竟没了言语,低着头跟着他默默地走路。心里咀嚼着刚才他看似平淡的话语,其实那是情意切、地久天长的誓言啊!到了教堂,我们直接转到后院,两个洋人正在忙乎着什么,我们走到到近前他们也没察觉。

    “哇!你们在做什么?”我有点儿不敢相信,那不是冰淇淋吗?已经调配好放在杯子里,就差狠狠地冻一下啦。

    “哦,李姑娘!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把巧克力做成冰淇淋,如今天热,吃这个正好。等大家都习惯了巧克力的味道,以后就好办了。”德雷克手里拿着冰块,脸上却全是汗珠。

    “好啊好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想到这个,所以赶快过来告诉你的,这次一定能行啦!”我很兴奋地拍了拍手,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牧师依然皱着眉,“如果卖不出去呢?教堂不能做商店的,我们要拿出去出售,如果卖不了,这样的天气,一定就化掉了。拿回来再冻的话味道就不好了,而且也需要冻很长的时间。就算是这样,如果第二次还是卖不掉就没办法了。”

    大家都不作声了,牧师说得有道理呀。我挠挠头,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吃得起巧克力的人都聚在一起就好了,向他们集体推销,只要有一个吃了说好,大家跟风,就都会吃的。”

    “可我们有什么理由把那些富豪名流招集到一起呢?”德雷克很无奈地摇头。

    “堂会的时候……”小六子言又止,印堂却象是受了很大的启发似的,“啪”地一合扇子往手中一拍:“好!小六租个提议好!大户人家大凡家里有喜事或是逢年过节的,都会请戏班唱堂会,这时候就会邀请很多亲朋好友、达权贵来,听戏、喝茶、聊天。如今么,咱们也以这个为由头去请他们去。不过不能说是有什么喜事请客,不然就一分钱也别想收了。嗯……找一处戏园子,安排一出好戏。两位洋先生想必也认识了不少杭州城的名流,只管请他们去,免费的听戏喝茶,但要解暑吃冷食,久付钱了。”

    “好好,这主意好!”我蹦跳着拍手,印堂真有经商的天赋啊。

    “可是去哪里找什么的戏班呢?要是差的肯定不行,好的又太贵了,怕卖巧克力的钱还不够付出场费呢。”德雷克提出了新问题,这倒也是哦,一般的戏班哪入得了那群奢侈惯了的大人们的眼,要是请名角,唉,那可就入不敷出了。

    “要不……”我突然灵光一闪,但是踌躇着没有说出口。

    “要不什么?诺儿你说出来呀。”印堂转过脸,很温柔地催促我。

    “我是说,要不,咱们自己拍出戏?”我试探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果然,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都没说话。

    “咱们……都没演过戏,怎么排演?演什么?还有音乐、服装那些,去哪里找?”牧师先发话,接着大家就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什么人手太少只能排折子戏啦,什么五音不全不能唱啦,什么没有人会弹琴拉弦啦,最后,印堂说了句最关键的:等我们排练好了,只怕巧克力要长毛了!

    “哎!我说你们也真够死脑筋,谁说一定是唱戏啦,我们可以演话剧嘛!搞个新鲜的谁也没见过的,这样他们一准儿来看。而且好不好的,也没谁能看出来啦。”我被问急了眼,恶凶凶地回了间。

    “话剧?”印堂、小六子不解。

    “话剧!”牧师、德雷克大喜!

    “哎呀,李姑娘,你真是太聪明太可爱了!”两个洋人高兴起来就要和我拥抱,印堂的脸一变,手轻轻一挡,于是两个老外就互相拥抱了一下。我看了忍不住想笑,印堂身上开始泛醋味喽。

    “那李姑娘想好演什么故事了吗?”

