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①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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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如炬,天上一丝的云彩将扬州城上的这一片月掩去,地上是一把把燃烧的火炬,将火炬下一个个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如同深渊中的猛兽一样。

    寒光在火炬下闪烁着昏黄的光泽,竟似是凝结了的血液,纠结的肌肉握着寒光闪烁的钢刀,每一条青筋暴现的手臂都似是野兽的獠牙,择人而噬,锋芒,还有这些汉子眼中闪烁着的凶光,血红的瞳孔收缩着,竟是有股无形的杀气自从云霄。

    这些满身凶气的汉子前面正式一身儒服的孟良崮 ,站在这些野兽般的大汉面前,孟良崮不似一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而是一个手拿着圣贤之书妄图教化凶人的腐儒,而此时的孟良崮心中想着的并不是圣贤之言,而是赤裸裸的欲望,这些满身是凶气的家伙也不过是被自己赤裸裸的许诺而惹出一身的凶气,“这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依然!”孟良崮不由得冷笑。

    虽然心下还是有些不安,可是想起不久之后便可以成为竹花帮的帮主,扬州也成为自己的地盘,而那个竹林大会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孟良崮仿佛可以听见那些帮众在呼唤着自己的情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心头的那一丝的不安也被烟消云散。

    而此时走在孟良崮身后的正是马大良,看到孟良崮脸上兴奋而狰狞的神色,心中已是明白此时孟良崮心中所想,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朱门前,一道大力传来,然后大门便被踢飞,大门在半空破碎,破碎的木屑如同雨点般洒下。

    满身凶气的大汉如同饿狼般向着这个庄园涌入,冰冷的锋刃闪烁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此时大门已破,而门内却是一把把的火炬将整个庄园的庭院照得通明,而此时一声声惨叫声传来,血光飞溅,待惨叫声停了下来,此时这些大汉方才发现庭院中已是众多拿着砍刀的大汉,刀锋上犹有鲜红的血珠在滚动,一滴滴地落在黑色的泥土上,湿润了泥土。

    这些闯入的大汉满眼是凶光地与这些大汉对视,两股强横的杀气便在这个庭院中卷起一阵惨烈的风,将庭院中犹自开着的白花飘飞满天,只是在这满天花雨下却是一触即发的血腥。

    越众而出,孟良崮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身后正是马大良,看到庄园中的人已是亮出了兵刃,孟良崮毫无紧张的感觉,目光落在那些大汉身前的二人身上,其中一个并无多大的注意,而另外一个一身僧袍,手中拿着的一块巨大的禅杖,样貌凶恶,仿佛是佛经中震慑群魔的金刚罗汉一样,孟良崮目光猛然收缩,凝声说道:“可是恶僧法难?”

    法难点点头,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儒服的男子,浑身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不似是江湖草莽却是一个秀才一样,恶僧的声音深沉沙哑,竟似是轰雷一样,“孟良崮?”

    看到自己不被重视,赵之心中暗怒,眼中流露出一阵凶光,恨声说道:“孟良崮你的诡计已被识穿,乖乖地束手就擒,爷爷我留你一条性命”

    “哈哈哈哈~”孟良崮哈哈大笑,竟似是听到好笑的事情一样,待笑声完后却是恨声说道:“赵之,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一切都已被识破了吗?这一些不过在我的掌握中而已!”说罢,一挥手,身后的手下便如同饿狼般冲向赵之众人。

    顿时两帮人马在这个庄园中如同两股洪流般冲撞在一起。

    拔刀,刀芒如霜,孟良崮的兵器是一把厚背大刀,刀身赤红,是以精钢打造,锋利异常,一刀向着恶僧砍下,法难举杖相挡,禅杖翻飞,凛凛有着破空之声传来,孟良崮虎口一麻,却是被法难的禅杖震得几乎兵器脱手,心中不由得暗道:“这个法难可是名不虚传!”

