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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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也是相对较少而已,他交了费用之后也要排队等待。等着无聊,他就去看别人训练,一看之下,他放心了。心里暗暗好笑,这也叫骑术?最多算是会骑马罢了。这样的技术也敢来考骑兵学校?如果都是这种水平,我也不用再练了,可以轻轻松松地被骑校录取。

  他这才醒悟过来,深施一礼回答道:“听懂了。给您添麻烦了,请原谅!”

精彩内容结束  第一章考试

  七月,北京异常炎热。张锐坐在房间里,身上还不断冒着汗。“坐着也出汗,什么鬼天气。”张锐低声地咒骂着,从身上掏出一张汗巾擦脸上的汗。

  他是十天前到的北京。七月初才来北京,是因为军校通知他不用参加笔试,直接面试即可。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帝大毕业生,怎能再去参加一次高考呢?

  北京城似乎跟张锐很有缘分。当初他就是在这里参加的高考,现在考军校也在这里。只不过这次考试的地点是在北校场,他也是挑了一家靠近考场的馆舍住下。

  用汗巾擦着脸,他又想起了董小意。这张汗巾是临行时董小意送给他的,上面还绣着他的名字。董小意将汗巾交给他的时候,专门嘱咐每隔一天要清洗一次。

  “你不照做的话,我可要生气的哦。”他的眼前又浮现出董小意俏皮的笑容。

  “放心,我一定照办。不仅要洗汗巾,我准备连衣服也自己洗。”

  “自己洗衣服?你会吗?别洗出来还是花的。呵呵……”

  “啪、啪”正当张锐回忆起与董小意的临别场面时,有人来敲房门。不用问,敲门的一定是宇文歆。张锐打开门,果然是宇文歆笑嘻嘻的站在门外。

  宇文歆一头窜进门来,拿起张锐床上的一把蒲扇扇起来,边摇边说:“大哥,我已经叫伙计把饭端你这来了。下面我看了,人太多也太热,还是在房间里吃凉快点。”

  张锐认识宇文歆没几天。前几天张锐刚到这里时,见距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便想在附近找一家练马场再准备准备。附近练马场的生意爆满,许多考生也在做最后的考前准备。他只好找了一家收费较贵的练马场,想着只有价格贵的地方去的人才会少。

  结果也是相对较少而已,他交了费用之后也要排队等待。等着无聊,他就去看别人训练,一看之下,他放心了。心里暗暗好笑,这也叫骑术?最多算是会骑马罢了。这样的技术也敢来考骑兵学校?如果都是这种水平,我也不用再练了,可以轻轻松松地被骑校录取。

  不过已经交过费,不练就浪费了。轮到他时,也上场练了一阵才走。没有想到第二天他刚出房门,被住在对面宇文歆看见,主动上前与他攀谈。原来昨日宇文歆也在那家练马场训练,他见张锐骑术精湛,想着练完后找他说话。

  只是等他训练结束后,怎么也找不着张锐。他也没有想到,张锐就住在自己的对门。宇文歆是个自来熟,也十分健谈,不一会儿就与张锐混熟。当他听说张锐是胡公家出身,又是免考笔试的帝大毕业生,对张锐的敬仰之意滔滔不绝只差没有泛滥。

  而从闲谈中,张锐知道了他竟是帝国已逝老丞相的孙子。他父亲宇文苞是宇文护的第三个儿子,而他又是他父亲的第三个儿子。虽然他爷爷死了,但他的父亲现已是朝中从二品大员。

  都是贵族家出身,也有共同语言。没几日,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加之张锐发现宇文歆生性率直,没有什么心眼儿,所以当宇文歆闹着要与结拜兄弟时候,也没有拒绝。只是在论大小的时候,张锐耍了个滑头。

  他与宇文歆是同年,张锐心想,我是八月份的生日,报出来多半是当小弟的命。想起陆斐,张锐下了决心,不行,这次我不能当小弟了,我要当大哥。于是他就说自己是正月十一的生日,果然宇文歆的生日是在七月。宇文歆倒是没有怀疑,张口就叫他大哥。