    “嗯……就演《天鹅湖》吧,怎么样?”我心里一时间还徘徊了好几个经典的爱情故事呢,象睡人啦,白雪公主啦,胡桃夹子啦,幻娘啦,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我一口气把这些故事的名字都说出来,四个人全部呆掉了。两个洋人是因为不能相信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们世界的经典,两个“土人”是因为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于是我逐个将故事的梗概讲了一下,让他们说说演哪一个更好。

    1、睡人

    这个好,只管睡就行了,不用演——

    b不是所有人都要睡的。

    什么?还要当着那么多人吻额头?不行不行,有伤大雅!

    结论:毙掉!

    2、白雪公主

    去哪儿找七个矮子啊?

    笨!找七个小孩子不得了?

    那要训练多长时间才能上台啊?

    …………毙掉!

    3、胡桃夹子

    这个……我也记不清故事里讲得是什么了……

    …………毙!

    4、幻娘

    好啊,这个不错。本来么,王子应该自己选新娘。而且新娘也不一定非是什么出身名门的大茧秀。

    是哦,印堂说得太好了,虽然人手有些不够,不过我们可以找群众演员。

    这个……要把孩子的脚露出来比比划划的……

    ……有伤风化,毙!

    5、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一个,太忧伤了。再说,这样子不是鼓励人们背弃自己的家族吗?如果人人如此,岂不天下大乱?

    这样啊,会有这么严后果?

    好吧……毙!

    “我早就说了吧?演《天鹅湖》嘛,出场人物也不算多,最后又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写剧本排练吧!”我有点不奈烦,但心里更得意。

    “嗯,好吧。演一下试试,咱们抓紧点儿,最好三天就拍练好!”

    “就演天鹅湖了!到演出的时候,你们多准备些冰,再备些时令的鲜果,桃子、西瓜、葡萄什么的。这样不但有冰淇淋,还可以做各种口味的刨冰,不过巧克力味的一定要卖贵些,明白?”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点头,印堂更是赞许地点了点我的鼻尖儿。哈哈,要大赚一笔了!不过,这样帮着洋人挣中国人的钱……不行,我得提个条件。“不过呢,我有个条件。”我神秘兮兮地盯着牧师郝雷克,两人对望了一下说:“李姑娘只管讲,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

    “是这样的,我想这次的利润会很高的,除了你们教会留用之外,要拨出一部分来救助杭州城的穷人。”

    “这个当然没问题!本来扶助贫弱也是我们教会的任务么。李姑娘不但才思敏捷而且心地善良,真是堪称‘佛商’啊!”

    “呵呵,哪有哪有……啊对了!还得留一份付我们的劳务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要是光白干活,我还真就不食人间烟火要成佛了。

    “放心吧,李姑娘,怎么会让你们白出力?会有丰厚的报酬的。”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跟着笑。

    于是,创作热情高涨的我们从教堂出来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讨论剧本和演员的事宜。这一讨论就从路上一直讨论到家里,讨论升级到争论,人数由三人上升为五人又下降为四人(娘不跟我们耗了,睡了),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算有了初步结果。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搞艺术创作的人会把出作品叫难产了,真的是~~很难~~的产出啊~~

    下面,是本次讨论的絮片段,特摘录以餮读者:

    我:一开场,就由旁白介绍说:这是一个古老经典的爱情故事,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

    印堂:诺儿!你胡说些什么,我们请的都是些世家名流,你对他们说什么爱情,想被骂死吗?

    我:==|||那你说,怎么办?

    印堂:只说,邪不压正,上天垂怜,终是成就了好姻缘,也就行了。

    我:这这……这不是成戏词儿了吗?我们演的是话剧!

    印堂:你还卖巧克力吗?

    我:卖……我知道了……我改就是了,不过也不能拿你那个腔调来说嘛(还夯拉赞助商呢,不然不知道会给改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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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堂:就这么干澳说吗?

    我:难道还淋上水来说吗?

    娘:诺儿,印公子是说,这样很没有看头。想来咱们大清有那么多的剧种,都是声情并茂载歌载舞,你搞这么个没趣儿的洋玩意,只怕吸引不了人的。

    我:本来人家是芭蕾舞剧的,有意思的很哩!只是我们哪跳得了?只好改话剧了。

    思岩:那还不如改成评剧呢!

