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诺琳静静的在一旁观察着阿伦ˇ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ˇ
老师东帝天口中ˇ他是个残酷无情的恶魔ˇ然而ˇ在那位爱莉娅小姐面前ˇ他是一个不顾一切的情深者。
在兽人亚特拉克面前ˇ他是个舍生取义的伟男子ˇ然而ˇ在费尔多面前ˇ劣势中的他又变成了偷生怕死的小人。
在博斯特和查理士等人面前ˇ他是个虚伪的外交家ˇ此刻因为汉弗里的一个委托ˇ他又成了一诺千金的真君子……
阿伦ˇ然与缪诺琳一样ˇ正思考着一些事情ˇ他们从城外缓缓走着ˇ快到南城门时ˇ他停下脚步ˇ慢慢地转过了身ˇ默默注视着身后的亡灵四神使。
直看到那四神使也有点发毛的时候ˇ阿伦才淡淡的说ˇ“你们走吧l。”
四神使的脸部是僵硬的ˇ无法表达出什么感情ˇ但他们眼中却满是愕然和不信ˇ四人同时跪倒ˇ领头那人颤声说ˇ“大统领ˇ我们做错什么了ˇ请明示ˇ”
阿伦皱了皱眉ˇ决定以他们可以接受的方式来劝说ˇ他沉声说ˇ“你们听好了ˇ他日我要重整圣族ˇ免不了要费上一番工夫ˇ但我ˇ在还身有要事ˇ无法回到圣族ˇˇ在就派尔等重回圣族ˇ全权代表本统领ˇ将圣族整顿好ˇ等待我的归来ˇ”
四神使方才释然ˇ原来大统领没舍弃我们ˇ只是派遣一个无比光荣的任务给我们啊ˇ四人同时拜倒ˇ齐声说ˇ“圣族四神使必不负大统领所托。”
阿伦淡谈一笑ˇ说ˇ“好了ˇ不用这么大声的ˇ你们走吧ˇ前路小心了ˇ”
四人同时坚定的点头ˇ“大统领ˇ请你也多多保重了ˇ我们等待着你的归来ˇ”
看着亡灵四神使渐渐去远ˇ缪诺琳淡淡的说ˇ“阿伦啊ˇ有四个强悍的家伙留在身边ˇ不是更好吗ˇ”
阿伦明白缪诺琳话中的意思ˇ等会就要去见老师东帝天了ˇ对於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ˇ多四个强大的保镖在身边ˇ总是好的。
他叹了口气ˇ说ˇ“要面对时ˇ总是要面对的ˇ有些事情ˇ假借他人之手ˇ未必是件好事啊ˇ”
缪诺琳也陪着叹了口气ˇ缓慢的点了一下头ˇ说ˇ“那ˇ我们走吧ˇ”
蓝河畔ˇ杨柳低垂ˇ秋风阵阵。
沿途建筑都以各大交易所为中心ˇ建立起咖啡屋、餐厅、啤酒屋、剧院、音乐厅和公园。
最ˇ眼的是耸立於蓝河中段的博物馆ˇ古色古ˇˇ庄严美观。该博物馆原是一座学院ˇ由矮人一族创建ˇ曾是天空之城最着名的石造建筑物。在大楼右侧ˇ还有几个“矮人教授”雕ˇˇ他们手里拿着代表各学系之“信物”ˇ如圆规、测量仪等ˇ神态滑稽又有趣。
这楝建筑ˇ徵着人类与矮人的友情ˇ可惜这段友情已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到了早上开市时间后ˇ这条大道将渐渐繁荣起来ˇ但此刻的路上ˇ仅有为数不多的居民在缓缓散步。
为了不破坏这种和谐的气氛ˇ也为了令自己的心情能迅速平静下来ˇ阿伦和缪诺琳也是缓缓而行ˇ一直来到蓝河音乐厅前。
蓝河音乐厅ˇ单就表面看来ˇ就具有浓郁的自由天堂浪漫风情ˇ屋顶上的边缘就站满了演奏各种乐器的小天使ˇ屋外的篱笆全是用音符形状ˇ据说把所有的篱笆音符串起来ˇ就是自由天堂的一首古老民歌。
看门的高大侍应为他们推开了大门ˇ悠扬的音乐顿时从门后飘进耳里ˇ不知为何ˇ阿伦总觉得这首陌生的乐曲中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和一界伤。
两人并肩而进ˇ里面又是另一种古色古ˇ而又神奇的典雅。屋顶上ˇ高高地垂下一盏盏灯来ˇ彷佛是悬挂在空中ˇ为稍嫌幽暗的大厅里点亮出一种风味。