  只不过,他这个大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宇文歆的脸皮可以和陆斐相提并论,所以无论是他当大哥还是当小弟吃亏的总是他。一天三餐,有两餐宇文歆会拉着他一起吃,吃完就看着他。当大哥的张锐,也只好心有不甘地主动掏钱。

  宇文歆的骑术不错,他也是自幼开始练马。张锐后来陪他去训练过几回,见他无论是控马、射击都比一般考生强上许多,而且他的劈杀动作比自己做的还要漂亮。心想,他应该也能考上。

  宇文歆手摇着蒲扇,见张锐手里还拿着汗巾,就笑了。“大哥,又想嫂子呢?可怜小弟只比你小几个月,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唉!”说罢,故意长吁短叹起来。

  他的话张锐自然不会相信,出身贵族家,怎么可能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他要是想拉,可以天天拉那些女仆、女佣的手。别说拉手,就是让贴身女仆陪着睡觉,她们也只能从命。

  提起董小意,张锐心里就一阵甜蜜,他已经将董小意视为自己的妻子,但口中却谦让着说:“只是订婚而已。”

  宇文歆本来已躺倒床上,听了张锐的话立刻挺起身来说:“订了婚,那就是你张家的人了,那还跑得掉吗?”

  张锐脸上浮起得意之色,嘿嘿笑了两声。“这倒也是。”

  宇文歆看他得意的样子,又道:“可是,小弟听说大哥的这门亲事来得不容易。是吗?大哥,给我讲讲吧。”

  张锐现在最怕的就说起这事,立刻起身往门外走。“怎么饭还没有端来?我再去催催。”

  宇文歆呵呵笑着说:“不用找借口溜了。其实小弟在上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事了,你以为还瞒得住吗?”

  张锐吃了一惊,回身道:“你怎么知道的?”

  宇文歆故意掉他胃口,又躺回的床上,伸个懒腰说:“真舒服,小弟先小睡一会儿。等饭来了,再叫我。”

  说完,偷眼看张锐的反应,只见张锐的双拳开始握紧。便说:“别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好歹你也是帝大毕业的……”话未说完,又见张锐眼中闪出凶光,赶紧把话题转移回来。“其实,上都好多贵族家都知道这事了。听说你那个岳丈,每日去司部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张锐苦笑,心想,老丈人啊老丈人,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他去董小意家提亲,被董小意的父亲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理由是他的品行不端,而且被官府拒之门外后,前途堪忧,他不放心把宝贝女儿交给自己。

  可是张锐知道,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心里猜想,他可能是嫌弃我的身份,他是想董小意的夫婿至少也应该是世子身份吧。

  又是身份地位,张锐的自尊被打击了。本想转身就走,可是看到董小意充满哀求的目光,他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说自己已经报考了北京骑兵学院,前途还是能够保证的。也发誓说,以后一定让董小意过上贵族人生活。

  可无论他怎么说,董小意的父亲还是坚决不同意。那天,事情没有办成。第二天张锐又去董小意家,结果被拒之门外。虽然不让他进门,但为了董小意,他仍是每天都去。心想,也许用我的诚意,能让董小意之父改变主意。

  连续一个月登门拜访,最后董小意的父亲终于又见了他。这次,他答应了张锐的求婚,同意董小意与他订婚。张锐大喜,认为是自己的诚意见了效果。

  后来才知道,董小意的父亲不是被他的诚意打动,而是被董小意给逼的。一个月前,董小意的父亲就让她返回益州,准备参加狩猎聚会。但董小意坚决不从,说自己非张锐不嫁。全家人一起劝她,她也不听。后来,见父亲准备强行把她送走,就用绝食来抗争。

  董小意之父是在她绝食的第四天就屈服了,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张锐知道后,甚是感动。董小意对自己的一片情,他也深深记在心里。

  可董小意绝食之事,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去。在上都贵族中闹得沸沸扬扬,大家见到董小意之父时,都要问上几句这事。让其父感到丢尽了颜面,所以即使同意了这门亲事,对张锐也是冷淡之极。