    小六子:也是啊,才子佳人的剧情,也蛮合适!

    我:合适个屁!不就是嫌干说没意思吗?我给你们加上唱不得了!(运足丹田之气)你水中游哦,哥哥我岸上走,走来走去就走到了湖里头……

    四人满脑门子黑线。那好吧,我再改首歌,来个民族的:(捏细了嗓门儿)清水悠悠的湖中,几只悠悠的鹅哟,溜溜达达的走来,我就来打鹅哟……

    四人的黑线扩展到全脸。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只能演话剧嘛,艺术是不能亵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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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分配角!

    娘:你们折腾吧,我去睡了,别闹腾得太过了,好好做生意是正经事儿。

    我们四个:是!请董事长休息吧。

    我:嗯,那娘就是艺术顾问了(就是顾得上就问一下,顾不上就睡觉啦)。

    印堂:我演王子。

    小六子:我演王子的仆人。

    我:你们倒安排提妥贴,那谁来演公主啊?

    印堂:当然是诺儿你啦。

    我:你看你看,有这样的白天鹅吗?(我使劲凑上长胎记的半边脸)

    思岩:其实诺儿你……哎哟!(被我踩了一脚撞到一边)

    印堂:那就请思衙娘来演好了。

    我:哦~~一个王子一个公主,很般配哦?(我的醋坛和火罐同时翻了!)

    印堂:不……那个,那小六子来演王子,我来演仆人。

    小六子:不行不行!如此我不成了以下犯上了吗?爷本来就是王……就演王子,怎么能演仆人呢?

    我:行了!小六子你就演王子,我来演仆人还有恶魔,思岩演黑天鹅,至于公主嘛……(眼睛一斜,奸笑几声),九斤姑娘……

    印堂:你、你少打我的主意!这次可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的,我怎么能再扮人?我不干!

    我:哎呀呀,你看看,这里只有九斤姑娘沉鱼落雁国天,除了你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再说,这次赚的钱还要用在救济贫民身上呢,你身为大清的一个子民,出点力还不应复?

    印堂:不要拿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要挟我,我可以在别的方面为我大清出力!

    我:你倒是演不演?

    印堂:不演!

    我:好……反正人手也不够,我去找阿牛哥帮忙!

    印堂:你站住……这大晚上的,再说找外人不是还要钱吗……我可告诉你,我不会跳舞,你不是说,白天鹅要跳舞的吗……

    我: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跳点简单的就可以啦(阴谋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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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排演的絮:

    我剪了牧师郝雷克的头发,我们的公主总不能秃着半个脑壳么。德雷克找了几套洋装,我从刘伯那称借了一群鹅,顺便有了一个意外收获——刘伯收养的童男童们要来给跑龙套——免费的哟!

    印堂:我不穿露胳膊露腿的衣服!

    我:知道知道,你想穿也不让你穿,一露就穿帮了。

    印堂:这两个木瓜太沉也太硬了!

    我:将俱儿吧,放馒头不馊了吗?

    小六子:我不穿紧身的衣服!

    我:知道知道,想穿也没地儿找去,这年头没那面料(都怪我给他们讲什么芭蕾舞版本的天鹅湖,可找了事儿了)。

    思岩:我……

    我:你又怎么啦?(我快崩溃啦)

    思岩:我穿黑好看吗?

    ————我晕!!————

    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三天——够快吧?不然巧克力要坏啦——清版《天鹅湖》新鲜出炉了!我们先给牧师郝雷克预演了一下,两人很是满意。于是又赶快租了戏园子熟悉场地,他们则忙着下请贴请人,以及做好做冰淇淋和刨冰的前期准备。

    到了第七天(本来第五天就能演了,可是“贵人”们喜欢摆谱,非要延后两天),我们早早在戏园子里准备停当,客人们也陆陆续续进场了。我在后台坐不住,跑到台口伸着半张脸张望:人还真不少啊,看样子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呢!这两个老外的交际面够广的哦!咦?二楼的那个好生面熟啊,那不是……我一撇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算了,要开演了,不提此事,免得九斤姑娘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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