整个音乐厅只有一位客人ˇ他坐在靠东面的角落ˇ透过沉色的落地玻璃ˇ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蓝河。
阿伦和缪诺琳走到那位客人身前ˇ轻轻叫了一声“老师”。
东帝天也没转头ˇ只是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ˇ说ˇ“坐吧ˇ”声音并没有平常的冷酷ˇ反倒多了一分平和在其中。
阿伦和缪诺琳依言坐下ˇ默然了好一会后ˇ阿伦终於出声道ˇ“老师ˇ任务物件并没有拿到。”
“嗯……”东帝天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ˇ他的脸仍藏在厚厚的帽子中ˇ无法看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后ˇ东帝天才说ˇ“从你们进来时的脚步声ˇ我就能听出来了……对了ˇ汉弗里是不是死了ˇ”
他的声音平静得就ˇ问你吃过早餐没有ˇ但阿伦和缪诺琳的心却莫名颤动了一下。
缪诺琳轻声回答ˇ“对ˇ汉弗里已经死了ˇ”
缪诺琳的声音很轻很柔ˇ彷佛怕打搅到东帝天的某种思绪ˇ厅中音乐彷佛更惆怅失落了。
东帝天的身体似乎也因为这句话而晃动了一下ˇ连说话的声音也稍稍沙哑了ˇ他说ˇ“过程是怎么样的ˇ你们ˇ细给我说说吧……”
於是阿伦和缪诺琳就将整件事源源本本说了一遍ˇ连四神使的部分也没有省略掉。
这番陈述的过程中ˇ东帝天好几次改变了坐姿ˇ直到两人讲完ˇ他才轻轻的“嗯”了一声ˇ听在阿伦和缪诺琳耳里ˇ总觉得东帝天这一声彷佛更ˇ是长长叹了口气。
东帝天的手缓缓放到了餐桌上ˇ无规律的敲打了几下ˇ淡淡的说ˇ“这样看来ˇ其实ˇ我应该随你们去一趟的……”
这一句很明ˇ夹杂着悔意的话ˇ令阿伦和缪诺琳的心再次震动。这并不是东帝天的语言风格ˇ在他的世界中ˇ彷佛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的。这一瞬间ˇ两人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拥有“仁者”之名的东帝天。
东帝天又说ˇ“亚特拉克啊ˇ真没ˇ到他是个兽人ˇ两百年前ˇ我曾经见过他一面ˇ那时他还曾指点过我武技上的问题ˇ我一直认为ˇ他应该是所有人类的典范才对呀……”
东帝天自言自语ˇˇ是ˇ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ˇ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洒了进来ˇ洒在他那件黑色的斗篷上ˇ为他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阿伦和缪诺琳也不敢打断他ˇ只好选择静静的聆听了。
东帝天沉思了一会ˇ说ˇ“亡灵一族的世界虽不如人类世界复杂ˇ但也并不简单ˇ早在千年前的亡灵战争后ˇ亡灵一族就分裂成了东亡灵和西亡灵。东亡灵就是你们当年在飞龙沙漠上看到的那些ˇ而西亡灵则是与兽人世界接壤的那一群。阿伦啊ˇ你将亡灵四神使遣回亡灵世界ˇ恐怕又将为亡灵一族的世界ˇ掀起层层怒浪了……”
东帝天摆了摆手ˇ表示不用阿伦回应这个话题ˇ他ˇ了一会ˇ出人意料的问ˇ“对了ˇ阿伦ˇ你好ˇ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ˇ”
边缘部落吗ˇ阿伦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ˇ故ˇ的回忆似乎在瞬间倒转了回来ˇ辛酸和凄苦的心情一时间涌上了心头ˇ他强控住心神ˇ默默点了一下头ˇ算是回答过东帝天的问题。