    当下打起精神来,一套家传刀法裂芒十八式虎虎生风地使出,这套刀法是当年孟良崮先祖得蒙一个异人所授,刀势刚猛,有金戈轰鸣之声,配合着家传内功裂芒真劲,却是有着炎炎火劲传出,每一刀都仿佛是咆哮的熔岩,让空气一阵的炽热,此功法却是沙场杀伐所用,每一刀都有风雷之声,更是有着浓浓血腥的惨烈。

    “好刀法!”法难大喝一声,浑身真气运转,那一根禅杖却是如同金刚棒一样有着万钧之力,而在旁边的赵之却是为孟良崮竟是有着此等身手吃惊不已,法难的武功走向沉稳,每一杖都是有着雷霆之色,步法却是简单而快捷,每每将孟良崮的刀锋避开,而孟良崮的倒是却很是惨烈异常,仿佛竟有着沙场征战之感,在真气灌注下,每一刀都有刺痛的热风袭来。

    两人斗在一处,孟良崮刀势一边,横刀直掠,猛然砍向法难的咽喉,法难举杖隔挡,却是被孟良崮一个挥刀上撩,直砍法难下阴,口中却是舌绽春雷:“兄弟们,给我杀!杀了他们,你们就荣华富贵一声无忧!”此刻这等欲望正是刺激这些大汉最好的方法,孟良崮的手下更是红着眼睛,向着敌人砍去。

    法难一杖将一个大汉击毙,却是被孟良崮趁机后退,此时的孟良崮已是疲倦不已,这个法难的武功本是在孟良崮之上,此刻若不是家传武功只有一番精妙之处,孟良崮早已败亡,法难一声喝道:“哪里走!给我纳命来!”身形猛然拔起,一杖向着孟良崮劈来,却是杖使刀招,正是力劈华山。

    但听到呼呼风声传来,竟是有着风雷之声,孟良崮躲避不开,却是单手一抓,将一个大汉抓到身前,挡住了这雷霆一杖,当下脑浆迸裂,一声惨叫,孟良崮一刀看在禅杖上,并非攻敌,而是借力飞身后退。

    “无知之徒,哪里走?”法难大喝一声,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似缓实快地向着孟良崮攻来,那一条禅杖每一击都会击毙数条生命,端地是威风凛凛,而孟良崮却是在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咬紧牙关死守。

    “大哥,我来帮你!”旁边一个大汉大吼一声,却是马大良,手上的是一把大刀,此时正是一刀向着法难身后砍去,法难回身一击,将马大良震开,而此时孟良崮已是欺身上前,与马大良一起攻向法难,两人所用皆是裂芒刀法,却是孟良崮将之传授给马大良,两人有金兰之义,况且两人相处日久,已是有默契,这两人对敌更非首次,一下子竟是将法难的攻势挡了下来。

    “少爷,你说他们谁会赢?”说话的是贞贞,此时的傲雪却是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神态悠闲地靠在贞贞的身上,贞贞的一双纤纤玉手正在傲雪的肩头上捏着,看着自己的少爷这副样子,贞贞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在下面打得冬雷阵阵的,少爷却是像是看大戏一样,也不知道傲雪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包瓜子出来,瓜子壳向下扔着,却是像是暗器一样,打在下方的大汉身上,总会让人晕倒。

    “那个孟良崮的刀法还是不错的,不过好像刀法的精妙之处丝毫不能展现出来,真是可惜了这套刀法!”摇着头,傲雪叹息道,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看着孟良崮与马大良两人与法难都在一处,很多的杀招竟是生生的浪费掉了,这让傲雪惋惜不已,心中想到:“不知道创出这套刀法的人是何人?”

    看了良久,傲雪摇摇头,目光投向另外一处,没有想到竟是让傲雪看到熟人,“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竟会在这里,可真是让人以外啊!”口中这么说着,语气中却是有着幸灾乐祸,一旁的贞贞顺着傲雪的目光望去,看到两个使刀的少年,两人都是一身粗麻衣饰打扮,其中一个却是样貌清秀,浑身有股奇异的气质,而另一个却是矮了少许,满脸男儿彪悍的神色,贞贞问道:“少爷认识他们,他们的武功……好烂!”想了想,贞贞才说出这么一个评语来。

