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只小船破开潮浪,行驶在黎明前的海上,这些小船都并不大,每一只船上都载有十多人,船上的多是赤裸着胸膛的大汉,这些大汉身材健壮,身上肌肉纠结盘结,犹如磐石一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刃,一脸凶悍的模样。
而为首的小船比起其他的小船略小,与其他的载满了十多个大汉的小船不同,这只小船只有二男一女三人。
船头立着一对男女,均是风采照人,让人看到了不由得心生感叹:好一对璧人。
而两人身边一个高瘦的汉子蜷缩在一边,眼中带着很明显的恐惧神色,船头男女望着越来越近的小岛,那小岛之上可见火光点点,偶尔传来飒飒树叶的声音,男子低声说道:“这岛上倒是守卫森严,那树叶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放哨的!”
他身边的女子不由得一笑,说道:“若只是你我倒也是罢了,凭你我本事,想要进去也不难,但是这里百来人,若是无声无息地潜入去,只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女子轻笑一声,转头对那高瘦汉子说道:“你说有方法让我们无声无息进去,可是属实?”
那高瘦汉子慌忙说道:“千真万确,小人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那北面山坡之处是一处悬崖,陡峭万分,猿猴难攀,那里的防守也不严密,只有一两人在哪里放哨而已,若是从哪里进去,定然是万无一失!”
女子轻笑起来,那仿佛是明珠拭去尘土,放出万丈光华一般的美丽,一时间。让这高瘦汉子也不由得为之而失神,男子轻笑一声,一挥袍袖,说道:“难怪你先前所说要善于攀爬的人手,原来如此!看来你倒是心甘情愿帮助我们了!“
那高瘦汉子不由得苦笑起来,说道:“小人既然已经背叛了师门,也只有依靠你们,既然如此。小人自然是要为自己谋一份富贵!”
那高瘦汉子随时身躯颤抖,但是目光之中尽是坦然,显然是心中所想,众人倒是真小人。丽人娇笑起来,声音清脆如玉,又像是明珠落盘,分外动人。女子娇声说道:“你这样的人倒是有我们圣门中人的风采,难得的识时务!”
着丽人正是婠婠,此刻她一身白衣,白衣素雅。明眸一点,分外动人,而他身边的男子自然是傲雪。两人对于这一番的行动也是挂心。担心岛上还有高手坐镇。只怕此次出动的人马不能够镇得住场面,两人出手。纵是晁公错犹在岛上,也是不惧。
那高瘦汉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谦卑地笑容,瘦削的脸上满是讨好,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人虽不是俊杰好汉,但是也识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婠婠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甚好!”
海风馥馥吹来,吹拂着她的发丝,众人在高瘦汉子的指点下,一路悄悄地向着北坡前进,带到了北坡,只看到一大片礁石从水中露出来,猛烈的潮浪怕打着礁石,溅起千堆雪,礁石之上是一面陡峭的石坡,几乎是垂直地光景,一眼望去只看到石坡高大,仿佛是直入云霄一般。
“如此石坡,当真是猿猴难攀,难怪这里防守如此薄弱,几乎是没有人。”婠婠笑道,微微沉吟,说道:“如此石坡就是轻功好手怕也是难以攀爬,也难怪防守如此松懈,不过也是如此,倒是便宜我们了!”
她微微一笑,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说道:“不过我们如何上去?”
她秀眉微蹙,显然是为此而为难,转眼看到身边的傲雪笑吟吟,全然没有焦急的神色,显然是胸有成竹,心头疑惑,说道:“相公莫不是心中早有腹案?”
傲雪笑吟吟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婠婠凝神望去,只看到那物件正是一对钢爪,那对钢爪乌黑通透,无光闪烁,也不知道用何物铸造而成,钢爪之下有钢环,上面系有一大束地冰蚕丝,婠婠一见到这奇怪的物件,心中登时恍然,笑道:“此物莫不是出自鲁妙子手笔?”
傲雪轻笑点头,说道:“正是,此物名为‘飞遁神爪’,正是鲁妙子所制,用于攀爬之物,此处虽是出海,但是船上也有此物,如今正好用上!”
鲁妙子天下第一巧匠之名当真是名动九重天,那名震天下、与和氏璧齐名的杨公宝库便是出自他手笔,奇思妙想,巧夺天工,如今有鲁妙子所制的工具帮助,婠婠登时放下心来,她娇声嗔道:“坏人,也不早拿出来,让人家白白担心了一番!”
