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将军,您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虽然听不懂苏玉说的那些内容,但皮尔斯将军言词中的敌意却再清楚也不过了,尤菲娜心中不忿大声质问道。
“呵呵,菲娜,不要对客人这样无礼,皮尔斯将军也是在就事论事,大家畅所欲言,畅所欲言。”身为主人,虽然也感到皮尔斯将军的言词有些过于尖酸,近于强词夺理,但巴古纳德侯爵看在约瑟夫公爵的面上也不愿意把气氛搞得太僵。
“哈哈,小姑娘,是不是觉得皮尔斯的问题过于刁钻难于回答?哈哈,放心吧,以我数十年的经验和感觉,要是苏先生能被这样的问题所难住,那他就不可能说出刚才那些话,咱们还是洗耳恭听,等待苏先生的高论出台吧。”心里暗怨皮尔斯将军太过逞强有失凯西尔帝国高官的身份,约瑟夫公爵也笑着缓和着气氛把重点移到东方人身上。
“苏先生,您说吧,我们都听着呢。”两位长者都发了话,尤菲娜也不好再闹下去。
大厅里,人们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东方人身上。
“呵呵,虽然皮尔斯将军的提问有些意气用事,但却不失为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的确,如果用辩士便能确保一国安宁,那为什么每一个国家还要斥投入巨资维持一支军队?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提出一个问题,只有在明确了这个问题之后,我们才能接下去讨论另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是“什么是战争?”皮尔斯将军。请您回答。”既然皮尔斯将军已经明确对针对自已,苏玉便也针锋相对,毫不客气。
“呃……?战争?什么是战争?”虽然半辈子都在研究怎么应对战争,但皮尔斯将军以前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道,突然被对方这么一问,还真把个地狱军团军团长给问蒙了。
“战争,不就是打仗,作战吗?”憋了半天,皮尔斯将军只能用反问的方式来回答。
“那只是战争的外部表现形式,而并非战争。”苏玉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答道。
“这个……”搅尽脑汁想出来地答案被对方否定,皮尔斯将军一时之间为之语塞。
“呵呵。这个问题看样子在座的几位都答不上来苏先生,就请您直接把答案说出来吧。”约瑟夫公爵笑着替皮尔斯将军解围。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一,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关系到民从的生死,国家的存亡,必须要认真研究。才不会导致巨大损失。
战争非他,不过就是一个大规模的决斗而已。假使我们把构成战争的无数次决斗当作一个单位来看,则我们最好是假定其为两个角力者,每个人都想用体力迫使对方屈服于其意志之下,每个人都想摔倒其对手,并使其不能再作抵抗。
所以。战争就是一种以迫使对方实现我方意志为意图的暴力行为。
明白了战争为何物,则下一个问题也就随之而来: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假使要想使我们地对手顺从于我们的意志,则必须使他处于一种比接受我方地要求所做的牺牲还更不利地处境中。而且这种情况之不利又必须不是一种暂时性的,至少在表面上应是如此,否则敌人就不会放弃,而宁愿苦撑待变。
因此,战争的目的就是政治的目的,就如政治的目地有可能随时变化,战争的目的也一样有可能随时变化。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当战争结束时并非是不能再战,而是另有两种动机足以使某一方面自愿息争罢战:其一、胜算不多;其二、成本太高。
战争并非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当动机和感情不太强烈的时候,只要有轻微地不利机会即足以促使某一方自动放弃。
现在再假定对方事先早已知道结果必将如此,则它自然也就只会想造成那样的机会,而不汲汲于浪费时间和努力以企图彻底毁灭敌军。
战争并非一种盲目的冲动,而是受到政治目地的支配,那个目的的价值也就决定所应作出牺牲的程度,不仅在范围上如此,在时间上也是如此。
所以,一旦所需代价太大,则政治目的在价值上也就不再能与之相称,于是,这个目的也就必须放弃,而和平即将成为其结果。
当我们了解这一切之后,刚才问题的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能够确保一国安危的是这个国家自身的综合实力:政治,军事,经济,人口等等等等,换句话说,也就是其在受到打击时是否能够让施加打击者付出的代价大过其所能得到的利益。
和平不是谈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同样不可能得到。
这就是为什么即始没有战争存在,国家也必须要有强大军力存在的原因。
辩士的存在并不能改变这些现实的问题,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辩士并不能改变战争的结果。
但辩士的存在可以让使出战争决策的人对未来战争的收益和损失有更加明晰的判断,从而使其在做出战争决策时更加慎重,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辩士有可能影响到战争的进程。
夫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故知已之害而图彼之利者胜;知可以战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以逸待劳者胜,不战屈人者胜。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勇武的将军和善辩的谋士各有所长,为上位者如不能真正意识到其中的区别并善加使用,轻者事倍功半,重则得不偿失。一无所获。
这个道理身为军团长的皮尔斯将军或许不太容易完全理解,但约瑟夫公爵和巴古纳德侯爵也许会另有感受吧。”
一语言罢,满座皆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