    傲雪好笑地看着贞贞,没有想到贞贞竟是给了这么个评语,不过贞贞练武也有些日子了,在傲雪的调教下,更加上《长生诀》的神妙之处,让贞贞的武功已是不凡,短短时日已是二流的水准,此时的贞贞的眼光很不错,自然看出两人武功如何。“这两人可是大人物!”傲雪说道,心中没有说出来的却是,不过是未来的,不过如果没有什么惊世奇遇已是不可能了。

    此两人正是寇仲与徐子陵两人,此时的两人不知道为何竟是成为了赵之的手下,两人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钢刀,用的正是傲雪交给两人的武功秘笈,当日傲雪看到这个秘笈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此时两人所使出的刀法更是粗糙,武功更是似是而非,两人身上已是多处挂彩,一身的鲜血已是将两人的衣裳染红。

    “仲少,你还好吧?”说话的是徐子陵,若非两人生活数年,彼此间默契无比,此刻两人早已倒下,徐子陵的语气急切,可是却是虚弱无比,显然是失血过多的情况,“陵少还死不了!”寇仲说道,一刀将来人攻来的一刀隔开,气喘吁吁地说道,“真是可恨,明明有秘笈可是却是练得这么样,那个妙手先生那个明明是说我们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奇才,可是练来练去却是毫无效果!”“仲少不要放弃!你不是说我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麻?”徐子陵说道,一旁的寇仲却是苦笑,两人身上已不知道有多少的伤口,却是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上已是麻木,“若是今天不死在这里,我寇仲发誓一定要干他娘的一番大事出来!”

    复又苦笑道:“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硬拉着陵少加入赵老大他们,现在陵少也不用陪我送死了!”徐子陵苦笑道:“现在说什么也迟了,一世人两兄弟是在一处也好作伴!”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抵挡着攻来的刀招,已是虚弱无比。

    其实两人已过了练武的最佳年岁,寻常人本是孩童时候已是修炼,而两人此时骨骼已是长成,而且所练功法也不过是普通的货色,哪里有原本《长生诀》的神妙,而且傲雪更是在两人潜意识中下了禁锢,让两人的天赋无从发挥出来,此时的情况可谓正常。

    而贞贞看到两人兄弟之情,不由地感动道:“少爷,他们倒也让人感动!”傲雪却是撇撇嘴说道:“这个可是他们来送死的,可不能怪别人,而且我们也管不了他们!”心中想到:“不知道他们的兄弟情若是遇到慈航的尼姑是否还是如此呢?”

    此时战况已是改变,恶僧法难不愧是成名高手,此时马大良已是被法难一腿踢飞,只剩下孟良崮苦苦支撑,法难心中倒是敬佩这个孟良崮是条汉字,喝道:“若是投降,可饶你不死!”

    “呸!”孟良崮一刀劈去,却是说道:“今天,我孟某定要将你们砍于此地!”“好!”法难大喝道,手下好不松懈,向着孟良崮攻来,不多时,孟良崮已是支撑不下,被法难飞起一脚踢飞。

    傲雪拍拍贞贞的小手,说道:“贞贞,你练武已有时日,你也下去练练手吧!”傲雪说道,看到贞贞脸上有着犹豫之色,傲雪当下沉下脸说道:“贞贞!”看到傲雪脸上不悦之色,“贞贞不听少爷的话了?”贞贞心下一惊,可是知道侍女违背主人的 意思可是有什么后果,不由得颤声说道:“少爷贞贞知错了!”傲雪的手伸进了贞贞的衣襟中,让贞贞脸上一红,傲雪说道:“实战可是武道提升的必要,贞贞,你切莫心软,少爷我在这里看着你!”说罢,轻轻地抚摸着贞贞的脸颊,抚慰着贞贞“而且少爷以后说不得会有什么危险,贞贞练好武功也好保护好自己!”

    贞贞没想到傲雪竟是关心自己,心中竟是有种甜蜜的感觉,想到以后少爷会有危险,贞贞竟是有些焦急,说道:“少爷,贞贞一定会练好武功的!”此时的贞贞也不知道傲雪到底在自己的心中有着怎么样的地位。

    待傲雪交代了贞贞一些事项后,贞贞便是在红着脸让傲雪为自己带上面纱,贞贞一声娇呼,轻功一展,如同仙女般向着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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