东帝天低低的咳嗽了一声ˇ淡淡的说ˇ“…我也是……很久没回过家了。”
阿伦深吸了一口气ˇ心情无法抑制的沉重了起来ˇ身旁的缪诺琳眨了眨眼ˇ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东帝天的话ˇ不过此刻缪诺琳更关心的ˇ是东帝天打算如何判断他们是否及格。
东帝天的手慢慢ˇ两人的方ˇ伸去ˇ阿伦和缪诺琳的心一阵紧张ˇ不过他的手来到两人间就停了下来ˇ食指轻轻一弹ˇ已将那条羁绊两人多时的魔ˇ丝给弹开了。
东帝天手腕一转ˇ那条魔蚕丝已“锵”一声回到了他的衣袖中ˇ他的手退回到了餐桌中央ˇ拿起那瓶粉红色的鲜果酒ˇ往各自杯中倒满ˇ平静的说ˇ“鲜嫩的蓓蕾终於长成了骄人的果实ˇ我对你们毕业考试的表ˇ十分满意ˇ恭喜两位ˇ你们毕业了ˇ来ˇ乾杯ˇ”
阿伦和缪诺琳心中同时一喜ˇ沉闷的心情顿时挥退了不少ˇ两人举杯ˇ“叮”的一声ˇ与东帝天的杯子碰在一块ˇ将果酒一乾而尽。
东帝天缓缓将杯子放下ˇ淡淡的说ˇ“从这一刻起ˇ你们已可以独当一面ˇ从此再也不亏欠我分毫了ˇ你们可以走了……”
阿伦和缪诺琳愕然了一下ˇ齐声说ˇ“老师ˇ”
东帝天抬起了头ˇ凝视着东面的红日ˇ在柔和的光芒下ˇ他柔声说ˇ“发生这样的事情ˇ看来阿兰斯的暴风雨即将来临了ˇ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可能永远是晴天的……”
东帝天摆了摆手ˇ是在下逐客令了ˇ“你们好自为之了ˇ我还ˇ一个人静1下ˇ”
既然东帝天已经说出这样的话ˇ阿伦和缪诺琳只好从座位上站起来ˇ默默走ˇ音乐厅的大门。临出门时ˇ两人同时回头ˇ只见东帝天仍在静静的凝视着蓝河ˇ此刻他的身影在充满生机的晨光下ˇ却ˇ得分外的ˇ索和落寞。
就是眼前这个人ˇ改变了自己的一生ˇ
伤感的乐韵中ˇ阿伦不禁涌起一阵惆怅和失落ˇ今日一别ˇ也不知再到何年何月才能重遇这位脾气难以琢磨的老师了。
那头雪白的巨鹰从两人头上翱ˇ而过ˇ彷佛在与他们作别。
两人又再重新沿着蓝河ˇ默默的往前行走ˇ直走到河堤的尽头。
这里的水流急速了许多ˇ浪花翻滚中ˇ一层层浪涛ˇ活灵灵一只只玉驹奔跑ˇ一条条彩龙舞动。激情迸发ˇ蜿蜓绵长ˇ不止歇地崭露峥嵘。卷起层层浪花ˇ如散珠碎玉ˇ影出漫天朝霞ˇ流光溢彩ˇ剔透晶莹ˇ呈ˇ鬼斧神工般的奇景。
阿伦低头注视着这幅曼妙的图画ˇ低声说ˇ“沿着这里一直北上ˇ就是凤凰城ˇ然后穿过凤凰城的国土ˇ踏上大草原ˇ那里便是边缘部落了……”
他轻声吟唱了起来ˇ“边缘的草原如同边缘的汉子ˇ雄浑、诚实ˇ粗犷吼一声ˇ满平原上ˇ荡出他们岁月的倔强ˇ边缘的清泉好比边缘的姑娘ˇ贤慧、善良ˇ温柔哼一声ˇ天空下ˇ荡起她们生存的坚强ˇ边缘上ˇ自顾盼ˇ使人终身难忘。迷人的清泉唱着歌ˇ唤出爱河源远流长。边缘人就是这样ˇ爽爽快快ˇ大大方方。边缘人就是这样ˇ温温柔柔ˇ坦坦荡荡。一个微笑就能肝胆ˇ照ˇ一个点头就能付出一生ˇ一句承诺可把性命押上。酒碗里洋溢草原的胸怀ˇ歌声中飘扬水的宽容。
烈日下的汉子ˇ皎月下的姑娘ˇ叫人迷恋ˇ叫人ˇ往……
边缘呀ˇ
是我心魂牵挂的故ˇ。”
阿伦用沙哑的声音演绎着这首边缘部落古老的民谣ˇ连缪诺琳听得都不禁有点呆了ˇ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眼前这条蓝河和阿伦沙哑歌声的存在ˇ心情彷佛也随着歌声来到了传说中的边缘。
直到歌声停下了好一会ˇ她才懂得反应过来ˇ轻声说ˇ“阿伦ˇ这就是边缘民歌吗ˇ你唱得很好啊……你ˇˇ家了ˇ”
阿伦看着脚下的蓝河ˇ感到自己的灵魂彷佛也被抽了出来ˇ要随着这河水一路北上ˇ一直回到家ˇ之中ˇ可是就算回去又能如何ˇ物是人非ˇ到时也只能徒惹伤悲罢了……
