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想到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会碰到你,真是天意弄人。”微微一笑,苏玉探手捏住绑在史特莱身上的绳索轻轻一扯,拇指般粗细的麻绳立刻断为几截,如死蛇般滑落地下。
“老师,您走得为什么那么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我们可是想得好苦啊!”亡命数日终于见到了亲人,史特莱心情激荡,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已的情感。
“这些事可以以后慢慢去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抢救伤者,消除踪迹。你先坐下休息,等我处理完那些事情再回来。”轻轻拍了拍史特莱的肩膀,苏玉微笑着转身走向老村长。
在儿子的声声呼唤下,老村长缓缓睁开眼睛,混浊的眼睛暗淡无光,鼻翼翕动,想要说出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老人身为蹲下,苏玉先是把三指按在老人手腕号了下脉,然后翻了翻老人的眼皮,于检查了一遍背上的鞭痕。
“李,我父亲怎么样?”老村长的儿子焦急地问道。
“还好,鞭伤不是很重,只是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太虚,所以才坚持不住。我先给他敷药止血,然后再服些益气补血的草药。卧床调养一两个月,大体应该可以恢复到之前地状况。”苏玉微笑安慰着不知所措的村长儿子,在这种时候,旁人的信心对伤者的家属而言远胜过千言万语。
“麻烦你了,李。”得知父亲不会死,村长儿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把背后荆筐摘下,苏玉从里边拿出装水的革囊,拔掉瓶塞,用软布蘸着清水将老村长背后伤口上粘着的泥土杂物擦净。清理干净之后再取出伤药敷上绑好,再取出一丸丹药塞进老村长口中服下,如此这般处理之后,老村长的精神渐渐好转,眼中也有了光彩。
“李,村子里的人少见世面,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地事情,现在我又受伤行动不便。村子就先交给你,好不好?”努力挣扎着,老村长满含期望地请求道。
“老村长,请您放心养伤,有我在,就不会让拉贾尼村的村民吃亏受苦。”扶住老人的盲膀,苏玉目光坚定地答道。
“呵,那就好。那就好。”知道对方肯为自已的村子出力,老村长欣慰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见老人昏睡过去。苏玉叫村长儿子背着老人回家休息。被马压在地上的卡斯特罗伤兵已被村民捆起来,死去的尸体也集中到一起。
“李,这些尸体怎么办?”望着长长一溜的尸体,村民向苏玉请示到。
“在村外挖个坑,把这些尸体都埋起来。把马的鞍具卸掉。再派人趁夜分几路赶到离村子二十里外放生。至于那些兵器和鞍具,用油纸包起来,同样也挖坑埋好。”苏玉吩咐道。
“啊。那些马要放掉?能不能不留下来啊?”马在山村里可是希罕物,特别是这些作战用地战马,无论体型,骨架都绝非一般民间驯养的马种所能比较,如果用来耕地拉货,不知道能给村民省多少的力呢,所以,对于那些兵器装备可以不在乎,但对于马匹,他们心里可就很心疼了。
“不能留,这些都是军马,马身上都有军队的标志,而且就算没有标志,从马种上也可以看出这些马不是本地品种。一个小队士兵无缘无故的消失,很可能后续会有搜索队前来寻找,到了那时,这些军马就成了要命的累赘。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因为这种小利把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置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把事情的轻重利害讲述清楚,很难说这些村民不会贪图小利私自留下危险地证物。在和平时期一个小队军人的被杀都可能招致屠村的报复,更何况此时是敌队战争状态,平民地生命和蝼蚁没什么两样。
“嗯,明白了,我们这就去办。”和整个村子的安危相比,几匹马的价值当然微不足道,村民答应一声各自散去,有搬运尸体到村外掩埋的,有铲掉地面上的血渍清除痕迹地,有摘除马鞍准备放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见事情都已有专人负责,暂时不需要自已再做指示,苏玉重新回到史特莱身边。
“苏,不好意思,给你们这里添麻烦了。”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史特莱事先所能预料到了,见村子里地每个人都在为自已所带来的麻烦而紧张的忙碌,史特莱愧疚地说道。
“不要说这些,战火一起,地不分南北,人不论老少,谁都不能肯定自已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好了,先看看你的伤势吧。”苏玉微笑答道:被抓的时候史特莱当然不会束手就缚,打斗时背上的箭伤再次崩开,鲜血渗透几层棉布流了出来。
“嗯。”知道拉贾尼村为自已的付出不是靠几句空话所能报答,史特莱沉默地低下了头。
用短刀挑开史特莱背上止血的布条,苏玉仔细检查着伤口的情况。
“呵,你的运气不错,如果这支箭再向左偏半寸,以后你这辈子右臂都可能提不起超过二十斤重的东西。”检查完伤口,苏玉笑着说道。
“那现在怎么样呢?”史特莱担心地问道:假如右臂连二十斤重的东西都提不起,那和残废有多大区别,
“以你的身体素质加上我的伤药,估计养上一个月就能痊愈,只不过这一箭扎的很深,伤疤肯定是小不了了。”苏玉答道。
“呵,那就好。”听到不会留下后遗症,史特莱心里轻松许多,至于那个伤疤他根本就不在乎,在军人眼中,从战场上得到的伤疤是那比勋章更为宝贵的荣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