  张锐也在暗地骂,他不是骂董小意之父,而是骂那些贵族太无聊了,人家家里的事情,你们起什么哄?值得你们这样去到处宣扬吗?真是一群无聊透顶的人。

  宇文歆见张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哈哈大笑起来。“大哥是不是又在肚子里骂人了?你也别生气了,那些人就是这样的。有个新鲜事肯定要传,不然他们平日靠什么消遣啊。得了,别气了。”

  听宇文歆这样说,张锐脸色才转好起来。宇文歆又逗他,说:“其实,这也未必是件坏事,也不是所有的人听见这事后都取笑。就如小弟吧,我听了这事后,说心里话很是羡慕大哥。”

  “羡慕我作甚?”

  “羡慕你找到一个好嫂嫂啊。要是我也能遇到一个像嫂嫂一样的女孩就好了,为了我可以跟家里翻脸、绝食。你们的故事啊,说不一定以后会编出书呢。这样的话,你与嫂嫂就流芳千古了。”

  张锐被他的话给逗乐,说:“羡慕,你也去找一个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唉!只是这样的女孩实在太少了。”

  是啊,这样的女孩真的太少了。张锐在心里赞同宇文歆的话。董小意现在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她有貌、有才,却偏偏喜欢上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要自己再去找一个这样的,恐怕寻遍全世界,也未必能找到第二个。

  宇文歆躺回床上,见张锐脸上透出一股柔情,知道他又在想董小意了,于是说:“大哥,你给小弟讲讲,你与嫂嫂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教教我,以后我也好照着找一个。”

  “这种事能教吗?”张锐呵呵笑了起来,“没有缘分,教也是白搭。”他与董小意相遇、相识、相交、相爱,都是靠着一种缘分。他们之间的关系每递进一次,都靠偶然的因素促成而发生改变,如果其中有一件事情没有发生过,那么他们也不可能有今日的结果。

  “算了,不要在提这些事情了。明天就要面试了,等会我们吃了饭就早点歇着吧。”

  宇文歆见张锐不想提这些事,也没有再追问。说道:“放心吧,我刚才已经交待伙计了,明天早上,他会按时叫醒我们的。”

  正说着,伙计端着饭菜进了房间。饭菜摆好后,张锐的脸就苦了下来。宇文歆这小子,今天竟点了十余样菜,有几样看模样就知道价格不菲。老爸给他的五百金币订婚钱,张锐在离开上都时,都交给了董小意。他身上没剩都少钱,如果考不上骑校,甚至不知够不够返家的路费。

  “吃吧,今天不用你讨钱。”宇文歆大吃起来,“今天我请客。”

  “你小子有钱啊,怎么平日还老让我付账?”张锐听说不用自己付钱,也甩开膀子吃开了。

  宇文歆呵呵乐着,“每次想付,都被你抢先了。再说,当弟弟的不能跟大哥抢啊。”

  “那你今天怎么想起要抢着付账?”

  “那是小弟准备把身上的钱全部花光。”

  “花光?”

  “是啊,明天考试后我们吃的就是公粮了,穿的是军服,有钱也用不出去了,所以趁着现在还能用钱的时候就全花掉。”

  “你就那么自信一定会考上?”

  “呵呵……这你还不放心?我们可都是从小练的骑术,你也看见那些赴考的的学子是什么水平了。我听说,考试是按照预备骑士的标准在考,你想他们能考上吗?那些平民家的子弟去考考什么别的军校还实际点,来考骑校?他们是痴心妄想。”

  张锐没有想到,宇文歆的等级观念还很严重。又问:“你以后准备学轻骑,还是学重骑?”

  “当然是轻骑了,轻骑多自由。我看大哥你的身材倒是很合适去学重骑,不过你箭术那么好,不学轻骑可惜了。干脆我们一起学轻骑得了,说不定我们会分到一起学习呢。”

  张锐刚到北京时就打听了。北京骑兵学院说是在北京,其实也就是学校总部在这里。学员录取后,会被集中到清源去训练。而且学员会被分成若干连队,每个连队驻扎的地点也不尽相同,能分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吃完饭,宇文歆又摇着扇子躺到床上去了。张锐将昨日换下的衣服装在一个木盆里,端着就要出门。

  宇文歆坐了起来问:“你去哪儿?”