傲雪只是微笑不语。
唤人取来一大捆地绳子,将“飞遁神爪”的帮助下,傲雪仿佛是苍鹰一般沿着石壁飞身上去,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接近壁顶,隐约可以听到人声,他跃上了崖顶,在一旁隐下身影,只看到崖边有一个简易的棚子,不过是四根木头支着,两面坐着两个两个大汉,正是喝酒谈笑。
“如此守卫,莫不是真地不怕有人从这里潜入不成?”傲雪心中想道:“不过,我若不是有这个“飞遁神爪”帮助,也是难以上来,旁人可是没有我这般的工具,如此想来,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心中想着,他早已经飞射而出,身影如同幽灵一般,那两个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傲雪捏断了脖子,傲雪微微一笑,寻了颗大树,绑上了绳子,将那绳子扔了下去,给崖下的众人发了个信号。
崖下地人沿着绳子攀爬上来,系上更多地饿绳子,如此一来,速度大大加快,不过是半个时辰,所有人已经上来崖顶,崖顶之上罡风馥馥吹拂,这个小岛地人都不知道已经有人进入了他们的小岛,更是擦着兵器,准备
番。
有了那高瘦汉子地指路。这百余大汉向着岛中腹部前进,沿途的哨口都被傲雪与婠婠两人干掉,两人都是圣门高手,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干净利落。
这小岛森林丛生,那小路也是颇为窄小,显然是刚刚开辟不久,众人摸黑前进,不过事后。天色渐明,天上启明星渐渐升起,林间是一片的舞色,露水生出。已有寒意。
众人来到了小岛腹部,透过树林掩护,可以看到小岛的中央甚为开阔,里面建有一排排的木屋。此时营地之中一片寂静,偶尔可以看到巡视地大汉,这些大汉身穿红衣,皆是手持利刃。脚步沉稳有力,显然都是好手。
傲雪说道:“这里的防范身为严密,不知道前方工事如何?”
这话却是对着高瘦汉子所说。那高瘦汉子名为胡狗儿。本就是南海派弟子。对这里的工事布置也身为清楚,胡狗儿低声说道:“四周的工事都很严密。师……晁公错逃到了这里之后,便是建筑工事,因为害怕有武功高强之人偷入来,因此防守很严密!”
“这晁公错倒是机警之人!”婠婠笑道,只可惜还是被我们摸上来了,傲雪微微一笑,说道:“这正是百密一疏!”他看了眼天色,说道:“天色开始明亮,那些尸体虽是藏好了,但是一旦发现少了这么多人,只怕岛上也是知道有人潜入,我们还是快些行动吧,况且,天色一明,外面的大船只怕也会被发现!”
说罢,他挥挥手,对着身边一个大汉,说道:“你带上一半人马四处放火,务必让大伙烧起!”那大汉点点头,应声离去,带上了一半隐藏在四周的人开始行动。
他拉起了婠婠的小手,两人展开身法,开始在岛上放起火来,不多时候,一阵浓烟升起,祝融也降临于此,岛上登时传来警钟的声音,与此同时,看到岛上升起滚滚浓烟,商船之上地宋毅看到此等情形,指挥着商船驶向岛中。
不多时候,明亮火光从岛上透来,当真是炎帝驾临,祝融肆虐,见到这等情况,宋毅哪里还有耽搁,指挥十来只商船开炮,那岛上的工事早在胡狗儿口中一一指出来,当下发泡,只闻到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是平地起霹雳一般,震得人耳中生疼。
那炮弹落在岛上,发出隆隆爆炸声,那坚固的工事登时如同豆腐渣一般,被炮弹粉碎,不时地传来惨叫声,熊熊火光在林间蔓延开来,待到岛上地人发现情况,警钟长鸣之时,想要反击,但在漫天的炮弹面前,哪里能够反击,就是勉强反击,也不过是箭矢射来,哪里够得上商船的距离?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船上地独孤凤看得脸色苍白,先前看到一轮海战依然是让她心中大惊,如今见到这番情况,心中对于这火炮的厉害更是强了三分,心中想到:“有等的利器在手,精武会要攻下万里海疆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便是如同这般,远距离攻击,旁人弓箭劲弩哪里够得上,不过是烂木头而已,等着成为精武会大船的靶子!”
