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这把声音转移了馨的注意力，她连忙换上一张温柔的嘴脸，讨好地笑着迎了过去：“皇上，您起了？”
轻轻点头，秦天凌的目光扫过曲若尘，心底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他还是不在意地坐了下来：“这是早膳？”
“是的，因为臣今天想换换口味，所以……”秦天凌的喜怒从来就不在嫔面前表露，也难怪馨会急着解释。
“无妨。”大手一挥，他不紧不慢地打断了馨的话，并顺手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山药大枣粥。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曲若尘还是知道了他正在品尝她做的东西，没由来的，她突然有一丝心慌。
而秦天凌的神情，亦由开始的面无表情，然后变成了疑惑，接着紧紧地走着一双剑眉，直到最后又恢复面无表情。
注意到他情绪变化的馨，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大概也只有目睹他表情的她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吧。
不过低着头的曲若尘却以为秦天凌很满意她的膳食，所以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还津津有味地品尝得不亦乐乎。
她不笑了笑，心底暗自得意了一把。
也是此时，秦天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谁做的？”肯定不是出自凌姨之手，不过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会是谁？
馨愣了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角扫过曲若尘煞白的侧脸，她不沉吟了一下，才慢慢的开口：“不是凌姨吗？”那软到让人酥麻的声音让曲若尘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跑了出来抗议。
“不是。”淡淡的语气，却让曲若尘感到无尽的寒冷。
她不冒汗，这秦天凌也太恐怖了吧？这样都吃得出来？
哭无泪，她只好将头再压低。最好可以蹲下，让秦天凌看不到她。
一旁的馨在秦天凌身后得意地笑了笑，轻声开口：“那臣就不知道了。”然后她缓缓走到曲若尘身边，看了曲若尘一眼，才对秦天凌柔情款款地笑道：“这位是御膳房来的宫，或许皇上可以问问她。”
似有若无地瞪了馨一眼，秦天凌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个宫，不知道为何，这宫的身影总让他有熟悉的感觉：“回本皇的话，谁做的膳食？”
此刻的曲若尘深深感觉到，馨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纵使她多么想抬头大骂这个可恶的人，但无奈秦天凌就在眼前，她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馨却不放过她，她狠狠地踢了一下曲若尘的腿，骂道：“大胆宫！皇上问到居然不回话？！”她就是吃定了曲若尘不想说出自己身份，不然刚才她打她时，她便可以反抗。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曲若尘确实没有任何防备，冲击力的惯使她的腿自然弯曲，跪到了地上。
万般怒火燃烧在心头，但她还是咬咬牙，继续摇头。
曲若尘的倔强也给了馨惩治她的最好理由，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馨喝道：“放肆！来人！把这宫拖出去掌嘴！”
听到她这话，曲若尘瞪大了双眼，心中惊呼这人的狠毒，却仍是不反抗。
门外的侍卫飞快地跑了进去，一点也不敢怠慢，架起了曲若尘，举步正想走出去，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所阻止：“慢着。”
秦天凌疑惑地看着被侍卫架着的曲若尘，她不叫冤也不反抗，一直只是低着头，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是他？为什么？什么人要躲他？
低低地哀号一声，曲若尘感觉自己就像那些正准备牺牲的烈士。
“抬头。”也是冷冷的命令。
思前想后，只好这么说了：“奴婢斗胆！请皇上责罚奴婢吧，奴婢相貌天生丑陋，若是抬头，恐怕会吓倒皇上。”嘿嘿，感觉自己说谎的功力越来越好了，曲若尘得意地笑。
轻轻皱眉，秦天凌干脆下令：“来人，把她的头抬起来。”
有些不满他的霸道，认命地叹着气，她伸手打掉那两只想要摸她细滑脸蛋的手，慢慢地抬起头。
而秦天凌，亦在看到曲若尘的样子时，彻底地傻住。天知道，无论他怎么猜测，都没想过这宫是自己的皇后，曲若尘。
当他注意到她脸上殷红的掌印时，眼睛却危险地眯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你的脸怎么回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曲若尘愣了愣，息事宁人地道：“不碍事的。”说完这话时，她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馨的脸，只见她笑得一脸温和，似乎这掌印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显然他不接受这个答案，大步迈出，他走到她身旁，大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属于他的气息突然靠近，让她有一瞬间的迷失。
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与怜惜，他低声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说不碍事。”既然他要小声说话，那她就配合他好了。
“不要让我问第三次。”大手下意识地用力起来，却在看到她皱紧眉头时又变得轻柔。
虽然惊讶于他的体贴，但曲若尘还是无奈地耸耸肩：“在场能打我的，还会有谁？”答案不言而喻了。
秦天凌转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到馨身上，他咬牙切齿地问：“馨，或许你该解释下是怎么回事。”
从来不知道他会用如此冰冷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馨慌忙赔笑道：“皇上，这宫……”
“是皇后。”秦天凌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是、是……皇后送早膳来时，臣根本不知道她是皇后呀，后来她……有些无礼地闯入，臣以为是那些不懂规矩的小宫，便打了几巴掌……”识时务者为俊杰，馨很小心地在“无礼”前加了个“有些”作为修饰词。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有谁没有去探望过皇后的？
“是、是呀……皇上，您也看到了啊，皇后一直低着头的……”馨装傻的功夫让曲若尘佩服。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后宫的人歪曲事实的能力真的好强，她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至少在秦天凌出现后她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之前的，又有谁会替她作证？
秦天凌当然没有忽略曲若尘的讥笑，再看了看馨有些心虚的脸，他大体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叹气，这件事先缓一缓吧。
“皇后，这早膳是……？”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曲若尘的身影会让他感到熟悉一点也不奇怪，在永阳宫时他就见过她，但这个早膳呢？
因为没必要隐瞒了，曲若尘耸耸肩，老实地答道：“我做的。”很难吃吗？一定要问得那么清楚，真是打击。
秦天凌的目光瞬间变成难以置信，怎会是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