  “去洗衣服。”

  宇文歆满脸惊讶,“不会吧?这点钱你也节省?叫店里的伙计帮你洗,最多给他两个小钱就得了。”

  “你会自己洗衣服吗?在这里可以叫店伙计帮你洗,到了军校你叫谁帮你洗?”张锐知道宇文歆的衣服从来是丢给伙计帮着洗的,自己从来没有动过手。

  宇文歆瞪大眼睛,“自己洗衣服?难道学校没有专门洗衣服的人?”

  “在那个荒凉的地方,你还想有人专门给你洗衣服?你别做梦了。”张锐摇头笑着说。

  别看他在笑宇文歆,其实他也是到了北京后才开始学着自己洗衣服。以前在帝大的时候,他也是把衣服送到专门的洗衣店铺去洗,虽然每月要付一些费用,但他怎么说也是贵族家出来的子弟,哪能自己去洗衣服。

  可他听说受训地不在北京,周围又没有什么集镇时。就开始自己学着洗衣服了,前世张锐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知道当兵的每日都是自己洗衣服,没见谁把衣服抱出去找人洗的。估计自己进了军校后也会和他们一样,所以现在就提前练练手。

  前世时,张锐就害怕洗衣服。小时候是老妈帮他洗,大了出去自立后,是洗衣机帮他洗,平日最多洗个内裤什么的小物件,所以这几天也是学得极其艰难。

  张锐不会洗,宇文歆就更不会了。他从小除了练马、读书是自己在做,其余的什么事不是家里仆人在做?一听,到了学校还要自己洗衣服就傻眼了。

  张锐见他呆傻的样子笑出声来,说:“小少爷,跟我一起去练练手吧。”

  宇文歆疑惑地问:“那些骑军军官平日都是衣冠楚楚的,难道他们也是自己在洗衣服?”

  “你以前看到的,都是在上都驻扎的近卫骑军军官。他们当然不用自己洗衣服了,成了家的有家里人帮着洗,没有家室的拿去外面洗。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在军校读书时,也是自己洗的衣服。走吧,咱们早几日练练手,以后也轻松点。”

  宇文歆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叫道:“不,我是绝对不会去洗的。说什么,我也不会自己去洗衣服。”

  张锐不再理他,自己端着木盆出门了。心想,你嘴硬,看你到了军校洗不洗。

  烈日下,毒辣辣地阳光烧灼着皮肤,使人浑身烦闷不安,每个毛孔似乎都张着嘴巴,汗水不停地往外涌,有时眼睛都不能睁。从一早到现在,张锐已在这里站了四个小时。随着太阳不断升高,气温也越来越高。

  张锐是个极易爱出汗的人,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大量的流汗让他感到口干舌燥。早上来的时候,他还时不时与宇文歆说上几句话,可是现在他一点说话的欲望也没有了。而宇文歆这时,更是被当头烈日晒地摇晃起来。而一些体质较差的考生陆续昏倒,被人抬走丧失了考试资格。

  由于面试的人太多,学校将考生的考试时间错开安排。今天已是面试的第五天了,张锐和宇文歆都是被安排到今天考。

  天还没亮,他就和宇文歆来这里等候。今天学校共安排了一千名考生面试,但校场不能同时容纳这么多人,所以每百人编成一组,分别进入考场。张锐分到一组,比较靠后,因而只能在烈日下苦等。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有些考完的考生也不让离开,出来后站到另一侧等候。

  中午时,张锐见那些考完的考生中也有人不断昏倒时,心里就明白了。其实,考试现在就在进行。这是在考他们的体质,如果这关也过不了,即使骑术再精湛也进不了骑校。

  好不容易等到张锐这组进场。在一名领考的少尉带领下,一百名考生排着队进了校场大门。

  少尉将张锐等人领到一处有顶棚遮盖的地方,让他们在里面等候上场考试。张锐进了阴凉地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如果不让他喘口气现在就上场考,恐怕他射出的箭十之八九到不了靶上。

  休息了十几分钟,那名少尉高声叫集合。等他们集中后,对他们说道:“你们20人一组进入考试场地。一组考完后,才换另一组上。没有通过考试者,立刻离开考场,不必在去门外等候。通过考试的,要在门外继续等候,都听明白没有?”