心中暗自惊讶,独孤凤复又想到:“而且,听那人说,这不过是商船,还不是海军地战舰,那战舰威力也不知掉何等的惊人?”想把,心中暗自心惊不已,对于精武会的实力暗自擦侧不已。
这里暂且不提独孤凤心中惊骇,岛上工事不过事后,被这一阵子地炮弹击得七零八乱,这也是因为有胡狗儿在,将岛上防御工事一一指出,方才如此容易摧毁,若非是如此,只怕这防御工事也没有这么快摧毁。
数十只冲锋船使出来,宋毅赤裸着胸膛,黝黑地脸上满是狰狞神色,他一举手中长刀,怒吼一声,声如霹雳,喝道:“儿郎们,随我杀贼!”
那数十只冲锋船上地大汉也是赤裸着胸膛,胸膛之上青筋暴现,面脸通红,怒声喝道:“杀!”
杀气震天,仿佛是平地起了一个霹雳一般。
数十只冲锋船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射而出,向着小岛冲去,那些大汉本就是武功不凡之辈,岛上工事本就是被轰得七零八乱,南海派地人被炸得死伤大半,这些大汉扑上去,正是捡了个便宜,将那些南海派的弟子斩杀在刀下。
岛上工事被轰击,声如霹雳。岛中的南海派弟子哪里不知道是敌人攻击,加之岛上四处起火,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岛上四处均是传来惨叫声,登时让岛上的南海派弟子人心惶惶,惊慌犹如惊弓之鸟。
“不要惊慌!不要中了贼子的奸计!”正在岛中弟子惶惶的时候,一个青年大汉厉声喝道,他一刀将一个逃跑的弟子斩杀当场。扬起手中带着血色的钢刀,舌战春雷,声音隆隆在四方响起,功力精深可见一斑。只听到他喝道:“如此时刻,若是自乱阵脚,正是自取死地!各个头领,约束弟子。莫要让贼子得逞!”
这个青年约莫只有二十五六岁地光景,国字脸,一脸坚毅的神色,眉宇间带着果断杀伐的气质。自有一番摄人风采,而很明显此人在岛中也有威望,只听到从四方传来应大声不断:“诺!”
“这人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大师兄吧!”婠婠说道。她与傲雪两人立于一棵树上。掩住了身形。倒是不虞被发现,那胡狗儿正是一旁。胡狗儿说道:“是!”
“大师兄深得师傅真传,曾经在江南一带手刃数位江湖高手,此番大师兄坐镇在此,只怕事情棘手万分!”胡狗儿脸上慢慢地渗出了冷汗,神色恐惧,“没用的东西!”傲雪一巴掌将胡狗儿打翻,胡狗儿惨叫一声摔落树上,登时吸引了南海派弟子的注意力。
傲雪轻笑一声,对婠婠说道:“尝闻南海派晁公错‘七杀拳’的威名,不知道‘七杀拳’有何等的威力
婠婠美目横了她一眼,说道:“南海派昔年与岭南宋阀分庭抗礼,晁公错比起当年宋缺也只是差上一筹而已,七杀拳也是上等武学,只是不知道此人得到晁公错几分地真传!”
“试试不就知道了!”傲雪哈哈一笑,脚尖一点,也不见树枝有多少的摇晃,便是看到他犹如大鹏展翅一般掠过半空,只看他大袖一挥,如同纸鸢一般在空中滑翔,右手屈指成爪,向着那青年抓来。
那青年早看到身在半空的傲雪,面对这一爪,青年怒喝一声,“不知死活的贼子!”
手中长刀一刀劈下。
刀气直卷而出,但见阵阵刀光,向着傲雪全身笼罩而来,漫天刀影,全然看不清虚实。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大言不惭,不知道你地本领是不是与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手腕一翻,右手直至穿透了重重刀光,抓向了青年手中的长刀,待接近刀锋的时候,他变爪为掌,手掌贴住了刀面,抓向了青年地手腕。
这道来长,发生的时间不过是转眼间,青年心中大为惊讶,暗道遇上了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他只能够放弃手中的长刀,飞起一脚,正是替向了傲雪的胸口。
只看到傲雪腰肢一扭,诡异万分地躲开了这一脚,右手去势不减,直抓向青年地咽喉,青年怒喝一声,脸上一丝紫气生出,一拳轰出。
拳爪相击,劲风呼啸向着四周掀起,青年一连后退三步,地上留下了三个三寸有余的脚印,吃惊地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男子,他虎口之上鲜血长流,显然是被先前傲雪一爪抓伤。
傲雪一挥手臂,将侵入手中地异道劲气化解掉,望着脸上褪去紫色地青年说道:“这就是七杀拳?”