他淡淡的说ˇ“都怪东帝天那个老家伙ˇ忽然变得这么感性ˇ让我坚强的灵魂也变得脆弱了起来。”
缪诺琳微微一笑ˇ轻声说ˇ“你说ˇ老师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ˇ”
阿伦叹了口气ˇ说ˇ“仁者之名下的东帝天啊……大概是一部生命的华章ˇ一首磨难的壮曲吧ˇ他最简单ˇ也最丰富ˇ最简约ˇ也最深邃。他的灵魂一定忍受过无数难挨的枯燥之至的寂寞ˇ经历过蕴蓄、凝聚、迸发、闪烁的过程ˇ才能如今天这般皎洁晶莹。”
缪诺琳又呆了一呆ˇ才说ˇ“没ˇ到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啊……那你自己呢ˇ”
这回轮到阿伦发呆了ˇ他慢慢转过头ˇ看了一眼缪诺琳ˇ她的脸被晨光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ˇ眼珠隐隐中还倒映出蓝河的ˇˇ波光ˇ墨绿色的短发随风轻摆ˇ这样令人窒息的美丽ˇ令阿伦很快又重新将头转开ˇ同时明白缪诺琳只是将话题转移开ˇ免得自己ˇ入ˇ愁之中。
阿伦淡淡一笑ˇ说ˇ“我呀ˇ大概是一个迷失在阿兰斯大陆上的浪子吧ˇ生活就ˇ脚下这条蓝河ˇ飘忽不定ˇ也不知未来该荡ˇ哪方……”
缪诺琳摇摇头ˇ说ˇ“我怎么觉得你形容老师的话ˇ同样也可以形容在你身上呢ˇ”
阿伦目光闪烁了一下ˇ然后亲切的笑了ˇ说ˇ“这个ˇ小师妹ˇ是你ˇ太多了。”
缪诺琳再次用力摇了摇头ˇ却不ˇ是为了表达什么ˇ而是ˇ晃去内心某种情绪。
她深深注视着阿伦ˇ说ˇ“阿伦……趁那些服装交易市场还没开门ˇ我们该换衣服ˇ然后继续另一个人生了……我……不ˇ让你看到我穿上男装的样子ˇ所以ˇ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ˇ”
阿伦点点头ˇ也不知该说什么告别语好ˇ从某种程度上讲ˇ缪诺琳就ˇ是镜子中的他ˇ因为离奇的童年ˇ而将自己的生活扭曲了。
毕竟一起出生入死了一天一夜ˇ如果什么都不说ˇ那也未免太失礼了ˇ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ˇ阿伦才轻轻挤出了一句ˇ“你保重了。”
缪诺琳深吸了一口气ˇ往前踏出了一步ˇ两人的身躯顿时贴紧在了一起ˇ她慢慢将手放到阿伦肩上ˇ然后挽住了阿伦的脖子。
她给予了充足的时间让阿伦拒绝ˇ但阿伦的手在此刻彷佛僵硬了ˇ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伴随着他。
漫天朝霞渐渐散去ˇ缪诺琳的唇近乎疯狂的吻上了阿伦ˇ眼睛眯成了一条细ˇˇ鼻子中发出了ˇ魂夺魄的声音ˇ炽热的气息从阿伦的小腹渐渐升起ˇ并迅速涌ˇ全身ˇ他的手顿时恢复了行动力ˇ紧紧的搂住了缪诺琳那不堪盈握的纤腰。
良久后ˇ双唇才慢慢分开。
缪诺琳往后退开一步ˇ脱离出阿伦的怀抱ˇ眼睛仍是深深的注视着阿伦ˇ轻声说ˇ“阿伦ˇ你也保重了ˇ”
看着缪诺琳转身渐渐远去ˇ阿伦方才醒觉要说什么ˇ他大声喊ˇ“喂ˇ小师妹ˇ听说附近有家宾馆的房间装修得不错ˇ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ˇ”
“下次吧ˇ我们都没带钱ˇ”缪诺琳回头喊道。
看着缪诺琳的身影完全ˇ失在了视野的尽头ˇ阿伦才慢慢收回目光ˇ失落的叹了口气ˇ口中喃喃的说ˇ“作为一个正常男人ˇ看来身上随时要带些钱ˇ以备所需啊……”
天空之城的富华大道ˇ自由天堂里最有钱的人所居住的地方ˇ它一如既往的整洁、优雅。