  张锐等人齐声回答:“听明白了。”少尉便开始了点名,张锐没有在第一组名单里,便在这里等着。

  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考场内的情况。考试场地非常大,按照考试内容分了许多区,每区有三名考官评分监考。张锐一看考试内容,就更加有了信心。因为考试内容,与他在丰宁练马场的训练内容一摸一样。甚至考场的大小,也与丰宁练马场布置的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比丰宁练马场大,区域划分的更多,仅此而已。

  张锐这时在心里感谢起教自己骑术的那位老先生。那位老先生叫什么名字,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都是先生、先生的这么叫着,从来没有打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他现在可以肯定那位老先生是从过军的,不然他的马场布置和训练内容也不会和这里一样。

  场内这时已经开考。张锐见一名考控马的考生,在弃缰翻越第一个障碍时就摔下马了。伤的不轻,被人扶着才能起来。

  转头,又见另一个场地考射移动靶的考生,一箭差点把拖靶的那匹马给射中,立刻被考官中止了考试赶了出去。

  场上其他考生的表现也差不多,有的甚至连复合弓都拉不开。张锐暗暗偷笑,看来宇文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人去考考什么参谋、后勤学校之类军校或许还有机会被录取,考骑兵学校真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第一场考试下来,二十名考生中,只有一人留了下来,其余的都被赶出考场。张锐知道,那个考生等会出去后,还要接着考体质。

  他正在东张西望,忽听有人高声叫他的考号。“5725号考生出列。”

  张锐立即出列,跑到叫他的少尉身前,高声的回答:“到。”

  张锐动作迅速、声音洪亮让那名少尉很满意,收了他的考号,对他说:“你先考射移动靶。五壶箭,百米射中红心二十箭为合格,三十箭为良好,四十箭者为优秀。去吧。”

  “是。”张锐高声回答一声,跑向少尉指着一块场地。那边已有马夫牵着一匹战马在等候,见到张锐来后,便把缰绳递给他。张锐没有接缰,单臂撑鞍跃上马背,脚镫轻磕马腹,那马便跑了起来。

  张锐打开马侧悬挂的弓匣,取弓在手。在马接近拖靶百米时,左脚蹬轻点马前身,战马立即转向朝右侧跑去。这时,他又从箭壶中取出六枝箭来,五枝咬在嘴里,一枝搭在弓上,也不用多瞄,手指一松,箭就射了出去。

  首箭命中靶心,张锐信心大增,不断从口里取下箭射击,瞬间将六枝箭都射了出去。然后又再取六枝箭,重复刚才的射击动作。

  张锐快若流星般的射击表演,看得其他在等候的考生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箭能射的这样快速,这样精准。要是一枝一枝从箭壶里取箭来射,速度肯定不会有这样快。有些考生就想,等会自己上场的时候,是不是也学着咬箭射击呢?咬箭他们可以学,但是张锐几乎不瞄就射的功夫,他们是怎么也学不去的。

  张锐这样射击,也是在三年前想到的。那时,张锐刚练骑射没多久,总感得射速太慢。于是他就一弓两箭三箭的射箭,结果成绩惨不忍睹。

  向马场老先生请教,老先生听了就笑出来声来。“一弓多箭?自古也没有人能这样射过箭的。就是你全部掌握射箭的风速、弧度、预见对方的动作这些基本要领,能在马上一弓一箭的百发百中都是几乎不可能的。还想一弓多箭?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哈哈……”

