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家四兄弟上前挡住,高声问道:“敢问诸位弟兄是哪条道上的?这趟场子我们弟兄已经说和了,还请诸位赏个面子,按规矩各走各的好了。我等先在此谢过!”
为的一人,声音极低,轻飘飘的,像是故意压抑一样,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刘老大,你们收了我们的好处,怎地不把事情做好?”
刘武威闻言一怔,面有讶异之色,忙道:“难道阁下就是那位南宫公子?我等已按照吩咐埋伏了杭州他们这一行,但事有变化,我等打算随这位李大人一同前往京城为越州父老请命。您若见怪,我们会将之前的钱物如数奉还。”
那人冷笑几声,笑声似有异样。婉贞听着有些奇怪,只听那人轻柔的说:“别的都不打紧,我们只要南宫家的那些东西,告诉你们后面的那些大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刀剑无情伤了和气……”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弱,不像是威胁,倒像是低吟浅唱。
婉贞听得背后一阵凉,就听刘武全喝道:“少给老子装神弄鬼,看家伙说话!”说着,回味两柄黝黑的板斧赶上前去。就听刘武雄叫一声:“三哥小心!”对面那人身形微动,只随手一挥,“呲呲”两声轻响,刘武全应声倒地,大声叫唤:“哎呦,我的腿!”看来这人也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刘武全的弱点,而且是暗器高手,一招分晓。
刘家四兄弟转眼间已经与那伙人斗在一起。齐家疏急道:“李兄,这怎么办?”
婉贞道:“来不善,吩咐大伙准备迎敌突围!”所幸对方只有十几个人,身手虽好,只要能拖住他们,也许可以平安到达冀州。
婉贞翻身上马。拔剑在手,高声喝道:“众位!全力突围!余都尉,开路!”
余魁应道:“遵命!”不顾手伤,领着四个下属策马开路。余下众人见状纷纷上马上车,准备快马加鞭冲过去。
德云跑上前来,问道:“大人,我们怎么办?”
婉贞道:“你跟在齐大人地车后。不要落下了。我要殿后。”
德云急道:“那怎么行?”
婉贞道:“别担心。我只是拖住他们而已。那伙人身手都不错。单靠刘氏兄弟不成。你快过去。我不要紧。越鸽。”婉贞抬头看到一旁地越鸽。他虽然并无惊慌之色。但神色也颇为凝重。他向婉贞点点头:“我助你!”
两人见刘氏兄弟势弱。连忙助战。越鸽拦住两个身形高大地黑衣人。而婉贞则与刚才说话地人照面。就是这位大人拿了我家地东西吧?怎么不让人家取回?强抢也成了官府地职责?”这人身形与婉贞仿佛。身材修长。手腕纤细。话却是字字犀利。
婉贞一挑眉。道:“阁下是南宫家地后裔吗?听说南宫家已被抄了家。家产没收充国库。在下只是秉公行事。”
“哦?秉公就一定对吗?抄家就一定有罪吗?当年梁陆两家也被抄了家。也是罪有应得吗?”
婉贞心中突地一跳,这话像是冲着她来的,难道这南宫公子知道什么?他这三句问话倒是问到自己的心里了。
婉贞用余光看到半数人马已经通过了之前的路障,正快马加鞭地冲下坡去。这伙人并没急着去劫车,估计他们也知道人数有限,只是想绊住他们而已。
那人也看了一眼。有些恼恨地对身后下令道:“追!拿回一件是一件!”有五六个人立刻要奔过去。
婉贞看到队伍后面正是博伶的马车。他带着的那几个仆人都不会武功。万一误伤岂不过意不去?她虚晃一招,也赶过去。打算拦住对方让博伶等人快点过去。
那几人轻功极好,已有两人攀上马车。把车夫推地滚下马车,手起刀落就要行凶。婉贞一急,足尖一点马背,也飞身上了马车。“刷刷”两剑逼退了黑衣人,道:“车里不是官差,只是同行的路人,你们放过他们!”
这几人并不答话,只是围成半圆将马车和婉贞团团围在中间。婉贞急得手心出汗,如果越鸽和那四兄弟打了前面的人能过来助她一臂之力就好,可是越鸽他们显然斗得正酣,无暇抽身。而眼前这几个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地。
“博伶,你没事吧?”婉贞见车里无声,有点担心。
修长的手指掀起车帘,博伶从歪斜的车中走下。天色已晚,却见他不慌不忙,眼中流光溢彩,微笑道:“多谢大人惦记。我不要紧。”
“博伶不是官府中人,不需要担这个风险。你先走吧。”婉贞深吸口气,她见那边越鸽已经占了上风,自己有了胜算,连忙催促博伶离开。
六个人还是半围着婉贞和博伶,并没急着动手,也不说话,态度似乎谨慎起来。
博伶把手放在婉贞肩上,道:“大人要为我涉险,博伶怎么过得去?”
婉贞急道:“不用客套,快走吧。到了冀州府请求守备兵将护卫!”
“不用,博伶想留在大人身边。”
“你……”婉贞为之气结,什么时候了,这人还能说出这种话!她回头想再催他,却见他笑得泰然,嘴角微微上挑,眼神隐隐有得意之色。“你……跟他们……”婉贞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恭谨态度,心中突然电光火石一般。
“不愧是状元公,”博伶侧脸凑近婉贞的面颊,“转的真快。”
婉贞惊骇,忽然觉得此人扣住她的肩膀,动弹不得。博伶一手揽住她的腰间,向后一带,婉贞顿时站立不稳,一阵熟悉地香甜味道传来,“当啷”一声手中碧影剑落地。婉贞向后倒去,被人接住。
“少主,如今怎么行动?”几个黑衣人恭敬问道。
博伶看了看周围情况,车队大多已经走远,就算追上去也没什么意思。“撤了吧。别留下痕迹。”
“是。”几人呼啸一声,还在和越鸽缠斗的那边一听,也立刻要脱身退出。
越鸽本不欲追击,忽然见那边几个黑衣人中拥着一个穿浅色长衫的人,那人手里还抱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宛!
“天啊,”越鸽惊呼一声,待要赶过去,却见眼前起了黑雾,定是他们放了障眼的迷雾。“这下麻烦大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