青年脸色忽明忽暗,喝道:“不错,方才那一招正是七杀拳,贼子看拳!”
正在青年打和地时候,四周用处了数十个南海派的弟子,手持各色兵器向着傲雪杀来,傲雪哈哈大笑,一挥袍袖,便是迎了上去,他一双袍袖挥动,本是柔软万分地布料竟然是如同钢铁一般,只听到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阵阵惨叫声传来,傲雪犹如狼入羊群,不过是转眼已经斩杀十余人。
“贼子尔敢!”那青年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这些南海弟子皆是南海派所余不多的精英,武功均是不凡,如今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被斩杀,如何让这个青年不怒?
这青年乃是晁公错座下大弟子,自幼被晁公错收养,视晁公错如父亲,也被晁公错赐姓为晁,名钰,钰者,美玉也,可见晁公错对他的期待。
自南海派落败之后,晃晃如丧家之犬,如今寄身在此的都是派中所余不多的力量,皆是晁公错心血,晁钰心中怒极,脸上一片通红,向着傲雪攻来。
手中拳劲刚猛无匹,拳未至,一股刚烈的拳风已经袭来,切割着傲雪的护体真气,“咦!”傲雪惊叫一声,心中暗道:“七杀拳,果然有些门道!”
他也是一拳轰出,两人拳头对轰,晁钰脸色由红转蓝,拳劲登时一变,化作了绕指柔,软绵绵的如同棉花一般,傲雪也不理会,拳上爆发出一股柔劲,将那绵绵柔劲化去,之后是开山碎石的刚猛劲道。
只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晁钰惨叫一声,整条右臂被震得粉碎,傲雪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小腹,将他踹飞出去,这一脚暗藏阴柔之力,将晁钰的脏腑全完震碎,晁钰不断的咳出血来,摔在地上,依然是生死不知。
“大师兄!”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傲雪反手一拳击出。
当!一声金石之声大作,身后偷袭之人手中长剑登时被刚猛劲气击碎,长剑碎片如同梅花镖一把,向着四方激射而去,登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刚猛拳劲去势不减,那偷袭的汉子惨叫一声,被一拳击在胸口上,胸口登时凹陷下去,那汉子清秀的脸上完全扭曲,口鼻间鲜血长流,双目大睁倒了下去。
傲雪大笑一声,喝道:“还不快快投降?”声音向着四周传去,一时间,响起了轰轰的回音。
婠婠一身白衣,赤裸的玉足纤细美丽,犹如美玉一般,她娇笑着,手中寒芒闪过,身形如同美丽的蝴蝶一般,刀刃划过,那些南海派的子弟莫不是脑袋分家,死在地上。
四周火焰滔滔,百余名大汉本就是偷袭,很快就将局势控制下来,这一番下来,当真是杀得血流成河,岛中南海派的弟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到了中午时分,所有的南海派弟子方才投降。
一番拷问下来,方才知道晁公错离开不过是三天多,正是去偷袭东溟派。
此处是东海一处的小岛屿,离开琉球并不远,到琉球也不过是七天的时间而已,傲雪听罢,微微沉吟,对宋毅说道:“罢了,你便是留在此处,收拾好工事,若是晁公错派人回来,也好招待一番,这些俘虏,你看着办吧!”
宋毅抱拳说道:“是!”
傲雪复又说道:“商船我留下三只,其余我带走,岛上南海派的弟子还有甚多,你要小心!”
宋毅听他说道,心中感动,说道:“末将知晓!”
傲雪心中挂念东溟派的情况,便是匆匆开船,向着东溟派进发。
这些商船速度甚快,七天的航程,可在五天走完,只是琉球在望的时候,海上风云突变,慢慢地刮起了风来,天空一片昏暗乌黑,狂风大作,骇浪滔天,击打着船身。
商船破开风浪,在第六天清晨打到了琉球。斯时,风雨更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