  张锐不服,说道:“书上有很多都是这么说的,一弓三箭四箭射出能同时射杀目标。”

  老先生怒道:“那是骗人的鬼话!你也相信?看你小子平日也挺机灵的,怎么会相信那些胡编乱造骗人的话?去,一箭一箭地射,不要老想不切实际的东西。”

  挨了老先生一顿训,张锐也知道那些东西是骗人的了,是文人们丰富想象的艺术加工,也就彻底放弃了一弓多箭的想法。后来经过刻苦训练,张锐射箭的准确度越来越高,就连老先生都夸他有射箭天赋。

  这时,他又开始嫌射箭的速度慢,便动脑筋想办法。后来还真让他想出了办法,就是今天他用的用嘴咬箭的射箭方法。这个法子被老先生知道后,没有再训他,反而连声夸奖。说这样的确能节省取箭时间,还说自己要是年轻几岁,也要这样试试射箭。

  就这样,张锐三年多来,都是咬箭练习射击。这种快速的射击方式,也养成张锐凭感觉和经验去射击的习惯。这也幸好是他学射箭不久就养成的习惯,如果以前一直是靠眼瞄着射击,就是后来想改也不容易。

  张锐的这一番表现,看得场边考官们纷纷点头。当五壶箭射完后,验靶小吏报:“中红心四十二箭,中箭靶十八箭,无脱靶。”考官们纷纷举起优秀的牌子。

  张锐也甚是得意,自己第一场就是满堂彩,信心也更加足了起来。随后他的控马和定靶也都是得的优秀,于是不免有些骄傲起来。俗话说,乐极生悲!最后一场,轮到他考劈杀的时候,出事儿了。

  张锐骑在高速奔跑的马上,侧挥骑刀冲着第一个木桩而去。他要连续砍掉十个木桩上插着的人头形草袋,并且要从颈部砍断才能获得优秀成绩。由于之前他的成绩全是优秀,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用其他的方式,直接冲着草头和木桩之间狭小的缝隙处砍去。

  骄傲过头总要付出代价,张锐挥出的第一刀就没有砍正部位。骑刀没有从缝隙中砍过,而是从缝隙下方几寸的地方一挥而过,连着砍下一截木桩。

  第二个木桩离第一个只有二十米远,对高速奔跑的马来说就是一两秒之间的距离。张锐还在自责第一刀失手,第二个木桩就到了眼前。挥刀又砍出,结果还是没有砍中部位,又是连着木桩一起砍断。张锐脑袋立刻就蒙了,动作更加变形,接下来的四、五个木桩都没有砍正部位。

  也该他背运,在砍第七个木桩时,他手中的骑刀,“啪”的一声折为两段。木桩没有断,眼看马就要冲了过去。张锐也来不及多想,左脚蹬到马鞍上的套脚绳上,身体倾向右侧,用拳头狠击木桩。

  马高速驰过,木桩被张锐的拳头击成两段,断裂的木桩飞出去七、八米远才落地。刚刚击断这个木桩,后面的木桩眨眼又到。他也顾不得手疼,又是一拳击去。

  场外的考官、考生们看见张锐斜掉在马背上一连用拳头击断了四根木桩,皆面面相觑。都在想,他的拳头还是肉长的吗?

  等张锐回到场边跳下马背,才见自己的右手关节上的皮都已破裂,鲜血不断地涌出,急忙从身上掏出汗巾来包扎。

  张锐正忙着包扎伤口,就听见刚才的那名少尉在吼:“5725号考生,这里是考试场不是练杂耍的地方。你给我听好,等会去把折损的骑刀钱交了。这次不是看在你是第一次参加考试的份上,现在就把你逐出场去。这次你的成绩是合格,是合格!听懂了吗?”

  张锐痴痴呆呆地望满脸怒容的少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少尉见他没有回话,又厉声喝道:“听懂了吗?听懂就给我回话。”

  他这才醒悟过来,深施一礼回答道:“听懂了。给您添麻烦了,请原谅!”

  那少尉也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而去。张锐抬起身来,对着他的背影又开始发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