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看,我买的戒指漂不漂亮?”刚一进屋,艾蜜就迫不及待地炫耀着自已的战利品。
转头看去,雪白纤细的手指上戴着的正是那枚翠绿的翡翠钻戒:金发女孩儿到底没能经受住精美首饰的诱惑。
“嗯,是很漂亮。”苏玉微笑着称赞道:他又不是莫西那,自是不会以招惹小姑娘发脾气为乐趣。
“哈,我就知道你得夸好,据那个伙计说这还是从东方大陆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你看到了当然会感到亲切啦。”艾蜜得意地笑道。
“真的是从东方大陆来的?”苏玉饶有兴趣地问道,所谓久旱逢干雨,他乡遇故知,远离故乡近一年,既算原本无足轻重的物品此时看起来感觉也是不同。
“当然是啦,不信你看。”艾蜜将戒指从手上摘下递了过去。
近距离看到戒指的苏玉眼中忽地一愣,细心的女魔法学徒马上就感觉了出来。
“苏,怎么了?”艾蜜关心地问道,从认识苏玉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方人情绪如此波动过。
从艾蜜的手中拿起戒指,苏玉并不答话,只是仔细地检看着。
良久,长叹一声,苏玉将戒指放在桌上,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
“苏,到底怎么了?这枚戒指难道不是东方大陆产的?”艾蜜担心地问道:她之所以会买下这枚戒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它的产地,如果这不是真的,那她岂不是上了大当。
“呵,产地当然是东方大陆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制做它的人正坐在你的面前。”苏玉轻轻一笑,缓缓摇头答道。
“什么,这么巧?!”艾蜜闻听是又惊又喜。
“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么巧合。你仔细看看,这几道云纹比其他几道都要弯曲一些,假如把它们单独画在纸上,那就是一个字。”苏玉轻声说道。
“真的吗?”艾蜜将戒指拿起仔细地研究着,同时另一只手蘸着茶水在桌面上描摹着戒指上的纹络。
“这是什么字?”看着桌面上稀奇古怪的线条,站在一旁的莫西那好奇地问道。
“你们当然不会认得,那是东方大陆的文字,叫做‘筝’,指的是一种弹奏乐器,来到德斯特帝国后,我还没见到过相似的乐器。”苏玉解释道。
“咦,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字雕在戒指上?是用来送人的吗?”艾蜜不解地问道。
“对,你猜的不错,这的确是送人的。”苏玉将头转向窗外,黯然答道。
“是什么人?”艾蜜凭借女人的直感确信,这枚戒指背后一定有一段非常曲折的故事。
“呵,平生愿,愿为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砑罗裙上放娇声,便死也为荣。”苦苦一笑,苏玉低声吟道。
“噢,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你为你的红颜知已特意制做的,对不对?”尽管东方大陆的诗词用德斯特通用语译来韵味差了许多,但艾蜜还是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是的,你很聪明。”苏玉轻轻地点头答道。
“那她现在在哪里?这枚戒指怎么会跑到典当行里来了?”不知怎的,艾蜜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人嘛,当然是还在东方大陆,至于这枚戒指,做好之后我并没有交到她的手里,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了,所以我便将它抛入了一个池塘,也许是被人偶然发现,所以才辗转来到了这里。”说到这里,苏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哦,我明白了。”不需要了所指的应该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斯人已去,另一种则是名花有主,无论是哪一种,那都意味着一个过去式。虽说按道理应该为苏玉感到遗憾,但艾蜜的心情却是好多了。
“呵,真没想到,艾蜜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我还说花十五个银币买这么个东西太不值当呢,谁知道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莫西那笑着说道,屋内的气氛有点沉闷,这不是他所喜欢的情况。
“是呀,苏,这个戒指给你,怎么着也是个记念物吧。”艾蜜将戒指递向苏玉。
“呵,不必了,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已经过去了的事,就不应当放在心上。况且,这枚戒指戴在你的手上的确很漂亮,总比放在我这里整天不见天日有价值的多。”苏玉笑了笑把戒指推了回去。
“那好,那就先由我保存好啦,等什么时候你想要跟我说就行啦。”艾蜜满心欢喜地重新将戒指戴在了手上。
“呵,小姑娘是挺有眼光的,这样一枚戒指在珠宝店少说也得标到四五十个银币,你居然用十五个银币就买了下来,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科尔那称赞道。他当佣兵十好几年,到过的地方数不胜数,眼光自是比三个年轻人毒辣了许多。
“哈,真的吗?呵,怪不得典当行的那个伙计一个劲地喊亏本,原来他真的是亏了大本啦。”听到科尔那的夸奖艾蜜更是兴高采烈,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有了钱之后第一次的奢侈之举居然一举数得,八方得益。
“切,你当他真的亏本了?谁知道当初那个商人抵押的时候是当多少钱呢,说不定连五个银币都没拿到!”莫西那习惯性地又开始了斗嘴。
“哼,那也是我会侃价,要不然怎么能把价格从三十压到十五呢!”艾蜜自是不容高个青年的贬低自已的成绩。
“得了吧,要不是那个想要抵押荒地的老头横插一棒子,我才不信当铺的伙计那么好说话呢。”莫西那不屑地反驳道。
“哦,什么老头?看来买这个戒指时发生了不少事儿,说来听听呀。”苏玉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