阿伦已换回女性装束ˇ一脸冷艳、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ˇ但他感到不太适应ˇ於是便轻佻地吹起了口哨ˇ这令其中一队巡逻的警卫感到十分可疑ˇ於是他们远远目送着阿伦走到塞木家族的大门前ˇ看着他以更不淑女的姿态大力踢起门来。
警卫们大惊ˇ赶紧跑上去阻止这个疯女人ˇ但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ˇ大门打开后传出的是阵阵ˇ亮的惊喜声。
“娜娜小姐ˇ你终於回来了……”
“娜娜小姐ˇ你失踪到哪里去了……”
“娜娜小姐ˇ我们都很担心你呀ˇ感谢神的庇佑ˇ你终於回来了……”
看着塞木家族的下人这么热情ˇ阿伦便猜到毕农大概下了什么死命令ˇ假如自己不能平安归来的话ˇ这群无辜的家伙全部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作为失踪超过一天一夜的少女ˇ阿伦本该找个最年长的长者ˇ然后扑到他怀里ˇ失声痛哭起来ˇ但他ˇ在没有做戏的情绪ˇ所以他只是回头对那群愕然中的警卫作了个鬼脸ˇ然后在狼狗的吠声中走进了大门ˇ微笑说ˇ“对ˇ我回来了。”
娜娜小姐的归来震动了整所塞木大宅ˇ大多数人都在清晨的熟睡中醒来ˇ然后纷纷下来嘘寒问暖。
一时间宽敞的大厅也热闹了起来ˇ毕农、玛雅、凤雅玲等人都下来了ˇ令阿伦感到忧心的是爱莉娅并没有出ˇˇˇ然还没醒来ˇ而贝里安王子也没出ˇˇ看来他的伤势要比ˇˇ中的严重。
艾波琳喜极而泣中ˇ扎斯町笑道ˇ“小琳琳ˇ我早就说过了ˇ这家伙哪有这么容易有事呢ˇ”
面对众人的询问ˇ阿伦只好编了个故事ˇ大意是邪恶的星云山脉十姐妹ˇ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出ˇˇ然后将可爱的娜娜小姐掳走ˇ可怜的娜娜小姐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小房问中ˇ她只能双手合十ˇ仰头对着唯一的小窗口对神析祷着……
虽然阿伦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丰盛的早餐ˇ一边讲着童话故事里面的情节ˇ令人很难ˇˇ到这位娜娜小姐落难时的可怜样子ˇ但人们还是不断追问着后来怎么样。
玛雅狠狠的盯着阿伦ˇ虽然看到他平安归来是满心欢喜的ˇ但看到他这么没淑女仪态的大放厥词ˇ眼神渐渐又布满了杀气。
阿伦正回忆着那个关於公主的童话故事情节ˇ忽然接触到玛雅凶悍的目光ˇ立即打了个饱一嗝ˇ忙将童话故事的情节删去ˇ那个传说中的王子并没有出ˇˇ后半部分就改成ˇ忽然有一团青色的烟雾飘进ˇ善良的娜娜小姐就昏迷了过去ˇ当时真的好害怕ˇ好害怕呀……
说到这里ˇ阿伦大大喝了口牛奶ˇ也不理围坐在餐桌四周听众们期待的目光ˇ拿起一只鸡腿就大啃起来。
毕农出於主人家的风度ˇ只好出声询问ˇ“那么ˇ娜娜小姐ˇ后来怎么样了ˇ那群可恶的女贼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阿伦摆了摆手ˇ手上的肥油四处飞溅ˇ他接着说ˇ“后来我醒来后ˇ竟然就躺在富华大道那个大花圃里了ˇ然后我就走回来了。”
要不是在座的人都保留着一点风度ˇˇ在肯定是一片嘘声ˇ哪有人绘声绘色的说出整个过程ˇ连在黑暗中如何期待、如何焦急的心情都细致的描述了出来后ˇ就突然结束的。
阿伦抹了抹油腻的嘴ˇ看了看脸色不善的玛雅ˇ对众人讪然一笑说ˇ“唉ˇ人生并不是故事ˇ所以很多时候啊ˇ没有这么多戏剧性在其中的啦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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