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伊旎很喜欢那个佣?”安妮坐于一旁的椅子上,问。
这话打破了他遨游在外的思绪,收起眼神,轻饮一口咖啡,淡淡地回答:“嗯。”
“那你呢?”她试探地问。
人的神经是很敏感的,他早已料到如此。留下凌人,那是必然的,伊旎喜欢她,除此之外,没人能看住她。虽然他能轻易发现伊旎的小动作,但即使处处堤防,也无法做到百密而无一疏,所以让人看出她是最好的方法。
对他来说,他和安妮之间的谈话现在还不能让她听到,她很聪明,即使是一件小事,也能察觉出端倪。如果让她知道太多,那揣摩清楚一切的机会也就更多。
而刚才对凌人说的那些话,他有把握会乱了她的情绪,也有自信,当他逼近直视她时,她会无奈的妥协。
“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安妮。”他淡然的问。
甜的微笑浮上她的颜,走过来,娇嗔的将双手搭在他的颈间,说:“不,我有自信,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勾起浅浅的嘴角,双手沿着她覆身的柔滑绸缎滑下,搭上她的腰间,回以她的便是安妮那妩媚缠绵的长吻。
越过繁灯迷离的路道,蓝老爷的房间依旧通明,清脆的铃声使得他一惊,接起电话,双目立即惊得老大。
“芷轩?!”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惊异。
“诺伊斯(Noyes)想回中国?”他的声音虽平静了下来,却夹杂着一种怨气。
十七年了,他唯一的第一次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但他却无法不计前嫌,坦然的接受他。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他那冷峻而镇定的话语并不是为了安抚那头紧张无措的,有的,只是无奈而已。
“这件事牵扯得太多,你不用说我也会尽一切能力阻止他们见面。”
“当然,我很期待见我那十七年未成见过一面的外甥。”他的话语中透着淡淡的柔和,话落,放下了电话,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自嘲地勾起嘴角,十七年了,他还从未见过自己那贵为挪威王子的外甥。虽说蓝氏与外族连亲的人的确不少,但常年在世界的范围内社交的蓝氏成员,见到他们的机会并不少。
可是,嫁到挪威去的,蓝氏家族成员却丝毫没有理会过,即使蓝氏与挪威国有什么交集,他们也总是会将她遗忘在最隐蔽的角落…
他对她,有恨,有无奈…如果不是因为她,诗安不必要出那场车,他也不会对子常年冷漠…
这一切一切的恼意侵袭而来,他却只能紧握拳头,无奈的接受。
次日清晨:
“凌人,你没睡好吗?怎么起了黑眼圈?”伊旎一脸天真地问凌人,而她,只得摇摇头,回答:
“可能吧。”心中不断指责自己,她明明就不是魔,可是居然…简直哭无泪。
“舅舅。”听到耳边传来伊旎的叫唤声,她却无意转头去理会他。他倒好,昨定沉醉在温柔乡里,而她却…再次哭无泪。
他与安妮齐优雅地下了楼,却在看到凌人的脸后,惨遭破功。
“啊!”安妮惊呼,退后几步。
“你……你怎么不睁开眼睛?”蓝少爷定力还算好,只是原本那冷峻镇定的面孔微微有些扭曲。
无可奈何地回答:“已经睁开了。”
很悲惨,真觉得很悲惨,其实她早上起来就照过镜子了。的确,那是一张惨不忍睹的熊猫脸,明明使劲地睁开了眼睛,却因为缝隙太小,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
良久,他居然朝她走了过来,倾身向前,吓得她伫立原地。
只感觉他邪恶地在她耳畔吹了一口冷气,然后略带笑意地说:“你该不会整不睡觉,跑去我们房外听了吧?”他语罢,便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而凌人,顿时恼意油生,大骂:“谁爱听那种声音,变态!”
静谧的石堡内,回荡起她的怒吼声,没察觉的地方,安妮侧目朝她投去了嫉妒的凌厉眼神。
愤恨,如果别人问她为什么会留宿在此,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蓝少爷,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悠哉用餐。对了,这早餐?芸芸应该已经来过,看来先回去了,嗯,也好,不然问起她为什么又留在这儿过,她可怎么回答。
虽然,这件事说起来,丢脸的并不是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